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辽沙、战斗士和艾玛、陆海空带着宠物狗小白在海边玩水,他们打着赤脚,漫步在细腻而柔软的沙滩上,听海浪拍打着海岸,享受着轻柔潮湿的海风。
陆海空和艾玛穿着宽松的长裙,她们怕海水打湿了漂白的裙子,小心翼翼在海边行走,她们满脸的幸福,像是在天国里漫游。
狗狗跑来跑去,在海边和谢辽沙与战斗士嬉戏玩水,都显得格外兴奋。艾玛一不小心,脚底一滑,差点儿载个跟头,吓得她大呼小叫,幸亏谢辽沙眼疾手快,一把把她拉住扶稳,谢辽沙笑着说,“好险!你差一点儿变成美人鱼。”
“我可不想变成美人鱼,我怕水,不想在水里生活。”艾玛说。
“我想当一条人见人爱的美人鱼。”陆海空望着茫茫的大海说,“我喜欢水,人类的生命就起源于大海嘛!我要是美人鱼的话,我就到海里采摘那些浪花,把那些美丽漂亮的浪花编成一个花环,送给我们可爱的李婉婷老师……”
“你的想像太丰富多彩了,你是个……诗人。”谢辽沙说着,弯腰向陆海空身上泼水,边泼边喊,“哈哈哈……你被水弄湿了,就变成一个女湿(诗)人了。”
“你敢欺负女士?艾玛!我的好姐妹,上!把他们也变成湿(诗)人。”陆海空喊着,和艾玛往谢辽沙和战斗士身上泼水,打水仗。
打了一会儿水仗,谢辽沙他们弄得浑身湿漉漉的,都变成了湿(诗)人。
谢辽沙这样高兴地玩水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在埃及跟爹地妈咪旅游时,他们玩水也玩得像今天这样痛快。但埃及人下水玩是不脱衣服的,哪怕穿着大长袍也不脱,看着有些累赘,那是埃及人的习惯。
玩累了,大家坐在沙滩上休息。
谢辽沙看着大海,感到心旷神怡,不禁诗兴大发,说,“我们都是湿(诗)人了,大家做诗吧。”
“女士优先,女诗人先来。”战斗士说。
陆海空站起来,面对大海,想了想,朗诵起来,“大海啊!你是我妈妈,我喊你一声,你答应吧,我扑在你的怀里,幸福爬上我的脸颊。”
“不错!鼓掌。”战斗士带头鼓掌。
“艾玛,该你做诗了。”谢辽沙把艾玛拽起来。
艾玛刚站起来,她的头发就被海风吹乱了。她用手撩了一下被海风吹乱的头发,突然来了灵感,也吟了一首,“海风啊海风,你是妈妈温柔的手,为我梳理头发,把深深的爱留在我的心头……”
艾玛的诗写得很好,大家为她鼓掌。
“我们女诗人的诗朗诵完了,该你们男诗人了。”陆海空说着,赶鸭子一样把谢辽沙和战斗士赶起来。
战斗士笑眯眯地看着大海,想了片刻,作起诗来,“大海啊大海,我爱你,我们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什么呀?不行!重作。”陆海空很不愿意,“瞎凑合嘛。”
“我江郎才尽了,见谅。”战斗士很江湖地冲大家抱抱拳,“就算勉强通过吧。”
“谢辽沙,该你了。”艾玛说,“你是美国大诗人,诗也要作美点儿。”
“ok!” 谢辽沙面对大海,深呼吸了一下,调整了一下情绪,说,“亲爱的朋友们,我要作一首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的那个千古绝唱。”
“你就不要吹了,深圳的牛都叫你吹死了。”战斗士催着。
谢辽沙冲大家笑笑,然后遥望着大海,大声朗诵起诗来,“青蛙啊,四条腿,大海啊,全是水,浪花笑啊笑啊,笑掉大门牙……”
“什么呀你这是……”陆海空说,“你比战斗士还瞎凑合,决不能过关。”
他们又打闹起来,在海滩上互相追逐。
“肥仔!看!肥仔在那边!”艾玛突然喊起来。
肥仔在离他们不远的海滩上瞎溜达着。
“他怎么一个人?”战斗士说,“我约他来海边玩,他说他要跟他爸爸妈妈来,他怎么自己来了?”
