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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市政中心的钟座

街角车祸事件不久,市中心的市政大楼上的钟座,据说是有上百年的历史,不知,怎么的,突然间发生了倒置。最先发现这一事件的是一个上小学的小孩,他因为作业没有做完,被老师批评了,在回家的路上闷闷不乐,一抬头,正好目睹了钟座被倒置。小孩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情,惊讶得张大了嘴。

虽然,这事情没有导致人员什么的伤害,但是在人群中造成的影响绝对不亚于身体上的伤害。人们纷纷议论着这事情,觉得很诡异,各种谣言也应运而起,有人说可能是大灾难的前兆;还有人说可能是建设在钟座旁边的某个公司的楼影响了风水。对这点可是我不曾料想到的。

晚上吃完饭,阿宝就瑟缩着身子,满屋子找他玩过的那些玩具宝贝,弹弓,脸谱,找到一件后就装进了随手拎着的袋子里。我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大声问道,宝,你这是在干嘛呢?

你难道不知道,钟座倒置了,大家都说有大的灾难要来了,我们,还是准备逃走吧。阿宝嘟着嘴,埋下头说着。这孩子天生就不会撒谎,我相信他说的是心里话。

你听谁说的?我有些生气,没有想到他也会听信这些谣言,事实是他一般的情况下,对外面的话无论真假基本都不听。

不会的,宝,你听哥的,不会有大灾难。我拍了拍阿宝的肩,低声安抚着他。不知为什么,这孩子突然爬在我的身上,嘤嘤地哭了起来。泪水湿了我的衣衫,粘乎乎的。

我真的好害怕,哥。阿宝一边抹着泪,一边说着,这是他动了真情的表现。这孩子,很少对什么事情动情感,一旦动起情来却又有些泛滥。

我有些后悔不该做出的那个动作,不知道惊吓了除了阿宝这样的孩子外,还有别的多少的孩子。我也突然感到人是多么的脆弱,像搬家途中的蚂蚁,稍微一点异常的动静都能够惊吓到他们,以至扰乱他们平静的生活。

这样的结果很不符合我内心的要求,我不是那样的一个恶人,这点必须要澄清,要不然,在所有的事情还没有展开之前,就会让读者诸君对我产生误会,从而颠倒了我要讲诉的故事的本意。

宝,哥答应你,以后再也不去动那个钟了。因为没有纸张手绢,我只有简单地张开手掌擦阿宝脸上的泪水,虽然多数已经渗到了我的衣服上。

哥,你是什么时候动的,我怎么没有看见你穿墙角的衣服?阿宝张起脸来,孩童那样疑惑地看着我,又回过头扫视我放在墙角的衣服,有些凌乱地放在那里,一点都不起眼,若是不仔细看,是发现不了的。

在你睡觉的时候。我告诉他后,走出了房间。外面的星光没有,倒是圆圆的月亮很大很亮,像一个煮熟的汤圆,浮在头顶。

阿宝把刚才收捡起来的东西又重新扔回到了地上,七零八落,神情失落地爬到了床上。他宁愿相信那传言是真的,也不愿意相信我说的话。

我知道阿宝一定进入了梦乡,无论什么样大的事情,都难以撼动他的睡眠。在这点上,我甚至有点羡慕他。

阿宝的睡相憨然可爱,小嘴张开着,他的鼻子老是呼吸不畅,每次睡觉时,就靠嘴呼吸。我忍不住亲吻了一下他,确定他已经熟睡,抓起墙角的衣服,带上门出去了。

当我刚出门时,迎面碰上了肥皂,穿着一件大衣,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其实天气不至于冷成那样,他有些夸张了。

瓦,就算我求你。我没有跟他打招呼,也没有打算和他打招呼,径直从他面前走过后,他在背后哀求的声音说道。

就是你说的那饭局吗?我还不清楚他究竟有什么要求我的,一直都只是说有个饭局。我转过头去,瞪大眼睛问他,他低下了头,有些难过。

那你在这等着,一个小时后我回来跟你走,我略思考了一下,告诉他。那好吧,我就站在这里等你。

我扔下肥皂,三步并作两步,朝市政中心的钟座跑去,当我攀上高高的钟座时,我深信没有任何人,也没有任何视频可以看见我,任何光线射到我这里都反射不出图像。是的,现在你知道了,我是一个隐形人。

我将倒置的钟座搬回了它原先的位置,然后又跳下来,迅速离开。我不想让肥皂在那里等得太久,我说过一个小时,就一定要在一个小时内赶回那里。

当我匆匆赶回去时,肥皂已经没有在那里了,既然已经不在,我也没有必要找他。我没有仔细看,忽略了在肥皂站过的地方,有一连串凌乱的脚印,还有零星的血滴。

现在,我要重新回到房间去照看阿宝了,我担心他中途醒来,发现房间里没有我,会嚎啕大哭的,阿宝是个怕黑的孩子。我刚才出来时随手将房间的灯关掉了,我自觉这是一个勤俭节省的好习惯,却忘记了顾及到阿宝。我想这大概是我做人总是难以能够完美的地方。

我走到黑漆漆的楼道口,忽然一个人影闪出来,我被惊吓了一跳。是我,我一听到暗沉的嗓音,就释然了。小雨,你怎么会在这里呢?我好像已经有好几天没有看到过她了。我一直跟踪着肥皂,他被七星小鬼们捉走了,他还想挣扎,却被他们捏着鼻子。你看地上,还有血痕呢,顺着小雨手指的地方,我看到了一些血斑。

