而此刻,右妖已经出现在了柳氏后山的封印之地上空。
“厌面而戮,杀的不过是世人,而这世俗之心,你又能动得几分?”看着那蒸腾着丝丝黑色气息的山脉,右妖叹息一声,呢喃道。
“蛮荒之兽,杀戮随心,不过若是只是如此,那么,你也就仅仅只能是一只妖兽,而永远也不能成为真正的妖。”他轻踏一步,随着那微弱的风消失在原地,出现在了山头那一块巨大的岩石之上,目光之中闪过了一丝复杂之色。
“跟随于我。”右妖手指轻抚那巨大的岩石,语气淡漠,却不容拒绝。
而也就在他这话音落下之时,那柳氏族长也来到了离这里不远的地方,与此同时,那巨大的岩石,也是突然变幻,整个灰暗的石面在那一瞬间变得幽深而黑暗!
“跟随于你,便可成妖?”黑色的石头微微轻晃,幽静的虚空,这道显得有些僵硬的声音突然响起。
“不能。”右妖淡淡地回答,开口道。
“不能?那为何要跟随于你?”这一声询问,充满了迷惘,也充满了不解。
“自由,变强。”右妖面上的笑意依旧不减,只是开口,淡淡地说了这四个字。
“什么是自由?又能变得多强?”
“为你所能,做你所想。”右妖这又是简单的八个字,却让那道僵硬的声音不再回响。
良久之后,那幽深的虚空似乎再次浮现了一丝波澜,那道显得僵硬的声音似乎是经过了沉思,再次响了起来,“如果,跟随于你,可以败你,我答应。”
右妖闻言不由轻笑出声,也不因为那道声音的傲慢而恼怒,只是笑道,“能否败我,在你,不在我。”
“我会的。”似乎是感受到了右妖语气中的戏谑,那显得僵硬的声音浮现出了一丝坚定,而后,便见这万里的山脉突然在那一瞬间猛烈地颤抖起来。
紧接着,便见空中突然阴云密布,一道粗犷的闪电撕裂虚空,砸落到右妖所在的那块巨石之上,右妖不躲不闪,任凭那闪电劈落,毫发无伤。
“紫玄,你的名字。”右妖怯意地倚在巨石之上,就好像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若不是手中那积攒起的电芒萦绕着瘆人的力量,任谁也不会相信刚刚都发生了什么。
“紫芒为首,暗影为王,以吾之‘暗’,换汝之诚。”他淡淡地看着前方,目光之中闪过一丝微弱的光芒,说道。
似乎是通过刚才的那一道闪电,对于右妖的了解更深了几分,那虚空之中的声音,也变得虔诚起来。“靥受此名。”
而这,也早已让一旁赶来想要阻止右妖的柳氏族长看呆了。
也许别人也不会晓得,刚刚右妖所说的那些话到底代表着什么,但是作为一个拥有着万年底蕴的大族族长,他又怎么会听不懂?
先不说右妖能够容忍下那靥兽降下的足有神无境的闪电劈落于身而毫发无损,就是那一句‘暗影为王’,也足够让他震惊的了!
暗影为王,暗影为王,这分明就是右妖在给那靥兽授王!
而能够给别人授王拜尊之人,当今妖界,根本就没有任何人能做到!
右妖话音落下,果不其然,天地之间,一道虚幻的光芒突然洒遍,传自远古的苍老而充满了威严的声音亦是随之响起,亦如妖族众位王尊,拜封之时,妖兽紫玄,也拥有了登临王位的资格。
“紫芒为首,暗影为王!”那苍老的声音复述了一遍右妖之前的话,随着余音绕耳,眼前的那道虚幻而柔和的光芒亦是变得夺目,甚至,将这里本是阴森而黑暗的氛围也扰乱了。
“吼!”一声长啸,自那蛮荒深处咆哮而来,那苍老的声音携带着一股无上的力量加持于那靥兽身上,登临王位之后,也就预示着现在的他,已经得到了比之曾经更为强大的力量,挣脱禁锢,如今也不过举手抬足之间!
山摇地动,黑暗喷薄,肃杀与血腥的气息翻腾而起,穿越万里洪荒,所到之处,生灵尽散,新木成枯!
“靥兽紫玄,拜见我王!”黑暗涌动之间,一道巨大的身影突然破开了不远处的山峦,猛地腾空而起,随后又化作了一道流光,降落于距离右妖身前不远处。
得到为王的力量,他亦可以幻化身形,不必再以真身示人,所以也就将那足有万丈的真身收敛。
右妖抬起眸子,看着跪拜于地的靥兽,或许是因为他那和之前完全不同的声音,也或许是因为出现在他眼前的这个身影太过稚嫩,又或许是因为那张稚嫩的脸竟然和自己无比的相似,他的嘴角也不由抽搐了几分。
“你···能不能换张脸?!”右妖看着那稚嫩的脸,面上的神色微变,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