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作孽,尤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我的声音在迷宫中霍然响起。程咬金如抓到救命稻草般,一扑棱从地上站起来,此时,迷宫突然消失,眼前的景色恢复如常。
“怎么样?迷宫里好玩吗?被困的滋味如何?”看着程咬金窘得发黑的脸膛,我忍不住调侃道。
“你,你这个妖女,哪里使来的妖术?”程咬金被小喽罗们搀扶回队伍中,听到我的嘲讽,气得浑身直发抖。
我白了他一眼,“妖术,错,这是科学,科学,懂吗?程咬金,你怎么这么没知识,没文化呢?”
“你这个妖女怎么知道我叫程咬金,这个名字只有我娘才知道!”程咬金又是一阵友邦人士莫名惊诧,一拳头捶在旁边小喽罗的肩膀上,疼得那人哇哇直叫。
“乖孩儿,不用叫我娘,把我都叫老了,以后,叫我姐姐就行了!”我的话又引起了身后小乞丐们的一阵哄笑,就连对面的小喽罗们,也有几个差点儿没忍出肺气肿来,可是慑于程咬金的淫威,只能干挺着,只是肩膀一颤一颤的。我满意地看到了程咬金的窘迫模样,继续说道:“程咬金,我不但知道你的名字,我还知道你那三板斧的来历。”
我再接再厉,不痛不痒地在程咬金的心头又投下了一枚炸弹。
神仙入梦来,金斧漫飞天。奈何儿愚钝,遗落仅存三。
程咬金听罢,呆愣了半晌,猛地冲上前来,王子以为他欲行不轨,大叫“小心”,也要上前,在接受到我安慰的目光后,才退了回去。
谁知,程咬金扑通一声跪倒在我面前,朗声说道:“神仙姐姐在上,请受程某一拜!”那些小喽罗们也紧随其后拜倒在地,齐声叫到:“神仙姐姐在上,请受吾等一拜!”
神仙姐姐?那是小龙女,不是我,姓程的,你侵犯人家姓名权了!想到此,我不禁失声笑道:“神仙二字,我可担当不起,只要你以后不要再叫我丑女人、妖女什么的就行了!”
程咬金头低得马上就钻到地里去了,连声说:“不敢!不敢!再也不敢了!”
“好了,你们都快快起来吧!”这么多人跪我,还真的不太习惯!“程咬金,以后切莫欺负这些小乞丐们了!”
“姐姐,其实,不是我们欺负他们,而是他们强占了我们的一部分地盘。”程咬金很是委屈地说。
“是这样吗?”我回头问王子。
王子瞪了一眼程咬金,理直气壮地说:“他们占领了首阳山那么大块儿地方,而我们却没有地方住,饱受风餐露宿之苦,后来,帮中的一个小乞丐发现首阳山下有个废弃的圣母娘娘庙,恰好能容得下我们30多个人。于是,我们就决定在破庙里面暂住,另外再寻找新的地方。孰料,第二天他们就来骚扰,说这庙是他们混世山寨的地盘,硬要把我们赶出去,凭什么,我们不服气!”
我揉了揉有些发痛的太阳穴,从古至今,与土地有关的大大小小的争端就从来没断过,孰是孰非很难分辨。就如王子与程咬金的这桩,真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这破庙到底归谁,依我看,谁也不归,土地是公有的,是大州王朝的所有百姓的,任谁也不能私占。
此时,王子与程咬金像两只即将决斗的公鸡,大眼儿瞪着小眼,谁也不服谁,谁也不忿谁,两边的众人也是如此,一副箭在弦上,一触即发的群殴模样。
“我有个提议!”我高声叫道,成功地将所有目光吸引到自己身上。“不如大家化干戈为玉帛吧!程咬金,你的那个什么混世山寨上反正有很多空闲的地方,就大方地分出一点儿,用来安置这些无父无母、无家可归的孩子们,他们可以自立更生,不会白吃白住的,这样,你的山寨的规模不是越来越壮大了吗?王子,你们也放下仇恨,别再让跟着你的那些兄弟姐妹们受苦了,机会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你可要把握住哦。”
两旁的众人听了我的一番话后,不住地频频点头表示赞同,尤其是小乞丐们的眼睛里已经泛起了希冀的光彩。
只有王子与程咬金二人拿我的话当耳边风,仍在那儿比眼神,吊也不吊。
“你们,你们两个,气死我了……”我的话还没说完,就一个趔趄,栽倒在地。
“姐姐,你怎么样?我都听你的,你快醒醒啊!”是王子的声音,我暗暗发笑。
“姐姐,你是神仙啊,怎么说晕倒就晕倒呢!你快醒来吧,你说啥就是啥还不行吗?”程咬金,你白痴啊,谁规定神仙就不能晕倒,这话实在没有办法听了,无奈之下,我只好睁开眼,故做虚弱状说:“你们说的都是真的?”
王子和程咬金见我转醒,大喜,忙不迭地点着头。
“噢耶,成功!”我兴奋地高叫着,一咕噜从地上站起身,谁知还没等站稳,就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黑,不会吧,这次来真的了。来不及想完,我便再一次栽倒在地。
我仔细端详着镜子中的那张脸,依旧是副鬼见愁的模样,不禁有些犯合计,袁振那家伙真是个大忽悠,还说服了换颜丹,半年之内不能动用真气,否则药效全失,前功尽弃什么的。现在距时限还有不到一周,昨天,我为了救王子,不得不冒险动用了真气,可是除了昏迷之外,没有什么不良表现啊!哼,小振,居然敢诓我,小心,别让我再见到你,否则,想到这儿,我兀自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突然,砰地一声巨响,一个庞然大物像阵风般从门外倏地刮了进来,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只大手紧紧地抓住了我的胳膊,耳边惊雷炸响:“姐,你要做什么?千万不要想不开啊!”
我尖叫着:“金子,速速放开我的手,听到没?你哪知眼睛看到我想不开了?”
“我明明看到你……”见我发怒,五大三粗的程咬金顿时没了主意,连忙松开了抓着我胳膊的手,像个受委屈的小媳妇似的慌忙解释道。
“看到什么?这样就是想不开啊,有没有搞错?”我忍着耳鼓的轰鸣,揉了揉被抓得酸痛的胳膊,向罪魁祸首抛去两粒卫生球,“我可怜的耳朵和胳膊!臭金子,你是想救我,还是想害我啊?是不是对昨天的比试结果不服气啊?来,咱们再比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