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寂!
天阁酒楼里的空气诡谲的恐怖!
所有人的视线全都凝聚在云淡风轻的我脸上,楚楚可怜的美丽脸庞,居然能说出这么阴毒的话而没有一丝的不自然,仿佛一切稀疏平常的很,此刻,他们终于知道这个天阁酒楼的女掌柜到底有几斤几两重了!
这就叫杀鸡敬猴!
漠然一笑,虚无而缥缈,没有人能抓的住虚幻的东西,就象没有人能得到我一样,转身向垂帘门。
“站住!”金玉堂一声低喝,声音不在平静,反倒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势,顿时使身旁的人自动矮了一截,惶惶不安的望着他,我的身形凝滞,却没有转过身来看他,既然决定了转身离开,他金玉堂有何德何能,能让我回头呢?
人未动,声音却一步一步向我逼来,似乎想把我周围的空气全部挤干净,让他成为我唯一可以依靠的人。“风伊素,你好啊!连自己的丈夫都可以让给别的女人,你可真够大方的!”
“……”丈夫是什么?你这个丈夫又不是我想要的,我丢都来不及,搁了五年才送人已经很客气了。
“你怎么不说话啊?你不是一向巧如舌簧,怎么现在却不说了?是说不出来?还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啊?”
“……”身形微缩,胸口泛起阵阵疼痛,又开始了,不知道这次会发作多长时间,不行,我得快点离开才行!略显艰难的往垂帘门走去,可金玉堂没有打算就此放过我,一把扣住我的胳膊,逼迫我不得不看着他。
“怎么?被我说中了,脸色都变了?”金玉堂狠狠的讥讽。
想他金玉堂是何许人也,天下女子哪个不是趋之若鹜的想爬到他身边,唯独她,他的结发妻子,看见他就象看见鬼一样,躲的远远的,把他当做是一袋没有价值的垃圾,大方的送给别人,即便那个人是她的亲妹妹也决不原谅!更令他气恼的是,他已经放下身段和她道歉了,她却还是不肯原谅他,回到他的身边,她宁肯做别人的外室,也不肯做他金玉堂明媒正娶的妻子!
好痛啊!越来越痛了!
“放手!”我咬着牙,一只手死死的按住胸口,竭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什么大碍,却控制不住身上脸上的冷汗不住的往下流,幸好现在是夏天,应该没有人会注意到我流的是冷汗才对。
“金大少,你这么抓着我天阁酒楼的人,是不是不给本王面子啊?”雷宗屹看了半天的戏,总算打算上来客串一下配角了。
她怎么了?
她的脸色怎么这么差?难道真的是被金玉堂吓的,或是气的?不可能啊,她连他这个名副其实的王爷都敢耍着玩,都不放在眼里,怎么可能会害怕金玉堂呢?
雷宗屹今天刚刚办完了一件大事,便决定到天阁酒楼来庆祝一下,顺便探查探查风伊素的成果,看看她是否象传闻中说的那样长袖善舞,可以把天阁酒楼打理的妥妥当当,谁知他一进门,就听见金玉堂说她在打他的注意,设计他。嘿嘿!这倒有意思了,看来他似乎可以借金玉堂的手一报前些日子的仇,他沐亲王可不是任别人耍着玩的主儿啊!
没想到,他越听越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越来越欣赏这个女人!
没有一个女人不在乎自己的名节,而她却丝毫不在意,这些日子杭州城里有关她的不堪传闻,他没听一百,也听了八十,他以为她会黯然伤感,谁知她一脸平静自如,浑然不把那些东西放在耳朵里。
没有一个女人愿意被自己的丈夫休弃,可她却自编自导自演了一出精彩戏码,骗的金玉堂休了她,还在她成功的设计了金玉堂之后写了一封信,神气活现的嘲讽了金玉堂一顿!一个人若是被人耍了,若是一辈子不自知的话,是一种愚蠢的悲哀,但也是一种没有负担的幸福,可若是被一个人耍了,还需要那个人写信来提醒他的话,那他心中是什么样的感受,嘿嘿!他不好擅自揣测啊!
没有一个女人会心狠的连自己的妹妹都设计,而她却这么做了,没有任何姐妹之情的对自己的妹妹痛下毒手,却让他无法厌恶她!是啊,若是他也有这么一个妹妹,或许他也会象她那样做!
最关键的一点是,他从没有想过,那种只有在不可思议的传说中才发生的事情居然发生在他的身上,他做梦也没想过,那事情是真的,看来他总算可以有些了解她这么做的缘由了,呵呵!曾祖父身上发生过的事情居然也发生在他的身上,这意味着什么呢?
令人忍不住猜测且心怦怦跳的迷!
金玉堂嘴角勾出一抹无所畏惧的冷笑:“沐亲王,草民怎敢不给亲王的面子,只不过草民觉得是时候把不听话逃家的妻子带回家了!”
“我……我们已经毫无瓜葛了!”声音忍不住的颤抖起来,胸口的疼痛越来越深切,似乎是被人一刀刺进心窝,痛的促使我无法呼吸。
“闭嘴!男人说话的时候,女人插什么嘴!”金玉堂不打算在对我客气,他认为他对我的一味迁就导致了我的无法无天,忘了什么叫三从四德,“沐亲王,伊素接掌天阁酒楼掌柜的闹剧,就到此为止吧!草民要带自己的妻子回家了!”
“慢着,风姑娘的事情,似乎还轮不到一个已经休了她的男人做主吧?是去是留,应该看风姑娘的决定吧?”折扇一挡,拦住金玉堂的去路,雷宗屹笑的温和无害,“风姑娘,你是要跟金大少走呢?还是继续留在天阁酒楼帮忙呢?”
回答他的是我急剧的喘息声、紧锁的黛眉和额头不断滴下的豆大汗珠,我好像感觉到身体里的血在一点一滴的流失,有种失血过多的感觉,可我身上并没有流血啊!
“风姑娘,你怎么了?你为什么不说话啊?”雷宗屹是习武之人,看出了我的反常,身子一晃,便从毫无武功的金玉堂手上夺过我,略显焦急的问道,“风姑娘,是不是金大少对你做了什么?你的身子怎么在颤抖啊?”
好轻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