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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聚人:团队是小米的核心价值(1)

第一条:懂得顺势而为,绝不要做逆天而动的事情;第二条:颠覆创新,用真正的互联网精神重新思考;第三条:人欲即天理;第四条:广结善缘;第五条:专注,少就是多。

创业要用最合适的人,而不是最优秀的人。

雷军说过:“董事长该干啥?我琢磨了一下,主要有三点:1.什么时间点做什么样的事情,这决定了公司的方向和战略;2.用什么样的人来干这件事情,寻找德才兼备的人不容易;3.怎样让人有动力愿意拼搏,怎样能够把事情做成。坐好这个位置,最重要的是经验、阅历、胸怀及看人看事的眼光。”

第一节雷军:干“小米”是人生中最后一件事

看透小米,先要读懂雷军。

当小米家喻户晓以后,人们对雷军“站在风口上”的理念深信不疑,并希望借鉴小米的经验找准风口“飞上天”。繁华之外,成功背后,实情鲜有人关注,小米其实是雷军摸爬滚打、沉浮起落20年的厚积薄发。眼看着马化腾、李彦宏这些昔日小弟急剧变身为带头大佬,“中国互联网行业活化石”的称呼对雷军而言愈加刺耳,因此他才会在创办小米之初以破釜沉舟的气势宣告:“这是我人生中最后一件事情,干完拉倒!”

每年12月16日,雷军都会召集故友、旧部一起喝酒,全部由他埋单,因为这天是他的生日。正是在他40岁生日当晚的酒桌上,把酒言欢过后,本已退隐江湖的雷军当着老朋友的面,目光坚毅地宣布重出江湖。当然,这是2009年的故事。

1969年12月16日,雷军出生于湖北省沔阳县(今仙桃市)。1987年,雷军以超过重点大学录取分数线10分的成绩进入武汉大学计算机专业学习。1990年,他还未毕业,就和王全国、李儒雄一起创办了三色公司,研发汉卡(汉卡是一种将汉字输入方法及其驱动程序固化为一个只读存储器的扩展卡),然而只过了半年时间就宣告散伙。1992年1月,雷军北上,经求伯君邀请加盟金山公司,此后从22岁一直干到38岁,整整16年时间,入职时青涩稚嫩,离开时已近不惑之年。

2007年10月16日,8年间5次冲击IPO的金山公司终于在香港联交所挂牌上市,众人欢呼雀跃,雷军却黯然神伤。他发现和同伴们5840天的日夜奋斗,只换来6.261亿港币的市值,这与同年在香港上市的阿里巴巴的15亿美元市值天差地别,离2005年在纳斯达克上市的百度的39.58亿美元市值更是十万八千里远。两个月后,雷军在隆冬季节离开金山,一句“我的青春,我的金山”道尽无限惆怅。

在离开金山之前,雷军一直被视为业界劳模,然而,回报却令人心酸。“为什么有人付出100%的努力只能换回20%的增长?反之,有人付出20%的努力,却能获得100%的回报?”“金山软件有中国最优秀的一批工程师,大家都很团结,执行力也非常强。但为何最后上市依靠的反而是网游业务?”雷军痛彻心扉地仰天叩问,这也是他对16年金山岁月的深刻反思,“金山就像是在盐碱地里种草。为什么不在台风口放风筝呢?”他自问自答,“站在台风口,猪都能飞上天。”

离开是新的起程。金山上市给雷军带来了巨额资金,加上2004年雷军创立的卓越网作价7500万美元出售给亚马逊所获得的高额回报,雷军可谓腰缠万贯。“退休生活”让他有足够多的时间和心怀梦想的创业者交往,做天使投资人。但这并非雷军的理想事业:“如果有志于赚钱,天使投资会很愉快,但我志不在此。可能这么说别人会觉得我矫情,但的确如此。”雷军已经站在风口上,即将开始一段将成败荣辱置之度外的冒险。

雷军是少有的幸运者,他已找到“很湿的雪和很长的坡”。作为资本家投资近20家企业,他从未退场。更令人震惊的是,当众人以为他功成身退时,他却再度走上了创业之路,步履坚定,无怨无悔。这种激情就像“上瘾”一样,雷军不缺钱,也有令人瞩目的江湖地位,他所谓的自我证明,绝不是书生意气。

然而,各种怀疑和责难接踵而来。2010年4月6日小米科技公司成立之后,雷军便受到来自各方的质疑。雷军想在互联网上卖手机,谷歌嘲笑说:“我们自己都干不成,你还搞这样的公司?你肯定没戏!”用户排队抢购小米,旁人说是“假的,炒作”;小米宣布卖出多少万台,回应还是说“炒作”。然而,雷军不管不顾,“小米是圆梦之旅,不管你觉得这个是有病还是没病,反正我就想干这件事情。”他还说,“成了,自己也就踏实了;不成,那就退出江湖吧!”

