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队，通过肺液来确定具体水源地，这种技术跟鉴定DNA一样，实际上能做的地方没几个，一般都是拿去省厅的！”也就是说，拿去省厅检查的话，十天半个月也不会有结果。
“陈队你也别急，我已经让小汪在检查尸体溺液了，看是否会有更多的发现！”遇到难题，她从不会退缩。
“我不急！时间也不早了，你们也下班休息吧！”
“谢陈队！我们这忙结束就下班！”她说完，又进去了化验室。
等忙结束已经是晚上十点，她忙起来就压根忘了莫驿程，刚进办公室的门，看到自己座位上坐着的莫驿程时，她才恍然想起他说过要给她送饭的！
办公室里，节能灯管散发出清亮的光，白色的办公桌边，男人侧着头趴在桌上，头枕着双臂，桌上还有一摞饭盒。
他就一直在这等的吗？
悄悄地走了过去，莫驿程这时好像听到了动静，抬起了头，一脸惺忪，还打了个哈欠，“下班了？”
他正要竖懒腰，裴素素在他身侧站定，双手捧住了他的脸，轻轻地揉了揉，莫驿程温顺地仰着脸看着她，“老公，下次别在这一直等好不好？我会内疚的！”
“内疚？”莫驿程的邪恶本性又来了，话还没说完，她纤细的手指放在了他的唇上，他趁机就吻了两下，酥痒感传来。
“坏人……”娇嗔了句，她放开他，拎起了饭盒，“我下班了，快回去吧！”
莫驿程站起身，竖了个懒腰，踢了踢有点麻痹的双腿，然后搂着她出了办公楼。
“这周末估计回不去了……”刚进门，她失落地说。
“想小雨啊？我明天把她接来就是了！”莫驿程很了解她，连忙说。
“她来了我也不能跟她玩啊！不知道她心里会不会很失落……我就担心她童年不开心，将来长大了影响性情！”她换了鞋，边去厨房，边唠叨。
“不见得啊！我每次去开家长会，老师都夸她呢！很开朗活泼、乐于助人、团结友善！绝对是个身心健康的好姑娘！”可能是她经历的犯罪案件比较多吧，所以对这方面尤为重视，他倒不见得，小雨虽然在孤儿院生活过几年，但是那时候她还小，记不住那么多事。
现在她的成长环境很稳定，他不担心她会随苏巧的性子。
“下次家长会我也要去！无论再忙也得去！”听莫驿程这么说，她放心多了。
两人热了饭菜，吃好后，洗完澡也十一点多了，莫驿程体贴地没折腾她，然而……
他躺下后，身侧的小女人翻了身，就骑坐在了他的身上，莫驿程连忙呈投降姿势地举起双手，“老婆，你……你干嘛啊……”
他慌慌地问，一副她会把他怎样的样子。
卧室里，只亮着一盏复古台灯，小女人披散着长发，身上穿着一件丝质珍珠白色睡裙，衣襟是系带式。
……
第二天，莫驿程回市区了，她还在局里加班，这件案子被公安局内部定为“淡水海尸案”一早就开了会，她这边还要继续化验，其他干警大多出去查案了。
令她意外的是，多日不见的冯唐，出现了。
区分局人手不够，他被临时调来帮陈队长的忙！
他看起来和以前没什么变化，但今天穿着一身笔挺的警服，精神奕奕，右手食指上还裹着纱布。裴素素敏锐地发现他的左手虎口处有水泡，“你左手怎么了？”
“练枪练的！既然右手暂时不能用，就练左手了！你这边进展怎样？有新发现吗？”冯唐轻松地说着手，在转到案子时，表情变得严肃。
“有！”裴素素也严肃地说，“我们在死者肺部溺液里发现了一种进口海水盐！这种海水盐是用来配制人工海水的！”忙了一上午，终于又有了新发现。
冯唐剑眉微挑，“人工海水……死者不是死于自然海水，而是人工海水，洛城哪需要人工海水……”他自言自语，而后，掏出了手机。
“马上调查胶州区人工海水养殖场！”
裴素素听着冯唐的指挥，面露笑容，跟她的判断一样。洛城虽然沿海，但是，据她所知，有些观赏性的海洋鱼类，是需要人工养殖的。
不一会儿，警方调查出了胶州区1个地方有人工海水养鱼，但只有3个地方采用了进口海水盐，因为购买进口海水盐在渔业局都有备案。
冯唐带人去查这三家养鱼场了，但是那三个地方都不承认死过人，也没有员工失踪。冯唐考虑，这些地方招工不规范，死者有可能是从外地来洛城打工的，没签用工合同。那些地方也没有摄像头，什么线索也没有！
案子似乎又回到了原点，女尸到底在哪死亡的呢？并且女尸的身份还没确定，近期也没人报女性失踪案。
裴素素坚持认为，证据还在女尸身上。
午后，冯唐从外头回来，带了盒饭给裴素素，因为已经下午两点多，食堂早没饭菜了。他之前也没打电话问她有没有吃饭，自作主张地带了盒饭来，完全是因为对她足够了解。忙起来就忘了吃饭。
“谢谢！”礼貌而客套地说，接过盒饭后去了食堂。
冯唐也跟去了，问了她检验结果，她如实告知。
“你跟温暖还好吧？”关心地问，冯唐淡笑着喝了口水，“挺好吧……”不是很肯定的口吻，让人觉得，并不怎么好。
“你别太忙了，按时下班，按时回家，就算加班，也要对她好好解释，女人即使再大方，心思还是敏感的！”
“我知道，别担心我了！请帖收到了，下周末准时参加！”冯唐说完，先出了食堂。
下午，她还是关在实验室，经过她的再度检验，发现死者肺部的溺液比较浑浊，还有些许沉淀堆积物。人工海水在刚配制时，才会很浑浊，水底有沉积物。配置好的人工海水要通过过滤装置，12小时候才会变得澄清。一周之后水质稳定了，才能饲养海水观赏鱼。
这一点让冯唐豁然开朗，在那3个有海水鱼的地方中，只有一家在十天前购买了一批进口海水盐，配制了新的人工海水，准备给巨大的水箱换水。这就表明，死者是在配制海水时溺死的。确定了这一条线索，大家很是欣喜，彼时天色已晚，由陈队做东，要请冯唐吃饭，叫了其他几名同事，叫裴素素也去，她给推辞了。
冯唐没劝她，并帮她在陈队长跟前说了理由，一行人一起从走道里出来，莫驿程刚过来，就听到他们在讨论饭馆，几道身影里，冯唐的身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心口顿时就发酸了。
裴素素见他来了，连忙上前，莫驿程礼貌地和大家打了招呼。
冯唐也跟他打了招呼，然后他们上了警车，留下裴素素和莫驿程，“你怎么不跟去啊？”他酸酸地问，心里挺不爽，冯唐怎么会出现在这？不会调来这边了吧？他没听说啊……！
“小气鬼！我跟去了，今晚还不得发生命案啊！”她听得出莫驿程的阴阳怪气，说着，拉着他的手，朝大门口走。
“哈……倒怨我了！我怎么小气了？你跟去啊，我莫驿程要是说你一句不是，我就不是个男人！”他连忙反驳。
裴素素冷哼，“你说得倒是好听！不过他们已经走了，我怎么跟去啊？”故意刺激他说道。
“我开车送你去！走！”他气呼呼地说。
“你还是送我回市区吧！我明天休息！”
检验工作基本算完了，剩下的就交给刑侦组了，她明天休息一天！不一会儿，两人就坐在回市区的车上了，莫驿程还在因冯唐赌气，裴素素也不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