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往今来,源远流长的人类历史上,地球毁灭的言论总是一个永恒的话题,每个时代都会有一些人鼓吹着“世界末日说”,这些人抱持着不同的目的,小部分是源于“信教才能保平安”的阴谋论,大部分是由于“末日那天能跟暗恋的人表白、那天敢花光所有积蓄”等一系列的美好愿望。
现在是二零一五年,时至今日,甚嚣尘上的“世界末日说”已然消失,当你看到这里的时候,是否还记得二零一二年十二月二十一日那天,那天的你在干嘛?
是否在庆幸没有加入邪教,而幸免受到黑暗的侵袭。还是在跳脚诅咒玛雅人让你一天花光积蓄,为国家经济总值做了贡献。或者惶恐不安地祈祷黑夜的离去,第二天光芒的黎明来临,又或者你傻傻地跑去表白,然后被接受或被拒绝。
二零一二月十二月二十二日,周日,天气状况,晴,传说中的世界末日的第二天。
一间宽敞的房间内,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酒味,持久不退。
装饰很简单,洁白的墙纸,洁白的窗帘,洁白的床单,仿若处身于一个只有单一白色的世界。
壁画的框架白边本应放入壁画,里面却裱着一张已有一段岁月的纸张,纸张的颜色由于放置太久已经发黄,这倒提醒了我们男主角应该没有洁癖。
白色的手机被人粗暴地对待,横尸在地板上,里面却传来温柔的女人声音,响起道:“现在是北京时间九点整。
”三秒钟后!“妈,你在哪里”?惊恐却富有磁性的男声喊道。
“妈~妈~妈~”,还是那个男人,声调有点怪,应该是破音的缘故,一声声“妈”拉得老长。
“妈”,这声撕心裂肺,十分凄惨。这个男人在自己的黑暗世界中,孤寂地抱膝蹲着。
一个风韵犹存、身上穿金戴银的贵妇人大步走来,紧张地问道:“怎么了?”
“妈,世界末日是真的,黎明真的不会来临,好黑啊我好怕。”那个男人两只手像个瞎子一般在空中胡乱晃动,像一个无依无靠的孩子一般,在苦苦寻找温暖的依靠。
感受微风吹来轻抚着自己的脸庞,觉得有一丝凉意,然后冷冻了内心。
“妈,抱我。”那个男人不害臊地说道。
那个男人随后竖起耳朵,却无人回应。
贵妇人看着一脸痞相,相貌却十分出众的儿子,一言不发走到门口,叹了一口深深的大气,忍住了破口大骂的冲动。
“范大闲,以后窗户不要开那么大,把眼罩也摘下,还有下次的话,看老娘不打死你。”
那名为莫大闲的一把扯下眼罩,撇了撇嘴道:“老妈,你真是一点幽默感都没有。”
那位自称老娘,也确实是莫大闲的老娘,怒气冲冲地道:“你今年都二十五岁了,一点都不成熟,昨天生日出去喝得烂醉回来,今天就还敢赖床。”
莫大闲揉了揉惺忪睡眼,慵懒而迷人,刚想反驳着这两天是周末,只是陡然瞥见白边框架里面的发黄纸张,内心深处滋生了一些复杂的情绪,静默无言。
莫大闲的老妈看到莫大闲皱起眉头,将两眉之间浅浅的竖纹挤深,没有回应自己,知道他又在想某个人了,没有打扰,悄然离开。
那个男人余光瞥见母亲离开后,抬起头一脸正经模样,动人的眼瞳内映入那张发黄的纸张。
房间太大,眼睛只能远远地模糊捕捉到纸张上写有字,却看不清纸上写了什么,但是莫大闲对上面的内容倒背如流。
上行:“莫典雯同意莫大闲娶王虎勉为妻。”
字迹,十分娟秀。
下行;“王二丫同意王虎免力嫁莫大闲为妻。”
字迹,十分潦草而难看,而且偏旁离得有些远,王虎免力其实是王虎勉。
日期:1987。12。21
然后,日期上面还有一个盖章,不过二十多年的风吹洗礼,已然模糊不堪,如淡妆不显,却让人觉得容颜美丽,章印依稀能辨认出医院二字。
寒风无声钻入,吹得莫大闲长长的睫毛颤动,眼眶仿若被吹进了瘆人的沙子,泪水像浓雾一般迷离了双眼,瞳孔里曾经住的那个人儿,经得住泪水的洗刷与岁月的腐蚀吗?
时间无声流逝,将不朽的情书研磨成沙漏,当细细的沙子落下时,砸得沙漏晃动了一下,就好像一个该退休的老人在执笔,老人握住了时间颤抖不止的手,抖得错把相爱写成了相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