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这几条在浑水里打转的鱼,实在看不出是个什么品种:“挺稀罕的主儿,一定特贵吧?又为兄弟破费了。”
“不,小意思!前几天在医院外面的家属区楼下,一位阿婆喂猫的碟子里抢的!”说完还露出手臂上一条条和猫儿大战三百回合的战绩。“我本来想养在寝室里的,为了哥们破费点没啥!”末了还说不用感激他。“哎,不用感谢我了。玫玫你也会喜欢的!”说着对玫玫讨好的傻笑。
“安安的猫也许会喜欢它们。”我在心里想。
我就说嘛,怎么医院外面那只母猫一见到我就好象面临杀父仇人一般,依异性相吸的原理它也能和我和平相处的。
然后就看见阿树,像恭佛爷一样的把鱼儿放在我床头,小心奕奕的撒几颗鱼饲料,生怕这高贵的鱼有个什么闪失。看不出这么个汉子也有细心的一面。
然后阿树就一直嘱咐我,每天按时喂饲料按时换水。接着又把同样的话复制给玫玫。
无奈鱼儿经不起折腾,没几小时就一条接一条的翻白肚皮。第二天早上一觉醒来,死了5条。5个白肚皮一起向上,景象何其壮观。阿树来看鱼时,心疼不已,把剩下的两条看得更为珍贵,恨不得时刻为它们量体温。天有不测风云,这剩下的两条寿命不长的东西也在一个没风没雨的下午,我好心给它们换水时一个猛扎跳进下水道,义无返顾的,一去,就不复返。 阿树回来看见空空的鱼缸,愣了两秒没反应过来:“你……全吃啦?”
我说阿树你要节哀,鱼死不能复生。他在几分钟后回过神来,就扑上来找我算帐,我躲着他我说要不我再去楼下的猫碗里找找有没有活口。
正闹得不亦乐乎,就看见玫玫挽着母亲的手走了进来。
“啊!妈!”我大声的喊,却是又惊又喜。
而阿树还扑在我身上一下子没翻过来:“呀!阿……姨您好!”
十三、母亲的唠叨
“杨阳!”母亲叫我,向我扑过来,“怎么都住院了?怎么老不好好照顾自己呢?看把妈急得!”然后她就连忙来捏我的脸,一边念“瘦了!”最后给自己的验证下了个结论:“你平时没吃饭吧?”
母亲是嘴巴了得的女人,她可以保持嘴巴不停一直说话五小时零24分钟!当然这是以前在老家时我和安安一起用表精确计算的。没想到现在母亲嘴巴的功力一点没退化。
从小母亲就爱捏我的脸,她说她只需一捏就知道我长了肉没。
三年没回家了,三年没见到亲娘了,而她老人家看见我的第一反应居然还是捏我的脸,奇怪的是把我的泪捏在眼眶里转——母亲当然不会用力的捏。
“妈——”我扑到母亲怀里,抱住已经有发福的母亲。莫名其妙的声音就有些哽咽,我没想到迈入老年的母亲会来看望我,在我生病落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