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母亲的加倍宠爱,使我的坏变本加厉。我就像一个幼小的巫婆一样,时刻设计着,防备着。长大一点后,看见妹妹额前上那块再也不能复原的伤,是一种平衡内心的视觉——安安,你终于不再那么完美了,你终于有缺陷了。
但有时是会很难过的。我最不能忍受,妹妹明明就被她姐姐伤害了,还那么天真的喜欢我,靠近我。她的善良使我的邪恶通通从体内逼出,那时我们在一个班里,她是惹人喜爱的公主,而我的沉默幽怨的巫婆。
我从来都不敢说,我不喜欢妹妹。其实在我内心深处,我是喜欢她的。但是我又在表面上显得很憎恨她,我克制不了自己了,我想我唯一恨她的理由,就是你喜欢她。只要是谁接近你,我就会去恨谁。于是我辍学了,我想要尽可能的多陪在你身边,不让任何人把你抢走。
就好象中了罂粟的毒,越深越不能自拔。偶尔平静下来,想想自己的处境,怨恨自己,却也无奈。知道那是毒,也是戒不了。原来,我已爱你,那么的深刻了,哥哥。
我猜想母亲是有一点明白的,她可能浅意识的克制自己不去那么想她的女儿。而母亲觉得我很可怜,加倍的保护我,娇惯我,使我在看见安安受委屈时既内疚,又痛快。我想妹妹也是有点明白的,而她的善良使她不敢揭发我,但是她又害怕我,所以她乖乖的退让,疏远你。
那种感觉是说不清楚的,是亲情与爱情相碰撞,是灵魂与欲望相交锋——亲情让我去疼惜我的妹妹,爱的欲望又迫使我必须用手保护自己的爱情。因为我是哑巴,我极度的自卑。我除了破坏你和安安的感情之外,我想不出什么办法,来分离你们,从而拉近我们。
你上大学,离开了家。我那时是很着急的。我找到妹妹,我唆使她,恳求她,考到重庆去。因为我不想离开你。我一想到你有可能在花花大学里,在一所我看不见的城市,自由的和别的女孩爱恋,我就心乱如麻。
我最感谢安安的一件事,就是她终于考上了四川外语学院。考到了和你一个城市的大学。收到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刻,我比任何人都兴奋。
因为,哥哥,我不能离开你。而此刻,我将又回到你身边。
来到重庆我才知道,原来,在我的生命里,我不可能只对安安做出些伤害,我还会伤害更多人,女人,靠近你的女人。
听说你有喜欢的女孩了,我焦急,却也实在想不出用什么办法去阻止你。我只能对你好,对你好到面面具到,贴心照顾,细心调养,你们上学去时,我就一人在家研究做菜煲汤。我妄想你对我的菜赞不绝口时,我奢望你对我的感情喜爱加深时,就是对我努力的回报——我爱的哥哥,在终究有一天,会爱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