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长虽然生气,但看到银云吓得六神无主,不禁有些得意,“记得学校刚修建好的时候,那里曾经出现过许多诡异的事情,听说还死过人,后来就被学校封锁了。”
“诡异的事情?”银云一听,不禁想到刚才在废弃的足球场的时候,似乎感到地面有震动,最重要的是第六感告诉自己再呆下去会发生不好的事情。
“我虽然是其它浮岛的居民,但福头浮岛的历史还是清楚一些的,你有没有听说过鬼头庙?”会长问银云道。
“没有。”
“相传在很久很久以前,鬼头神从天而降,来到鬼头村的浮岛上,村民们信奉鬼头神,在浮岛一处沼泽之上建立一座鬼头庙,四季供奉,更为恐怖的是,村民们生前要供奉鬼头神,死后也要侍奉鬼头神,当有人死去,亲属们就会把他的尸体放在鬼头庙前祭拜,然后丢进沼泽里,死者的魂魄作为鬼头神的奴仆,一生一世都要侍奉鬼头神。”会长有模有样的讲着,一阵凉风吹来,银云感觉有点冷,不禁抖了抖身子。
“怎么了?!害怕了?!”会长戏谑说道,银云大怒,“开什么SB玩笑,老子连废弃的足球场都观光过,还怕你一个骗三岁小孩的故事!那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九州国的殖民者来到这里,把鬼头庙给烧了,可惜了物质文化遗产就这样没了,不仅如此,殖民者还给村子改了名字,变成了福头村。虽然如此,村民们的风俗还是没有改变,他们还是把死者抬到这里来祭拜,然后丢进沼泽里。这时间一晃就到两年前了,福头村早已不是殖民时期的福头村,人口翻了几十倍,成为一个小镇,叫福头镇。两年前从县城派来的一个新镇长,为了政绩,他打算新建一所新中学,可是随着人口的倍增,浮岛上的土地愈发稀缺,最后新镇长决定把沼泽给填埋了,在它上面建立一所新中学,也就是咱们现在就读的福头中学。”会长说得口水横飞,银云用手掩着脸听得聚精会神。
“怪不得今天早上校门口有一群人在祭拜死人,原来这里就是以前的沼泽啊,可如今提倡火葬,沼泽又被填埋了,他们也不可能把死人的魂魄供奉给鬼头神啊。”银云说道。
“如今别说把尸体埋进沼泽里了,就是给死人唱歌的‘仪仗队’都被镇府禁止,镇府提倡节俭,不让镇民们花大钱,今天早上你看到的死人队伍那是镇府官员的家属,这才有镇府的许可证。”会长说道。
“是么。”
“再继续刚才的故事,福头中学不到半年就建好了,大家喜气洋洋,不料学校却屡屡发生怪事,最为恐怖的就是足球场,竟发生过死人,那地方在以前可是沼泽上鬼头庙的遗址,老人们说鬼头神非常不高兴,所以索取了魂魄,新镇长很不高兴,学校方面也是压力山大,只好把足球场给封了,但鬼故事却全镇流传,在校的师生也都是人心惶惶,也不知是风水问题还是心理作用,学校里的人渐渐都有了一种执著的毛病,不管是学生,老师,学校领导,还是副校长一个个都是执著得要命。两年后,也就是现在了,多疑的镇长干脆把学校的老校长给调走,从县城调来一个新校长,听说他非常有才能,镇长非常器重,希望他能让学校焕然一新。好了,故事到此处就告一段落了,我也饿得要命,要去食堂吃饭了。”会长说完就起身要跑,银云赶紧把他拉了下来。
“你还没告诉我废弃的足球场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为什么会死人?”银云追问道。
“事情都被学校方面封锁了,谁知道啊?”会长说完就往食堂方向拼命地跑,似乎快要饿死的样子,银云的心思仍沉浸在刚才的故事中,对于足球场那些被封锁的事情特别好奇,“算了,这些八卦就不要管太多了,如今最重要的是学习,希望能在中考考个好成绩。”
银云发现会长的书包和语文课本都落在草坪上,就把书本捡起来,打开一看,一看吓得要死,只见会长课本的纸页都是皱皱的,那杰作一定是会长上课睡觉时把口水流在上面造成的。
银云吓得把会长的书本丢在草坪上,又无所事事,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学校的路灯也亮了起来,银云躺在草坪上被夜风冻得要死,出去校外吃饭是不太可能的,因为副校长和一群学校领导在校门口守得死死的,就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然而令银云惊奇的是草坪上仍有好多的人边散步边背诵,他们借着路灯的灯光不断地背诵,就像鬼附身了一样,银云掏出手机玩小游戏消磨时间,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七点,天色早已完全暗下来了,星辰遍布天空,当晚自习的下课铃声响起时,一群走读生拼命地从教室冲出来,跑到自行车停车处取车,住宿生则拼命地往食堂方向冲,一个个都跟饿死鬼似的。
银云拎起两个书包,往校门处跑,只见校门口一下子就拥挤不堪了,副校长戴着金丝眼镜不断地扫瞄要离开学校的学生,不满地说道,“我要是校长就禁止走读生回家吃饭,都在食堂里吃饭就行了,有些家伙就是趁着回家吃饭不回来上夜课了!”说完后他还瞅了瞅银云这个方向,银云吓得要死,赶紧把两个书包藏在自行车群下面。
幸好书包没被副校长看到,银云终于随着人群离开学校,在大马路上找饭馆,最后还是来到了‘三丰饭馆’,照样要了一盘牛肉炒河粉,银云饿得要命,一阵狼吞虎食,不料吃着吃着,又感觉有人在偷窥自己,银云抬头一看,不见什么奇怪的人,银云大怒,心想,“这地方还真诡异啊,老子又不是一个花姑娘,吃个饭都有人偷窥,真是莫名其妙!”
