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夜抬头看着老师,很是不解,他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但是,还是跪下了。大祭司冲着满脸是汗珠的阿雪落,说:“这个人是梵皇的七皇子,青夜。”阿雪落闻言一顿,恨恨得咬住嘴唇,原来就是要嫁给他。阿雪落左手一挥,将脸上的面具撕下,围观的百姓包括青夜在内全部吃了一惊。真是神女啊,那惊世的容貌,百年难得一见啊……
青夜也呆了,不是因为别的,只是,这样的容貌,这样的脸。与那个人一模一样,青夜不可置信的盯着眼前的人,又回头看着大祭司。大祭司依旧一脸淡定,为青夜娶阿雪落,不仅仅是她高贵的身份,丰厚的陪嫁。还有,那和梨落一模一样的脸。
青夜心中无味陈杂,原来,他的老师,流光大祭司,心如明镜高悬,他什么都知道。
阿雪落摆开众人的搀扶,走到跪着的青夜跟前,一脚脚踹在青夜的身上,青夜不躲也不喊。众人也没有敢拦的,阿雪落眼睛都冒血了,谁敢犯这样的险。
“你就是那个七皇子,真是有趣阿……”
再踢,青夜一把握住阿雪落的脚,阿雪落竟然无法挣脱。
“不要再踢了,光天化日,动手打你的未来夫君。成何体统?”青夜的声音响起。
“放肆。松开,别逼本宫动刀。”使臣们集体无语了,不出一个时辰,大街小巷都会传出喜朗的长公主是个多么泼辣的女人,而且和自己的未婚夫动起了手。
“呵呵……”青夜细碎的笑声传了出来,“早知道,那一鞭子不会打在你身上。”竟是十足的调笑。阿雪落大窘,脸色通红。一甩走开了,接着上了来接她的马车。使臣们也跟了上去。大祭司看了青夜一眼:“这门亲事已经定下了,一个月后你去迎娶阿雪落公主。”
青夜跪在地上答道:“是。”
深夜,风起。
圣宫深处,狐姬的寝宫内。青夜的父亲,桑廉的皇上并没有与狐姬调笑淫乐,而是在一盏并不是很亮的宫灯下秘密私谈。
“皇上,您当断不断,反而更乱。皇上,您就听臣妾的吧……”狐姬依旧是娇媚的声音,可是此刻不再是张扬的,而是压的低低的,不知道在密谋些什么。
“不可过于莽撞,此事需要从长计议。”那肥胖的身躯里发出沉闷的声音,可见他是多么的压抑谨慎,栖古多年没有这样的认真过了。
“皇上,大祭司已经架空您的权力多少年了,而且,您看。大祭司像是个怪物一样,永远不死,永远不老。臣妾家中的历史记载里就有大祭司的故事,这都二百多年了。”
“不许胡闹。”栖古的声音很是沉重,是啊,当年大祭司帮助自己走上皇位,他希望自己作为一个强有力的国君带领着桑廉子民千秋万代的生活下去。可是,为了什么,自己在领着神尾大军灭掉一个名为雪阳的国主后,却自甘堕落。像一个应该陨落的流星一样消失在桑廉宏大的历史长河中,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他觉得自己很累了,他的眼睛开始红肿。他不想再思考这个问题了,他只是想拥着美人到明天,明天再拥着美人到夜晚。
“皇上,喜朗的长公主要嫁过来了。”狐姬可不会轻易的让他睡。
“大祭司已经将此事报告给朕了。”
“您知道吗?她要嫁给青夜。”狐姬继续趴在栖古的耳边。栖古听到这个后沉默了,这个他是知道的,也是不舒服的所在。
喜朗就处在梵皇的南边,民风彪悍,国力强盛,而且,他们占据着天时地利。守着最险要的军事要地,想要攻破他们,比登天还难。
可是,已经相互进犯边境游一百年历史的两国,居然要和亲了。而且对方是喜朗大皇的心头肉,阿雪落公主。这不得不让栖古高兴万分,可是,阿雪落要嫁的人居然是青夜。这实实在在的让栖古难受。
青夜自小生活的很苦,苦不堪言。他的母妃死的又是那样惨,他当时就在旁边看着。可是那个孩子,自小就比别人冷情,看着他母妃身亡,竟然没有流一滴眼泪,他的样子让坐有山河百川,坐有皇位的栖古感到害怕。那个,真的是他的儿子吗?
他觉得不可思议,那样一个孩子,那样小的一个身躯,居然蕴含着那样强大的力量。觉得恐惧,看着那个孩子觉得自己的老去,被取代是再正常不过了。就像冬春交替一样,正常的无法让任何人提出异议。
原来,自己心中一直害怕着那个孩子。而今,那个孩子已经长大了,比自己高大很多。但是他的身上更多的是他母亲的影子,那种神情,那种笑。
现在,他要娶亲了。是个娘家实力雄厚的女人,青夜将要如虎添翼……他,真的要起飞了吗?
“你替我召见长老院四长老,进内宫议事。”最后,栖古的话告诉狐姬,要开始了。狐姬的心里暗暗得意着,子岚若是登上皇位,自己不就是皇太后了吗?
哈哈哈……心中的笑声充斥自己的耳膜,狐姬对权力的欲望完全开自本能,世界上有一种人,天生就是追逐。得到是他一生的目的,而这种追逐恐怕会持续到他双眼闭上。
安厘长老!
媚笙长老!
白鹭长老!
青言长老!
长老院已经全部到齐,难得这帮老头子这么齐心的坐在一起。狐姬一边吩咐着奴婢给长老们倒茶,一边向长老们献殷勤。狐姬的脸色更加红润美丽,她的心都要飘扬起来了,为了她即将达到的梦想。
安厘长老:“不知道皇上召为臣来有何吩咐?”安厘的脸色傲慢的可以,简直不像是和一国之君说话。
“长老,请喝茶,最好的雨露泡出的梅叶。”狐姬接话道,长老意味深长的目光在她的身上刮来刮去。狐姬适时地娇羞了一下。
“谢谢贵妃了。”要不是栖古在,这个安厘会扑上去也说不定。
“对啊,皇上。我老糊涂了,上次您召见我们是什么时候了?”青言懒洋洋的说着,这国君在他们的眼里太渺小了,不值得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