来了几个呢?我一边问着,一边寻思着他们将会把肥皂带到哪里。三个呢,两个胖的,一个瘦小的,夹带着他就走了,西边方向,喏,就是那边。小雨似乎担心我分不清方向,特地伸手给我指了指西边。

你跟我一起去吗?我看不清小雨的脸,她的脸已经用丝巾给蒙了起来,只剩两只大眼睛闪着明亮的光。

也好,小雨利索地点了点头,紧跟在我的身后。你知道他们拉他去干什么吗?我在前边身轻如燕一般飞驶,小雨紧搂着我的腰部。我好像听他们说是去挖隧道,肥皂家里有那样的工具,让肥皂回家去找。这种事情是肥皂最喜欢干的,他怎么会不情愿呢?听到小雨这样说,我有些意外。肥皂虽然喜欢干那类事情,不过,他也得分人呀,就七星小鬼那伙人,他怎么可能去呢。

我带着小雨,朝西边的方向追出了好几十公里的路,也没有见到肥皂的踪影,至于七星小鬼们更是来去无踪,找不着他们。

既然找不着,就让他去挖呗,他不喜欢干那些活吗?我对小雨的伤心无动于衷,双手一摊,无奈说道。

我求你,再找找嘛。小雨嘟着薄薄的小嘴,脸颊上有湿湿的泪痕,晶莹闪亮,她那本来就苍白得没有血色的脸在荧荧的灯光下更显清凄。即便是铁石心肠也会动心。我不过是开开玩笑,要不,你先回去,我一个人去找,保证明天早上一早肥皂会准时出现在你的面前。当我这样说时,我已经想好了找肥皂的法子。

小雨疑惑地看了看我,眼神里的幽怨能柔化任何铁石心肠的男人的心。

当我找到被七星小鬼们捉去的肥皂时,他身上的血迹已经干了,主要是鼻子部位,头发还是有些凌乱。

七星小鬼们显然已经很信任了他,把他一个人扔在洞口里,拿着钻头,坐在那里挖着前面的泥土,那是一条计划通向某个秘密金库的隧道。

肥皂,我压低嗓音喊了一声,他却没有反应,我又接着喊了一声,他才转过身来,眼神已经木然,迷离。

瓦,你怎么也来了?他看了我一眼,又回转过去,准备钻隧道。住手啊,肥皂,你怎么那么傻。我上前,抓住了他的手,他却试图要挣脱我的手,继续****的活。

你不知道的,瓦,只要挖通了这条隧道,我们就可以得到很多的钱,想有多少就有多少的钱。他低头喃喃说道。

可是,前面就有监控的,难道你不知道吗?我指了指前面。

你会帮助我们的,对不对,瓦?你从来都喜欢帮助别人,只要你出现,他们什么都看不见的。肥皂依然继续埋头在泥土里钻着,钻头很粗,一头钻下去,能钻出很大一块土。

不会的,这种事情,我绝对不会帮忙的,肥皂,你弄错了,我不是那样的人。我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

他们呢?我忽然觉得这里的气氛不对。他们又去抓人去了,他们说抓来的人越多,这活就能赶快干完。肥皂说完,不再理会我,继续埋头钻泥土。

肥皂,你得跟我一起走,我专门来找你的。我差点就把小雨说来找他的话说出来了。不过,我知道说出来了也无济于事。

就在我准备拽着肥皂离开时,我忽然觉得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见。哈哈,瓦,你终于自己来这里了,我们等你很久。等到灯光亮起时,我才发现自己身陷囹圄,整个人被一张硕大的大网罩了起来,怎么也动弹不了。

围在我周围的,是七星小鬼一干人,胖脸的大星,斜眼的二星,歪脖子三星,偏头的小星,还有几个我懒得提起名字的小喽啰,个个面目狞狰,凶险可怕。

你们想干嘛?尽管我心里害怕得要命,还是鼓足勇气,大声问了一声。我们想干嘛,你最清楚,嘿嘿,胖脸的大星瞪大他那本小得黄豆一样的眼珠,狞笑着朝我走来。靠近我时,他伸出他那肥硕的大手,摸了摸我的下巴。

乖乖的听我们的指挥,保你荣华富贵。他收起了笑,阴着脸低声说道。那要是我不听你的话呢?我扬起了头,不理睬他。

那你就跟他继续在这呆着,大星的脸更阴了,朝肥皂努了努嘴。

你就从了吧,瓦,我可不想再继续呆下去了。我真恨不得狂扇他几百个耳光,让他的嗓子永远也发不出声来,可恶的肥皂居然在一边替七星小鬼求情。

你要从就从吧,我喜欢在这里呆着,好玩。我不屑一顾地说道,连眼角都懒得看肥皂一眼。

你喜欢,就喜欢吧。我们走!大星切牙咬齿抛下这话,带着那伙人离开了。

地底下又变回了刚才的阴暗。我等着肥皂发话,就狠狠地回击他一番,可是,隔了很久,肥皂都没有吭声。

怎么了?倒是我有些沉不住气,先开口了。

也没什么,听你的呗。隔了片刻,肥皂懒懒地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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