银云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继续埋头大啃,却把手偷偷地伸进口袋,把手机藏在袖子里,继续狼吞虎食,渐渐地,那种被偷窥的感觉慢慢出现了,银云假装什么不知道,继续埋头大啃,吃着吃着,突然银云用藏在手心的手机对着偷窥方向就是一照,“哈哈,就是你反应再快也逃不过我的手机。”
银云看了看偷窥方向,只见是大马路对面的一堵墙,黑糊糊的什么人影都没有,银云不甘心,看了手机的照片,只见照片里也是没有什么人。
“有没有搞错,我的第六感出现错误了?真是的,以前这种感觉可是不会出错的。”银云把手机放回口袋,把炒河粉吃光,喝了一碗免费的清汤,给张三丰老板结账后走人了,当银云走到百米开外时,心想,“此时我背后定有人在偷窥我,张三丰老板最为可疑了!”银云想完,突然间猛转身并用手机给三丰饭馆照相,同时大叫道,“抓到你了!”
只见张三丰老板正在油烟中忙得不亦乐乎,全然不管银云是否离开,银云一阵脸红,赶紧逃跑了,“真是的,希望他没有听到我刚才喊的那句话。”银云离开了大马路,来到了小巷子,只见巷子里比较暗,木楼里传来了电视声和聊天声,当银云来到自家木楼时,突然感觉自家的木楼里有人!
“唉,又是这种感觉,最近老是一惊一乍的。”银云慢悠悠地打开古锁,把吊灯拉亮,只见院子的杂草丛生,突然银云听到一楼的一间房间里传来了声音,银云大惊,大叫起来,“什么贼在我家偷东西?!给老子滚出来!”银云边大叫边找了一只干巴巴的拖把,同时不断地弄出声响,好给自己壮胆,可是房间里那声音却再也没出现过了。
过了半个小时,银云实在等得不耐烦了,才蹑手蹑脚地来到那间发出声响的房间前,银云用手电筒透过门缝往里边照了照,只见里边似乎有个白影,吓得银云大叫起来,“有本事,有本事别出来啊!我,我很厉害的!”银云在院子里胡乱地挥舞着拖把,又过了半个小时,仍不见有人从那间房间里出来,银云等得不耐烦了,又蹑手蹑脚地来到那间房间门前,手电筒的光透过门缝,银云还是发现里边有个白影,不禁吓得全身冒冷汗,“你,你给我等着啊,我去找帮手来!”银云逃出木楼,来到刘叔家,不料今天刘叔还在学校值班,家里只剩两个老人和孩子,就连刘叔的媳妇都不在家。
银云不好意思请两个老人来帮忙,要是出了什么事自己可担当不起,只好又回到自家木楼,只见那间房间的木门还是紧闭着的,“这个该死的贼还打算赖在这里不肯走了。”银云一气之下干脆把木门打开,只见里边黑暗得要命,银云脱下一只球鞋,丢了进去,球鞋似乎砸到什么东西,接着就听到有东西掉落和玻璃打碎的声音,银云往房间里嚷道,“算我怕了你,请你赶紧出来吧,我当没看见就是了,还有顺便帮我把球鞋拿出来。”
又是等了几分钟,还是不见有人出来,银云用手电筒往里边照了照,不见半个人影,地面上好像有白色的东西,银云单脚跳进房间里,来到有白色东西的地方,蹲下身子把白色东西捡起来一看,是一张遗像,一个长像恐怖的老头用两根手指摆了一个‘V’字形。
“哇!这是什么啊!”银云吓得把遗像丢到地上,屁股不小心坐在碎玻璃上,被刺痛得跳起来,这时银云才发现这个房间里除了遗像外还有一只沾满灰尘的木桌,遗像的镜框掉在一旁,镜框上的玻璃早就碎了,银云也不怎么害怕了,把另一只球鞋找了回来,穿在脚上。
