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媛媛笑得无比张狂,故意趁高烈不注意的时候亲了他一下,而后,挑衅似地盯着气势汹汹的曹玉洁,“我就敢,怎么的!”
曹玉洁被气得哇哇大叫,却又碍于身份,想不出回击冯媛媛的话来。
脾气最温顺的付莲曦叨了筷子曹玉洁最爱吃的牛柳,放进闺蜜的盘子,“人家媛媛的老公,你跟着瞎凑什么热闹啊。”
听听,这是安慰人的话吗?这是闺蜜应该有的姿态吗?
曹玉洁拿眼睛翻翻落井下石的女人,不疾不徐地说:“行啊,小曦,几年不见挺长能耐。啧……啧啧……可惜啊,可惜冬子哥不……”
“玉洁!”冯媛媛及时打断曹玉洁,并朝她挤挤眼。
曹玉洁没说下去,不是不想逞口舌之快,而是付莲曦自己把话接了过去,“你想说什么?冬子哥不要我,是不是?”
曹玉洁的拗劲也上来了,“我说的不对吗?冬子哥要是喜欢你,为什么和别人结婚?”
付莲曦再好的风度,此刻也绷不住了。
正要挽回些面子,一旁的高烈主动插言问付莲曦:“小曦,这次回北京,还走吗?”
付莲曦怔了下,压下心头火,笑着说:“走。德国那边的声乐团邀请我过去演出,时间蛮长的,怕爸爸妈妈惦念,所以走之前回来看看。”
高烈举起酒杯,提议道:“来,共同举杯!预祝我们未来的歌唱家,演出成功!”
他并没直接指责曹玉洁的过错,反而用这种方式抬高了付莲曦的身价,更是提醒她们,要珍惜得来不易的友谊……
曹玉洁是个心直口快的人,认错的时间通常比犯错的时间短。她给自己斟满酒,充满歉疚地对付莲曦说:“对不起,小曦,我刚才又说浑话了。”
付莲曦笑了笑,举起酒杯,“算了,你要是不挤兑我,还是曹玉洁吗?”
几个人哈哈笑将起来,气氛重新变好。
这时,高烈的手机在桌上震动嗡鸣起来。
“谁啊……大半夜找你。”冯媛媛趴到他腿上,抢过手机,察看号码……
高烈走了段距离,才隔绝掉附近包间嬉闹嘈杂的声浪。
他把手机贴近耳廓,“喂,请再说一遍,好吗?”
刚才媛媛捣乱,他根本没听清,对方说了些什么。
“你好,我是漠北的巩雪,是高原让我联系你的。”
清晰冷静的女声,稍显稚嫩。
高烈愣了愣,才想起前天晚上接到过弟弟高原的电话。确切的讲,是凌晨的时候,被高原的夺命连环拷打断温柔乡。
他不太记得高原说了些什么了,因为电话还没接完,他就被媛媛缠得身体有了反应。
所以,现在他只好重新问一遍,“有什么事,找我吗?”
“我的好朋友股骨骨折,想去北京找洪专家动手术,您能帮帮我吗?”
巩雪提起骨折两个字的时候,高烈隐约记起,高原说的,也是这么一回事。
他踌躇片刻,不确定地说:“我可以帮你联系洪教授,不过,你的朋友能不能来北京动手术,我现在不敢保证。”
对方似乎有些失望,等了一会,听筒里才传来她的声音。
带了丝哀求的,期盼的问他:“您能不能像对待高原那样对待我的朋友……她,对我来说,很重要,像亲人一样重要。”怕他不耐烦,怕他拒绝,这个叫巩雪的小姑娘,居然抬出了高原。
而且高烈还注意到她称谓里并不喊高原为叔叔,这又是什么原因呢?
她一定不知道,即便是北京有头有脸的人物,想让洪教授手术,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不过,凡事都有例外。
而他,就是那个不可能的例外……
他遏制不住强烈的好奇心,“只要你肯如实地回答我提出的问题,我可以考虑帮忙。”
“您说。”只要能救苏莲莲,要她做什么都可以。
他语速放缓,音质偏冷。
“你和高原到底是什么关系?”
闷热的夏夜,虽身处在室外葱绿怡人的环境里,可仍旧不大凉爽。高烈摸到兜里的烟盒,手有点痒,但还是克制住烟瘾,轻轻咳嗽了两声。
巩雪没立刻回答,因为她觉得,这句至关重要的话,可能会影响到一个人的生命……
高烈耐心地等着,轮廓分明的五官被廊道上的灯光映衬得格外深邃……
几乎等到了极限,他听到对方,忽然轻轻地开口说:“我喜欢高原。”
高烈觉得他出现了幻听,小姑娘在说什么?
她喜欢高原?
她才多大?
他扶着头,刚想质问几句,脑子里却灵光一闪,想起一个人来。
“你刚说……你叫什么?”
“巩雪。巩是冯巩的巩,雪是冰雪的雪。”她的脸红透了,声音也有点发虚……
“巩雪……巩雪……”高烈反复叨念了几遍,猛地,大手拍向额头,“我想起来了!你是高原的副队长,巩亮军的女儿,是不是?”
“我是。”
听到她如同蚊呐般不够清晰的回答,高烈扬起浓眉,意味深长地笑起来。
好啊,高原,你这小子居然不吭不哈的把巩副队的宝贝闺女给弄到手了!
上次问他还极力否认,现在,人家小姑娘都承认了,看你,还怎么狡辩!
高烈没想到巩雪会恳求他保密,“高原还不知道,请您为我保守秘密,好吗?”
高烈这才想起他忽略了巩雪的实际年龄,她有多大?
差不多十四五了吧。
霍,居然比高原小了整整十岁。
好像,有点不靠谱……
既然小姑娘都求到门上了,再加上高原的嘱托和巩亮军的交情,高烈不想答应也不行了。
他对巩雪说:“给我留个电话,随时可以找到你,方便联系。”毕竟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保持联系,是为了洪教授了解病人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