“我们过去找他。”艾玛说着,带头向肥仔跑去。
“肥仔!你怎么一个人?你爸爸妈妈呢?”艾玛边跑边问。
“他们在闹离婚。”肥仔无精打采地看看谢辽沙他们。
“他们不是和好了吗?”陆海空问。
“是和好了,但他们没好几天,老毛病又犯了。”肥仔哭丧着脸说,“最近,他们闹离婚闹得很厉害,妈妈要爸爸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爸爸不签。我看到他们这样我很难过,每次回到家里,也没人打扫卫生,也没人做饭,冰箱里面空空的……”
“你说话有气无力的,是不是没吃饭?”谢辽沙问。
肥仔点点头。
“我这儿带了点儿吃的,你吃吧。”陆海空把带来的面包给肥仔吃。
肥仔饿坏了,接过来,连声谢谢也顾不上说,就狼吞虎咽地吃起来,他吃得太快,噎着了。
“水!”艾玛赶快把矿泉水递过去。
“咕咚咚……”肥仔喝了几口水,接着大吃大嚼,像一百年没吃饭了一样。
吃饱了,喝足了,肥仔长舒了一口气,还是闷闷不乐的样子。
为了逗肥仔开心,谢辽沙说,“我们玩打水仗吧?”
“我没兴趣。”肥仔说,“你们玩吧,我看着你们玩。”
“那多没意思啊。”战斗士说,“还是一起玩吧,一玩,什么苦恼都没了。”
“就是,开心点儿,不然你就成一个木头人了。”陆海空说。
“我很闷,真的不想玩,你们不要勉强我。”肥仔有些生气了,“你们玩吧,我跟谢辽沙有话说。”
大家看肥仔一本正经的样子,就玩打水仗去了。
岸上就剩下谢辽沙和肥仔两个人了。
谢辽沙看看肥仔,“你要跟我说什么?说吧。”
“我想……”肥仔说,“我们去流浪吧。”
“流浪?睡马路,睡桥下,没有饭吃,捡垃圾吃。”谢辽沙摇头,“我可没那么傻。”
“我决不会让你捡垃圾吃。”
“我也不想当小偷,会被人剁掉手指的。”
“这……”肥仔不吭声了,过了片刻,说,“我保证不让你当小偷,也不捡垃圾吃。我们可以挣钱养活自己,我们有的是力气。俗话说,有钱便是爹,有奶便是娘。有了钱,我们什么都不怕了。”
“不!”谢辽沙摇头。
“我们是朋友吗?”肥仔问。
“我们当然是朋友。”谢辽沙笑笑。
“是朋友就要帮忙。”肥仔说,“跟我去流浪吧,求你了。”
“我不干,我还要学习,如果我学习不好,长大了就不能当美国总统了。”
“当总统一点儿都不好玩。很累。”肥仔说,“傻瓜才当总统呢,当总统都是傻瓜干的事儿,当总统不但不许随便说话,还不许跟女孩子手拉手,不许不洗脚,还不许睡懒觉……反正很多,让无孔不入的记者给你曝光了,你就不是耀武扬威的总统了……”
“那成什么了?”谢辽沙问。
“就成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了。”肥仔说,“你还是跟我去流浪吧,当个流狼汉比当总统自由自在多了,当总统那是……那是……全国人的……奴隶,你要为全国人服务,多累啊!当流狼汉就是神仙。你没听一首诗说吗,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自由最值钱了。”
“你别流狼了,到我家去吧。”谢辽沙说。
“我可不想再给你家添麻烦了。”肥仔摇头。
“我爹地妈咪都很喜获你,你住到一百岁都没问题。”谢辽沙热情地邀请着肥仔。
