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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没有资格证

陆怡诗大吃一惊,“闭经”不就是绝经吗?这是更年期妇女才有的啊,自己年纪的大小先不说,之前无论中医还是西医,他们都已经否定了自己不是这方面的问题。这小姑娘怎么作出此断定?心里忐忑不安的,不知如何是好。

“姐姐是否有生产过?”

陆怡诗点了点头。她的女儿都二十岁,快要和艾思念一般大了。

“姐姐是否有过大出血?”

这回轮到陆怡诗惊讶了,她确实是在生女儿时,曾经产后大出血,当时差点挺不过来了。不过那都是二十年前的事了。这么久远的事情,眼下这小姑娘竟然靠把脉就能把出来,太神奇了吧?

“姐姐近年是否十分操劳,常常彻夜不眠?常伴青丝离巢之状?”艾思念说着说着指指头发。

陆怡诗点了点头,这两年面试女儿要高考,自己工作调整,爱人工作职务变更等。自己晚上要指导女儿学习,夜里还得忙自己的事情,确实是常常到很深夜才能就寝。睡又睡不好、常大把大把的掉头发。她不由得点了点头。

“如果小妹所猜无误,则病因出来了。姐姐早时曾因生产而大出血,胞宫(古人称呼**)受损,后期修复不良。加上姐姐操劳过度、定是情绪焦虑,便落下此毛病。”艾思念顿了一下,接着说:“季节更迭,忽冷忽热。估计姐姐不小心感染风寒,至始断断续续,加重病因了。”

陆怡诗越听越惊讶,情况不正是这样的嘛。前一阵子还忙于几个扶贫项目的落实,忙得焦头烂额的,还要往乡下跑,乡下风大不小心着凉了,从此反反复复的没得舒服过。

前后治理半年没得好过,中药西药、国内的进口的都试个遍。给这怪病折腾得自己都无心无力工作了,还以为自己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如果不是考虑怕影响到爱人,自己早就辞职休养去了。

“思念,你说说阿姨这病根子有没有得治?”陆怡诗充满期待的看着艾思念。

“思念要是给您治理,包您以后还可以生三五个宝宝。”艾思念不知道时下的生育政策,还以为孩子可以想生就生呢,以前的官太太、贵妇人,谁不是想多生几个的,多子多孙多福气嘛。

陆怡诗闻言羞得,苍白的脸上也泛起丝丝红润。

“姐姐您回去,找到黄芪、红枣、杞子二、三两,找来老鸽子一只,五碗水慢火炖上一个时辰,直到变一碗汤。坚持三日喝一次。容小妹再寻来些许药物给姐姐服用,姐姐即日便可复元也。”

陆怡诗一听大喜,连忙问道:“就这么简单?也不用吃药?”

“世间万物皆可入药的,姐姐不必恐慌,日后谨记要保持心情愉悦,万万不可郁闷于体内。待我好转,身体便于行动,再对姐姐施于艾炙,为姐姐根除病灶。”

陆怡诗听好,长长呼吸了几口气,整个人也立马变得轻松起来了,见艾思念脸上略带疲惫,顺势告辞了。

方从容在病房外早就呆得不耐烦了,陆怡诗后脚刚离开,他前脚就闯进来了。

“我说你不是听那女人唆摆,要我赔大钱吧?”

“庸俗,陆姐姐为人雍容华贵,岂象你如此小气市侩之徒!”

“那你们聊什么聊,你不会真的装医生吧?弄不好的话给你来个无证行医,不但赔得倾家荡产的,说不准还得被关上三五年,到时谁管你?”

“方公子大可放心,思念不会连累公子您的。有劳公子再送思念下楼一趟。”

“别说我没提前告诉你,要想行医除了得有真本事外,还要有医师资格症才行!”方从容推着她下楼,边走边说。

“何为医师资格证?”

“就象是驾驶执照、有了才能开车。又如电工证,有了它才能上岗从事与电有关的工作。有了医师资格证才能行医啊。”

“如何可获取资格证?”

“难罗,首先得读上几年医科学校,还要去实习很长一段时间,再参加工作满两年吧,才能参加考试,考试通过后得证。人命关天,容不得马虎啊。”

艾思念听他越说越复杂,已经超出了她的理解范围。管它呢,先处理好陆姐姐的事情再说吧。

一进到小花园,艾思念指着远处一簇植物,示意方从容把她推过去。只见她拔过一个小枝,仔细端详,摘下一小截放到嘴里尝了尝,点了点头。真的是百寻难见的铁皮石斛!以往是生于悬崖峭壁的,现在竟然在一个小小的花园中寻得,真是奇巧啊。只要陆姐姐坚持喝汤,平时生嚼此草,再加上艾炙,定能痊愈!

想到这,艾思念面带微笑:“有劳公子,拔上十二株!”

