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世界上,强者和弱者最大意义上的区别:就在于强者无论选择做什么事情,总是能够得到更多的认同……
反之,对于弱者来说,有些时候即使他们做的事情是正确的,也免不了会面临各种各样的挫折,也免不了遭遇四面八方的冷嘲热讽……
所以,即使眼前的几个人在嘴里是多么的埋汰着秦天,可是在心底里,却始终没有一个把他当作外人。
可是,得到三人的保证后,觉得自己还算一名强者的秦天,还是意犹未尽的提前走了,在那位晋阳公主同那些感激涕零的边军精锐们慷慨陈词后,走回这个雅间之前。
不是秦天想离开,而是现在的身份迫使着他必须得离开那里。
因为,如果不知好歹的秦天,依旧晕晕乎乎的呆在那里的话,恐怕第二天就会被那些号称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御史告了御状。
你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情报人员,一不和公主沾亲带故,而不是公主的同门好友,凭什么和那位新月最尊贵的公主坐在一起把酒言欢?
难道是有什么说不出来的勾当不成?
所以,还不算太傻的秦天很聪明的选了一个恰当的时机,一个人从后面的窗户悄悄的溜出了烟雨楼。
然后,意气风发的某人找了一座高塔,站了上去。
因为,不论是先前的秦天,还是现在的某人,他们都是第一来到这个号称东大陆第一伟城的帝都。
刘姥姥进大观园这句话,秦天在前世曾经听过无数次,当他站在塔顶俯览整个长安城的时候,才彻底明白这句话的意思是什么
因为现在的他,与当初走进大观园的刘姥姥应该是一样的心态。
不仅仅是自己的眼睛不够用,不仅仅是各种震撼,还有从心里无法抑制的、冒出来的那种渺小感。
任何一个人,站在这座大城里的时候,都会生出自己不过是一粒微尘的感觉来。
一座城大到无论往哪个方向去看都看不到边际,无论往哪个角落去看都全是繁华,那么这座城池就已经是成为一个不朽的传奇。
远远望去,那城池之中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人;甚至天空上都有不少各种各样的飞行器在飞来飞去,落入城中。
这是在任何一个国家都看不到的。
一开始的秦天,还想找个高处看一看想城市的尽头,但是在一座旧宅中,找到了一座高达数百米的高塔后。
站在塔顶,一眼望去,依旧没有看到城市的尽头,全部都是高大房屋,鳞次栉比,宽阔的街道,一座座的宫殿连接到千里之外,无数的河流在城市之中穿行,碧波荡漾。
看到这样的景况,秦天几乎是张大了嘴巴,他从来没有看到这么雄伟的城池,连绵几千里地的大城。
前世史书上记载的那些中外雄城,比如斗兽场的古罗马城,比如空中花园的巴格达城,再比如那座君士坦丁堡。
这些名声显赫的大城,和现在秦天眼前的长安比起来,就如同野草与巨木比邻,萤火与皓月为伍。
街道上,袒着胸口的南蛮人系着酒囊好奇地打量着四周,戴着翅帽的新月官员捋着胡须,熟门熟路地穿梭在各酒肆青楼之间。
活跃在诸神之路的金发商人也在楼上倚栏观星饮酒,不时将故作豪迈的笑声传到街上,不知何家宅院又传来一阵丝竹,旋律悠扬。
整个东大陆的财富风流与气度仿佛都集中到了这帝都城中,热烈地令人兴奋,浓郁的令陶醉,壮阔和温柔依偎并存,刀剑与美人儿相互辉映。
天下第一雄城,帝都长安自然不是浪得虚名之辈。
所以,就在秦天看着眼前的盛景,满脸感慨的时候,一对衣着朴素的兄妹也随着长长的人流来到了帝都空港的出站口。
站门口,满脸严肃仔细翻检行李包裹的军士,在接过憨厚少年递过去的军部文书,发现这个少年居然是自己的同袍,而且在前线立下过不少军功,脸上严肃的表情顿时变得温和了很多。
但是,当这位军士的目光落到人高马大的少年背后,那把足有接近一丈有余的巨剑时,又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这是家传宝刀,先祖曾经有交待……”人高马大,显得十分精壮的憨厚少年,赶紧一脸小心翼翼的解释道。
“刀在人在,剑亡人亡……”军士无聊地看了他一眼,挥手轻蔑说道:“这种话我每天要听八百遍,小家伙你就省省吧,把包裹解下来,这么小的两个家伙扛这么大个包裹,你们这哪像来考学的,感觉整个就是一搬家嘛。”
说着话,他不再看脸上满是尴尬的少年,而是转头望向消瘦少女背后那一有些巨大的古琴,蹙着眉头问道:“这是什么乐器?怎么这么大?”
身材瘦小的少女听到这句话,伸出小手拍了拍背后的那露在外面的琴头,仰着有些苍白的小脸冷冷看着这名军士,说道:“琴在人在,琴亡人亡。”
听到这番斩钉截铁的话语,军士望着这个满脸严肃的小黑丫头,不禁竖起自己的大拇指称赞道:“这个说法……有新意。”
大包裹里有被褥、毯子还有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唯一值得特别注意的就是那把十分精致的手弩,还有那几筒弩箭,军士翻到这些东西的时候,脸色微微一变。
帝都空港的地下通道长且阴暗,,看上去就像是个会发亮的小洞,隐约能够看到一道阴暗的光线斜斜洒了进来,却侵漫不了多远,便被阴暗嘈杂所吞噬。
白元方和白洁随着拥挤的人们向那处走去。
白洁吃力地掂了掂身后沉重的包裹,让系带在肩上的位置更舒服些,好奇问道:“哥哥……帝都的人都像那个军爷一样话痨吗?”
“差不多,不然怎么会有一个长安的名字,虽然我们还是喜欢把他称做帝都。”白元方沉吟了一下,回答道:“因为,这全天下的财富权势都集中在这座城里,长安人难免骄傲些,可越骄傲他们表面上就越对外面来的人客气宽容,因为他们要表现自己的风度,而且他们确实是群很有风度的家伙。”
“可是有骄傲不表现出来,换谁都会憋的慌,那帝都人怎么办?……所以,所有的帝都人都极擅长闲唠,上到皇室秘闻下到青楼佚事,仿佛天底下就没他们不知道的。”
“当然,他们最喜欢的就是以一种风轻云淡的口气去说天下诸国的战争人事,好像他们每个人都是内阁宰相一般。”
听到这番话语的白洁,不禁格格笑出声来。
她的笑声很好听,这表明她被自己的哥哥这番话逗的确实很开心。
先前在城门洞里被检查没有出现刀毁人亡的惨烈画面,古琴现在背到了白元方的背上,白元方背上的巨剑则是被收进了白洁身后那个巨大的包裹里,那把手弩下了弦,做完备案记录后也还给了他们兄妹。
完成这些之后,那位有些话痨的军士便把他们放行,没有做任何的刁难。
新月人尚武,要他们手头没有几把趁手的家伙,这比要了他们亲命还痛苦,所以帝国对这方面的管制向来很宽松。
帝都城内允许佩剑,但不可以佩刀;允许持有弓弩,但弓弩必须下弦;除此之外便再也没有任何限制。
至于你走进城后会不会偷偷把弓弦上好,把刀再拿出来,没有人会管你!
长安府不会管,军部不会管,就连深宫中那位皇帝陛下都不怎么关心这些事,这就是身为东大陆第一强国帝都所展示世人的大气。
至于,你的馒头想做成什么样子,更是提都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