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我心血来潮地问道:“齐宇”他听到我这么叫他,微微一怔,眼睛里写满不可思议,“如果有一天我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你会不会想我?”
“子彤,你在胡说什么?千万不要想不开啊!为了我,真——的——不——值——得。”最后的一句话,齐宇几乎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
“你放心,我还没有傻到那种程度,就如你说的,不值得。刚刚的问题,只是一种假设,那是我一直想问你的问题。我再说一遍:如果有一天我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你会不会想我?”
“会的。”看着齐宇眼中闪烁的坚定的光芒,我忽然觉得开心不已,为了一句话,足够了。
“如果换作我呢?你会不会想我?”齐宇看着我变幻莫测的表情,禁不住问道。
“不会,我会彻底地把你忘记。”我的眼神聚焦在远处的莫名一点,故作深沉地说。“齐宇,我们以后还是好朋友吧,我在此祝你和安琪,白头到老,永远幸福。”
刻意忽略掉齐宇那充满失望的神情,我只能默默地在心里补充说:“只有彻底把你忘记,我才不会痛苦。”原来豁达与忘记,真的没有那么容易。
就在酒吧里的此番对话发生后的24小时零10秒钟,我便真的从这个世界消失了,准确地说,从齐宇所在的时空消失了。
原来,乌鸦嘴便是这么炼成的。
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我无论怎样努力,怎样挣扎,怎样嚎叫,都无法冲破黑暗的束缚,这是梦魇吗?还是传说中的鬼压身?为什么明明我的意识很清晰,却始终醒不过来,睁不开眼。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颠簸,仿佛天崩地裂一般,紧接着是强烈而带有剧痛的压迫感,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我的身子便被一个黑洞吸了进去。过了n久之后,我终于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可是面对光明,眼睛始终无法睁开。突然,有人狠地朝我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靠,是谁这么缺德?”奇怪的是,我明明说出的是标准的现代汉语,可是耳中模模糊糊听到的,却是婴儿撕心裂肺的啼哭声。我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尝试着伸伸手,动动脚,却始终软趴趴的使不上力气。
根据在21世纪的阅读经验,我给自己目前的状况下了一个定义——穿越,却鸵鸟般地不敢也不想去确定。一阵困意袭来,我抱定了以往的人生信条:睡觉事大,一歪脑袋,便沉沉地睡去。
酣睡两天后,我终于睁开了沉重的眼皮,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确定了两种认知:第一,我重生了。没有见过传说中的地府、阎王,没有过奈何桥,没有喝孟婆汤,拥有21世纪的全部记忆,重生了;第二,我穿越时空了,看着雕刻着精美镂空花纹的红木大床,薄如蝉翼的淡粉色纱幔,蓝底儿绣花的锦被……标志性的古典风格,我倒是希望是在哪个喜欢收藏古董的富豪之家,可是当一个身着古装,头挽发髻的中年妇女出现在我的视线之内时,我彻底肯定加彻底崩溃了!
前世之时,我曾经抱着成为百万富翁的梦想,无数次购买了福利彩票,却只中了n次末等奖——5元人民币。
而今,这么诡异的事情居然发生在我的身上,不知福兮?祸兮?
罢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来之,则安之。自我安慰了一番后,便下定决心好好地享受一下穿越的幸福时光——睡觉。毕竟,长大以后,还是非常怀念儿时的天真烂漫,无忧无虑。孩子的世界,没有俗事的烦扰,少了勾心斗角,少了尔虞我诈,也不会为了工作、生活、爱情而烦恼。
想到爱情,脑海中忽然浮现了齐宇那俊逸的脸庞,伟岸的身影,不羁的笑容……心,痛的感觉仍在,只是又多了几分无可奈何!
也许,是该忘记的时候了!
眼睛尚未睁开之时,我便无数次在脑海中勾勒着今世父母的模样。可是,当他们出现在我的面前时,我震惊得无以复加,简直就是我在21世纪时父母的翻版,望着那熟悉的容颜,一样的眼睛、一样的鼻子、一样的嘴巴、一样的脸庞……就连气质也很相像,母亲美丽温柔中略显倔强,父亲英俊刚毅中满带柔情,忽然,一阵阵酸楚涌上心头,泪水难以抑制地喷薄而出。
母亲轻轻地将我抱起,隔着被子能感觉到她有节奏地拍着我,力度恰到好处,我努力地张开双手要去抚摸她那精致的脸庞,终于抵不住睡意的侵袭,酣然入梦。临睡前,似乎听到父亲一声爽朗的笑声。
经过几天的观察,我渐渐对现在的家有了初步的认识。
证明:使奴唤婢,穿金戴银,精装豪宅……
结论:经商=有钱或做官=有权。
只是没有想到的是,我的父亲竟然是个王爷,而且是最受当今皇上宠爱的儿子,是王位继承的最强有力的竞争者。
嘿嘿嘿,我在襁褓中傻笑着,幻想着自己成为一国公主时的耀武扬威,走到哪都有一大群人伺候着,简直酷毙了,帅呆了。
另外,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古代名字叫子瑶,方子瑶。对于这个名字,我还是有点意见的,怎么听都像“房子摇”,不只父王大人掉的哪门子书袋,语出自何典。
另外,强调一下,本公主上无姐妹,下无兄弟,是独生女耶!可谓万千宠爱在一身。不过看到老爹老妈的恩爱程度,估计我不会得意太久,很快就会当姐姐的,对此,我还是满期待的。毕竟,独生子女实在是太孤单了!像蜡笔小心那样调皮的孩子都很期待妹妹小葵的出世呢!
正当我幻想着我的未来幸福生活时,只见母亲,不,应该唤作母妃和一个漂亮姐姐走了进来。那个漂亮姐姐我认识,是母妃的贴身丫鬟,唤作玲儿的。母妃缓步走了过来,将我从床塌上轻轻地抱起,我露出了一个自认为甜甜的笑容看着她那精致的脸庞,暗自羡慕着,幻想着自己将来有一天也能这么绝世倾城,毕竟,遗传基因很好嘛;然而,此时的母妃却是满面愁容,用丝帕擦了擦我挂在嘴边的一串晶莹剔透的哈喇子,一个劲儿地低泣着说:“我可怜的孩子啊!我可怜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