2010年7月,雷军在公开发言中称“用手术刀将自己解剖了一遍”,并分享了五条体会:“第一条:懂得顺势而为,绝不要做逆天而动的事情;第二条:颠覆创新,用真正的互联网精神重新思考;第三条:人欲即天理;第四条:广结善缘;第五条:专注,少就是多。”这是雷军做小米的初始心得,更是他20年来职业生涯的全部精华。

以破釜沉舟的决心,拿“五条体会”实践,“老江湖”干出了惊天动地的事业。作为全球第一家以成本价定价的手机厂商,小米在37小时内就卖出40万台手机,销售额达到8亿元。2012年出货719万台,销售额高达126.5亿元,这在全球创业型公司中绝无仅有。2014上半年,小米销售手机2611万台,同比增长271%,全年目标是6000万台,销售额预计达到758亿元左右。更令人震惊的是小米估值的激增速度,2011年10月小米第二轮融资9000万美元,估值10亿美元。投资者告诉雷军,谷歌花了7年,Facebook(脸谱网)花了6年,小米只用1年半就实现了。2012年6月,小米第三轮融资2.16亿美元,估值40亿美元。2013年8月,小米估值达到100亿美元。到2014年,坊间传闻小米估值已达400亿美元。

就这样,小米成为人所共知的“现象级”企业,雷军也被重新请上“创业教父”的神坛。可是,小米的横空出世绝非偶然,更不是一夜成功的励志传奇,而是水到渠成的成长和积累。在一连串眼花缭乱、缤纷闪亮的数据之后,是一群为理想和激情打拼的业界资深大牛,除雷军之外,小米团队的战斗力也不容忽视。

第二节找最优秀的人,用最合适的人

2010年4月6日,雷军和几位创业伙伴一起,每人喝完一碗小米粥,就慨然地走上了创业的道路。他已经闯过最艰难的考验——找人,也因此被拒绝过很多次,最终花了半年时间,才把队伍凑齐。

雷军找来的第一位合伙人是原谷歌工程研究院副院长林斌。他负责谷歌移动的研发和安卓系统本地化,是行业顶尖人物。2008年,林斌想推动谷歌与雷军所投资的UC浏览器合作。面谈后雷军发现,林斌做产品非常“下功夫”,而且和自己一样都是手机控。此后,两人经常聊天,见面时往往是林斌掏出五六部手机,雷军掏出七八部手机,两人通常谈论到凌晨一两点钟。

有一次,林斌告诉雷军他想创业,做一个互联网音乐项目。雷军闻言建议说:“别做音乐了,音乐我们投点儿钱,让别人干就可以了,没意思。咱们一起做点儿更大的事情吧!”这件大事,就是联手创办小米。

随后,林斌找到以前在微软的同事黄江吉,把他介绍给雷军。黄江吉不到30岁就成为微软工程院首席工程师,已经在微软工作了13年,正面临着职业关键选择:是留在微软还是创业?是留在美国还是回国?

与雷军、林斌的面谈加速了黄江吉的职业抉择。三人在北京知春路翠宫饭店一层的豹王咖啡厅见面,雷军始终未提“创业”二字,而对手机、电脑、iPod、电子书等电子产品无所不谈。黄江吉是Kindle的粉丝,曾写过一个小工具以改进Kindle的功能,没想到雷军更狂热,甚至把一个Kindle拆开研究里面的构造。漫谈4个小时后,黄江吉已基本判断出雷军和林斌想干点儿什么事情,虽然还不清楚具体做什么。于是临走前他说道:“我先走了,反正你们要做的事情,算上我一份!”