“你没问题,我有问题。”
“你有什么问题?”谢辽沙看着肥仔。
“我……”肥仔嘴里支吾着,“我睡觉爱打呼噜……”
“我不怕你打呼噜,我不在乎。”
“你不怕打呼噜?拉倒吧。”肥仔说,“还是跟我去流狼吧,我们会……”
“我不许你去流浪!”陆海空他们突然冒出来。
“你去我家,我爷爷奶奶会喜欢你的,他们很好客。”陆海空说着,幽默地笑起来,“流浪很苦,你真要想流浪的话,我支持你到我家去流浪。”
谢辽沙和陆海空他们苦口婆心劝了肥仔老半天,都不让他去流浪。
肥仔想了一会儿,说,“好了,好了,你们不要说了,我听你们的,不去流狼了行了吧。我到谢辽沙家去吃去住。”
大家一听,高兴起来。
他们不知道这是肥仔耍的一个小花招。
“你们继续玩吧,我还有事儿,我回家了,跟爸爸妈妈说一声就去谢辽沙家,拜。”肥仔说完,走了。
肥仔孤独地在海滩上走着,他的腰微微弯着,从他的背影看,他不像个十岁的孩子,像个八十岁的老爷爷。
肥仔来到家门口,听到爸爸妈妈在屋里吵架的声音,他没进家,转身走掉了。他决心制造“流浪门”事件,再也不回那个让他伤心的破家了。
肥仔在外面流浪两天了,身上的钱花光了,没钱买饭了。人活着要吃饭,不能饿肚子。为了吃饱饭,他到处找工作,想打工挣钱养活自己。但老板们都嫌他年龄小,再说了,使用童工会遭受处罚的。
不能活活饿死啊。
肥仔饿得实在没办法了,就想像乞丐那样捡垃圾吃。
他走到一个垃圾箱跟前,看见里面丢着半盒饭,饭里还有半只没啃完的鸡腿,他伸手刚要拿,轰地一声,飞起来一群苍蝇。
肥仔恶心得呕吐起来。
“饿了吧小兄弟?”一个大金牙微笑着问。
肥仔昨天就见过大金牙,大金牙是一群流浪汉的头目,他手下有很多小贼,给他偷钱,他管他们饭吃。大金牙昨天就让肥仔跟他干,去偷钱当小贼,肥仔没答应,今天他又来缠肥仔了。
肥仔还是不理他。
“看你快饿死了,哈哈哈……真可怜啊。”大金牙笑着说,“还是到贼窝当小贼吧。当贼有饭吃,总比饿死在街头强吧。”
“我恶心你!”肥仔怒火冲天地说,“我看见你有种被猪亲过的感觉。”
“你那么讨厌我?”
“当然。”
“可我很喜欢你。”大金牙一点儿没生气,脸皮比城墙还厚地说,“你看见我有种被猪亲过的感觉,我看见你有种蜜蜂采花粉的感觉。还是跟我走吧,我教你偷钱包,偷了钱包,就有面包,不偷钱包,就没面包,没有面包,你就会活活饿死。”
“我就是饿死也不偷钱包!”肥仔说,“我妈妈说了,让我一辈子都不当小偷,不干坏事儿。”
他们正说着,肥仔发现谢辽沙和陆海空、艾玛在找他,边走边喊他的名字。
肥仔不想让他的好朋友看见他这副狼狈不堪的样子,躲了起来。
战斗士眼睛很尖,发现了藏在大树后面的肥仔,喊叫着追过来,“肥仔!别跑!”
肥仔撒腿就跑。
肥仔在前面跑,谢辽沙他们在后面追,谢辽沙边追边喊,“别跑!我们给你拿面包来了,你吃了再跑。”
肥仔很想吃面包,但他不想让他们看见他狼狈的样子,对于面包和尊严来说,他放弃了面包,他要的是面子和尊严。
谢辽沙他们追了半天,也没追上肥仔,他跑进一家超市,藏在一个货架子的后面。等谢辽沙从他身边走过去,肥仔悄悄出了超市,在他们眼皮底下溜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