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本王不够聪明?”东方毅气急败坏,不知道为什么云桑梓老是这么针对他,“你就不能好好地和本王说话,一定要与本王针锋相对?女人出嫁从夫,你不是不懂吧?”
云桑梓睨视着东方毅,淡淡地说道:“王爷,您这就不对了。首先,我可没有针对您,是您一直挑桑梓的问题,又总是羞辱桑梓,桑梓只是回敬您罢了,毕竟,桑梓的处世原则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停顿了片刻,看了眼东方毅,云桑梓继续说道:“其次,王爷,别忘了,您答应给我自由。我要的自由,不仅仅是身体上的自由,还要心的自由,您不能要求我从夫。假如王爷觉得桑梓说话是针对您,那么很简单,从今以后,王爷与桑梓之间保持井水与河水的关系,在外人面前方表现出夫妻情深,这样该符合王爷的心意了吧?”
东方毅冷眼,不发一语。
被云桑梓调教了两天,每句云桑梓说的话,东方毅都得仔细思考,因为云桑梓说话老是夹枪带棍,言外有意。
“你的意思是你给本王的羞辱是本王自找的?”东方毅思考了好久,终于找到了云桑梓的“言外之意”。
云桑梓蹙眉,她没有那个意思,为什么东方毅会如此认为呢?
但云桑梓并没有解释的打算,于她而言,对不重要的人,她向来不习惯解释,误会就误会,她不在意。
而云桑梓的沉默,在东方毅的眼里无疑被认为是默认。东方毅从来没有觉得如此气愤,他好心来关心她,却没有想到,在她的眼里,他只是过来自寻羞辱罢了。
“好你个云桑梓!本王从今以后与你便是井水不犯河水。”东方毅低沉着嗓音说道,“但是,今天你在痕裂宫打了本王一巴掌,你必须做出补偿。”
云桑梓默默昂起头,闭上眼前,等待着东方毅还她一掌。
东方毅见云桑梓主动找打的样子,心里的怒火更加旺盛。
她以为他是什么样的男人?他还真的会打女人么?
“云桑梓,明天本王陪你三朝回门之后,你就给我去四王爷府当一个月的奴仆,当作是对本王的补偿!”
云桑梓张开眼睛,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但随即恢复正常,冷冷地看了东方毅一眼,毫不在乎地说道:“好!”
这里本来只是一个暂居之地,她原本只是想借由东方毅来活得更加自在,却没有料到东方毅如此喜怒无常。
既然他给她另外的一个选择,她为何不答应?
“那我回来后,请王爷记得您说过的话!”云桑梓低下头,不再看东方毅一眼。
东方毅别过头,将自己满心的怒火压抑下,冷冷地答道:“放心吧,本王对你还没有那个兴趣!”
话落地,东方毅随手扔下一个长约一指的宝蓝色瓷瓶,二话不说,朝门外走去。
听见清脆的一声响,云桑梓视线落在那个瓷瓶上,弯下腰,轻轻拾起,嘴角不由得扬起一个笑容。
那是御用治疗灼伤的药,因为云曦姐姐曾悄悄地给她弄过几瓶,所以她认得。
东方毅这算是关心她么?
笑容渐渐凝固,她,是不是真的太针对东方毅了?
天,刚亮。
太阳还来不及从东边升起。
但是云桑梓已经起床,在文雅的帮助下,很快就打扮完毕。
不用穿那么紧身的宫装。
只是一袭白色的长裙,腰际一条宽大的束腰带,将她的小蛮腰凸现地更加细软。
头发盘成一个简单的乌云髻,斜插着六根羊脂玉白头钗。
左眼处,有意无意地垂下一缕乌发。
刚刚遮住那处胎记,又带有一丝朦胧,引人遐想,忍不住想要一窥究竟。
简约,不失雅致。
这是她最爱的打扮。
一身的洁白,坐在自己院子里的那棵梨花树下,或是古筝,或是琵琶,与云曦姐姐一起,琴瑟合鸣。
闲来听云曦讲那些奇闻轶事,或而笑得前俯后仰,或而惊奇大叫。
那是她们的世界。
可是,她们都回不去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
云曦选择的是爱情,放弃了与云桑梓承诺过的自由。
而云桑梓,因为没有得到过,一直向往着的,是自由。
只是,因为挂念,而放不下。
否则,以她的性子,完全可以在圣旨下来要她进宫的那一刻选择离开。
挂念云曦,也挂念着爹爹。
“小姐,你在想什么呢?”文雅放下木梳,满意地看着又恢复了先前模样的云桑梓。
“文雅,眉黛石拿过来,我要云曦姐姐特制的那一块!”云桑梓看着雕花铜镜里的自己,毫不犹豫地说道。
一般的黛石画眉之后容易脱落,云曦也却在黛石里加了蜂蜡,这样的黛石,画眉后绝对不会轻易脱落,除非用热水洗面,并轻轻揉搓才会脱落。
见她要那块特别的黛石,文雅岂不知道云桑梓想要干什么。
紧紧地抱着装着梳妆饰品的木盒,文雅使劲地摇了摇头。
“文雅,你是想帮我还是害我?”云桑梓佯怒,蹙眉低声说道。
“小姐,如果这样打扮,肯定能吸引王爷。”文雅还是不能理解自家小姐的做法,毕竟小姐已经嫁给了王爷。
“文雅,昨天都白跟你说了么?我要的不是王爷的宠爱,而且,东方毅爱的不是我这样的丑女,而是貌若天仙的女子。”云桑梓这次真的是有点气愤,不过气的人不是文雅,而是东方毅。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生气。
或许,只是因为昨日东方毅的示好,让她觉得有点愧疚吧!
“小姐……”文雅无奈地递过黛石,她不明白,为什么小姐嫁人了之后还想着离开,过着自由自在的日子。
在文雅的眼里,她的愿望就是,能够嫁给一个家世清白的男子,相夫教子。以前那些梦想,统统都愿意自动放在一旁。这样的她,自然是无法理解云桑梓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