拉来黄江吉后,林斌在2010年2月又找到以前在谷歌的下属——高级产品经理洪峰。此人从上小学就开始学习计算机,并会编写程序解决实际问题。在谷歌期间,他干得最漂亮的事情是利用20%的业余时间和几个人一起做出谷歌3D街景原型。在中国谷歌他是首席产品经理,主持开发的谷歌音乐是少有的饱受称赞的产品。然而,像所有的技术天才一样,洪峰也不太好打交道,用雷军的话说:“你接触他,会感觉压力很大,他面无表情,随便你说,可你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但他是一个绝顶聪明的人。”

第一次见面,与其说是雷军面试洪峰,不如说是被洪峰面试。洪峰精心准备了上百个问题:“要做手机,你有自己的硬件团队吗?你对运营商了解多少?你有获取触摸屏的渠道吗?……”问题越问越深入,越来越难招架。坦白说,洪峰提到的资源雷军一样都没有,但越是这样雷军越高兴,越想拉他入伙,这说明他有真本事。雷军没有全部回答,只告诉洪峰自己是谁,打算怎样做手机,能为他提供什么。最后,洪峰说:“这件事情够好玩,梦想足够大。或者说,你觉得这件事情足够地不靠谱,因为它太疯狂了。又或者说,你觉得这件事情从逻辑上是靠谱的,但是从规模和疯狂程度上来说,是绝对地不靠谱。这很有挑战性,我决定来挑战一下。”

雷军的找人方法和过程,就像推倒多米诺骨牌的连锁反应。当洪峰推荐刘德时,雷军有些犹豫,因为他们彼此没有什么交往,而且他也根本请不动这种大神级的人物。刘德毕业于美国艺术中心设计学院。据雷军了解,这所院校成立80多年来,只有20多位中国毕业生。刘德创办了北京科技大学工业设计系并担任系主任。因为洪峰的太太与刘德的太太相识,故而两人产生了交集。

2010年5月,从美国回北京办事的刘德抽空来到当时还在北京银谷中心大厦的小米公司,与雷军等人从下午4点一直聊到深夜12点。雷军希望刘德能加入,这意味着后者要放弃在美国开办的公司,其中的顾虑可想而知。其实雷军也有些纠结,毕竟那时小米还做不出一款具有世界水平、顶级工业设计的手机,是否该请顶级设计人才入伙是一件值得考虑的事。这次聊天刘德未置可否,起程前往美国。第二次再回北京时,双方终于达成一致。加入小米后,刘德不仅担负手机设计的职责,还负责供应链的工作。

其实,雷军心中另有一个合适的人选——金山时的老部下黎万强。10年内,黎万强从设计师做到设计总监、内容总监、金山词霸事业部总经理,直到2009年辞职。在此之前,他几乎每个月都会和雷军见一两次面,一起吃饭聊天。离开金山后,他向雷军提起做商业摄影的创业计划,雷军回答:“我这里也有个方向,要不你来跟我一起干?”

没想到黎万强毫不犹豫就答应了,雷军反而有点儿不知所措:“你知道我要干吗,你就这么答应了?”

黎万强说:“你要做手机。”

毕竟相识多年,雷军从在金山时就是个手机控,16年里总共用过53部手机,看到不错的新机型还经常买回来送给朋友,比如iPhone刚问世时他就送了20部。这两年他们谈的话题大多围绕手机展开,黎万强怎能不知道。

做硬件、软件、设计的人都已找到,唯独缺一个能把手机做出来的高手。雷军花了几个月的时间都没能解决,在近乎绝望之际,有朋友举荐了周光平。就像当初接触刘德一样,雷军觉得这事不太靠谱:周光平已经55岁了,从1995年就开始担任摩托罗拉高级工程师职务,事业有成,无论从年龄、职位来看,他都不可能创业。

经过林斌的建议,在一个周六的中午,雷军与周光平见了面,两人相见恨晚,原定两小时的谈话被延长到12小时,从中午12点一直聊到深夜12点,连吃饭都舍不得浪费时间,午餐和晚餐都是叫外卖解决。几天之后,周光平同意加入。

至此,小米七人创业团队终于聚齐。“七剑下天山”,互联网江湖注定要掀起一股惊涛骇浪。

雷军花了6个月的时间找了6个人,平均一个月搞定一个人。看起来轻松高效,过程却十分曲折。为了找到这6个人,雷军可能见过60、600甚至几千人,其中名气大、能力强、水平高的优秀人才岂止6位,但最终各有原因,只能遗憾地错过。比如原富士康IGDBG(新绿事业群)总经理谢冠宏,雷军一直想拉他加入小米,成为第9位联合创始人(第8位是多看创始人王川),却遭拒绝,雷军只好换一种合作方式——投资他创办的公司。谢冠宏后来成功推出小米耳机。

毕竟,创业要用最合适的人,而不是最优秀的人。

第三节至少花70%的时间找人

雷军曾说过:“找人是天底下最难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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