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远脸色初时有些古怪,但很快就恢复了平常神色,淡淡地道:“天下还没有柳某害怕的人。”
女子剑眉一竖,怒道:“那就是不愿见我罗?两年前不告而别,九天仙乐会你明知我一定会来,到了中州也不来见我……”
“不敢,柳远乃是山野莽夫,追辑多年的在逃犯,陈姑娘身份尊贵,不敢打扰。”
那陈姓女子愤然道:“你又来这一套,我陈丹何时以门第取人过?况且……”
陈丹?
一旁的含剑看到这一情形,神色似笑非笑,眼珠咕噜噜直转,又听到“陈丹”二字,心中一动,暗道莫非是青州陈家的子弟?听说青州陈氏擅使双剑,剑生甚短,细看那陈丹腰间,果然佩着两把精致的短剑。
和柳远交往了这么久,依着他的性格,真想不到竟然还有如此的“红颜知己”。“关系不一般啊……是了,柳远此人武功既强,人又其酷无比,若是放在前世年代,必然是一少女杀手……”含剑心中暗道,好奇心大起,也不说话,静观事态的发展。
“……不愿意见我也就算了,你怎地又为了几个钱去替人做杀手?还杀的是中州的一家之主,你不知道这事干系多大么?听我二伯伯说,这会儿全神州的世家豪门都枕戈待旦,防着有什么意外……你闯下如此大祸,天下再没有人可以收容你,便是指使你的黄家,也决计不敢!我陈家……怕是也帮不了你……”
柳远哈哈一笑,大声道:“我原也不需谁来收容!”
“你!”只见陈丹越说越气,眼圈竟渐渐红了:“这两年父亲一直逼我……你只知道一个人逍遥,就不能为我……”
含剑听到关键之处,不免心中得意,不料那陈丹虽然一直忘了一旁有这么个外人在,此时却突然惊觉,见他不仅听得聚精会神,还贼忒嘻嘻地笑,不由大怒,凤目圆睁,喝道:“你是谁?有什么好笑的?”
含剑惊觉自己失态,急忙道:“不好笑!不好笑!”
他情急之下语无伦次,陈丹早已拔出剑来:“这是哪里来的小子,还敢笑你家姑奶奶?”一声怒喝,含剑尚未回过神来,只觉得眼前一阵狂风刮过,白茫茫一片。遍地的积雪如同活了一般,结成雪幕似的天罗地网,往自己身上压来。处处都是破绽,处处又没有破绽。含剑顿时觉得呼吸急促,简直透不过气来。
雪幕中,隐隐然两柄短剑往自己胸口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