方从容气鼓鼓的:“要这种东西有什么用?”

“治病、救人!”

“我警告你,这是人家种的观赏用的花花草草,不是仙丹妙药!”

“万般草木皆良药,公子无需多虑也!”

方从容还是不情愿:“你确定这玩意有用?竟然要我偷这些烂草?我看还不如摘几朵花呢!”

“公子可以向主人家购买便是,何需偷窃?”

方从容看看周围没什么人留意:“唉,什么偷不偷的,反正留在这里枯死也是浪费,不如用来救人治病划算。我就光明正大的偷它几株又何妨?”说罢,匆匆算了十二株,拔下来往艾思念的轮椅里藏着。

艾思念不解:难道偷窃也有光明正大吗?看方公子的动作根本与光明正大沾不上边啊!要是仪态高雅的陆姐姐嚼起来时,知道这是偷来的,会是何感想?

回到病房,她吩咐方从容清洗干净后给陆怡诗送去,并嘱咐她每天生嚼半根。

明朝隆庆三年,荒郊之外的山上,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背着一个箩筐,手上拿着一把小铲子,正领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逐个辨认着不同的植物。小女孩扎个两要小辫子,眼睛大的,机灵可爱。

“小梅,你看这是葛腾,叶子有点圆,可以消渴生津、头热发烧、止泻等。”

“这是穿心莲,开花很好看吧。它可以清热解毒,还可以治蛇毒,可是有身孕的千万不能吃哦。”

“那边是艾草,端午节除了吃粽子,家家户户都会把它插在门稍上辟邪。用它煮水洗澡可以消毒止痒,晒干做成艾绒,可用来艾灸。”

“爷爷、爷爷,什么叫艾灸?”

“艾炙就是把艾草晒干,使劲搓它,就会变成跟棉花差不多的绒丝。然后把艾绒揉成小小的一点,放到人身体的穴位上去,再用香来点燃它,就可以治病了。可以治腹泻、可以治霍乱、可以治癫痫……”

“爷爷,我要学艾灸、我要学艾灸!!!”小女孩嚷嚷起来,用手里握着的小鞭子往旁边的艾草轻轻的敲打。

老人家慈爱的抱起她:“好的,爷爷把会的全教给小梅……”

江边的小茅屋里,爷孙俩正在搓着一些晒干的艾叶,爷爷用一个大筛子,使劲的搓,艾叶碎成碎末,从筛子底下漏走,篮子上面剩余的东西在他的搓动下慢慢变成了棉绒状的东西,颜色偏灰,带有点奇特的香味。小女孩时不时的往爷爷手中的筛子添上几张完整的艾叶。老人家乐呵乐呵的,眼里充满关爱。

“爷爷、爷爷,我要艾灸!我要艾灸!”

“那好吧,爷爷有痛风,你就帮爷爷烧一下吧。”

“爷爷,我要烧哪里啊?”

老人家指指膝下四指处:“这是阳凌泉穴,爷爷要用四个手指找,小梅手指小,要用六根手指来摸。摸到了,就是这里。你就在这里烧吧,你烧完之后,爷爷的关节就不痛了。”

小女孩拿起一小点搓好的艾绒,笨拙地揉成小米粒的形状后,再拿它的末端往旁边杯子里沾了一点清水,按照老人所指的穴位放过去,只见艾绒粒就粘在老人的腿上。小女孩拿着一根点燃了的香靠了过去,那艾绒粒迅速被点燃,一下就烧尽了。

小女孩紧张的看着老人:“爷爷,我做对了没有?”

老人家摸了摸她的头:“小梅做得很好!爷爷不痛了!”

说话间,老人家腿上被烧的地方,竟然冒起了一个小水泡!小女孩眼尖,一下就发现了:“爷爷骗人!小梅做的不对!”

“小梅别怕,你没做错。爷爷不骗你!”

“那爷爷你以前给我烧穴位的时候,我为何没有起水泡?”

“乖孙女,你烧的地方没有错,只是你烧的火候太过了。正确的手法应该是等艾粒刚好烧到一大半,能刺激到穴位就行啦,这时应该用手指把它按灭了。不然会烧到皮肤,就会有水泡。”老人家其实是担心孙女手指皮嫩肉嫩的,按灭艾粒时会可能会烫到手,所也没有教她这个小技巧。

“爷爷、爷爷,这个水泡痛不痛啊?”

老人家笑笑摇了摇头:“小梅能干,爷爷不痛。”

平江人民医院住院大楼2202房,熟睡中的艾思念额头渗出小小的汗珠,嘴里嘟嚷着:“痛不痛、痛不痛……”

备注:铁皮石斛:味甘,性微寒,生津养胃;滋阴清热;润肺益肾;明目强腰;增强机体免疫力;能明显提高血清溶血素值等。近来有传得神乎其神,号称为中华神草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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