“真是虚惊一场,原来看到的白影是遗像啊,看的时候还觉得白影挺大的呢,呵呵。”银云出了房间自言自语道,不料刚出房门脚就踢到一个硬东西,银云俯下身子从杂草丛中把它捡起来一看,原来是一把生锈的锁,“是一把锁啊,好像是被人撬开的,不过这锁是从哪里来的?”银云想了又想,突然银云全身一僵,然后赶紧离开木楼,锁上门后逃跑了,因为那把生锈的锁正是那间放遗像房间木门上的锁,却被人撬开了。
银云好不容易跑到大马路上,全身冒汗,“我说看到的那个白影咋那么大啊,原来真的不是遗像,而是一个人影,TMD来偷遗像了,不对啊,遗像有什么好偷的,那他是来偷什么的,肯定是来偷我的钱的!幸好钱都放在身上,想不到这个死镇治安也这么不好。”
银云提着两个书包又来到福头中学,只见学校的伸缩门已经关上了,只有小校门是半开着的,银云当心碰到小校门里的疯老头,往里边探了探,不见那老头的踪影,就放心地通过小校门,来到学校里,不料在黑暗中碰到一个黑影正在抽烟,当抽烟的黑影看到有个黑影从小校门进入学校时,大叫道,“现在都要九点了才回来上夜课!你小子是谁?报上名来!”
银云听声音就知道抽烟的黑影是早上抓自己的副校长,不禁一阵恼火,“都大半夜了还蹲在这里抓迟到生,有这等空闲还不如回家陪老婆睡大觉!”
“臭小子你是谁?!看我不把你的嘴撕烂!”副校长大怒,银云赶紧冲进小树林里,副校长在身后穷追不舍,银云毕竟是年轻人,跑到教学楼群后随便乱转就把副校长给甩掉了,然后银云偷偷地爬上五号教学楼的楼梯,来到五楼的初三一班教室,只见教室里没有老师,而且后三排的座位都是空荡荡的。
“原来这就是夜课啊,老师都不用来。”银云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从会长的书包里小心翼翼地掏出数学课本,翻开一看,本以为它也是皱皱的,不料不但没有皱,而且还做有笔记。
“这是会长的课本吗?”银云翻回书面,只见‘拾金昧’三个字写在上面,是会长的课本,银云把数学课本仔细地看一遍,突然银云觉得有人在看自己,抬头一看,只见坐在前排的班长正在看自己,银云假装没看见,继续看自己的书,突然一本厚厚的书本从天而降,砸在自己的课桌上,把银云吓了一跳,一看原来是班长砸的,她站在银云跟前说道,“光看课本还是不够的,我这里有一本《数学大攻略》,可以借给你看看。”
“哟,你有这么好?”
“我看你不太像拾金昧楚大铭那伙厮,至少你还会来上夜课,作为班长我有义务挽救你,所以才会把大攻略借给你的。”班长说完就走人了,银云把大攻略拿起来,发现它至少有五斤重,如同百科全书,银云把大攻略翻开,从第一页开始研究起来,这是一道复杂的数学题,有五种解法,班长已经做了不少笔记,甚至自己开发了第六种解法,笔记密密麻麻的看得银云眼花缭乱。
应试教育就是这样,会把课本上有限的知识无限困难化,这样才能把大量的学生从考试中淘汰出来,毕竟县城中学的数量相对庞大的学生而言太少了,政府能做的除了投资大量的钱财建造学校外,就是让考试不断的困难化,这样做虽然能挡住大量的考生,但同样也滞留大量的留级生,让考试的竞争越发激烈,不断的恶性循环。
银云边感叹边研究数学题,很快下课的铃声响了,银云仍然没有完全搞懂那道题,非常的失落,正想把大攻略还给班长,不料班长已经走人了,只好把大攻略塞进书包,瘦瘦的书包立即鼓起来,银云背起两个书包离开教学楼,在校门口没有发现副校长,银云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下了,毕竟没有人会大半夜的站在校门口吹冷风。
银云刚出校门,发现大马路的灯火零零散散的,阴暗的路上已经没有什么人,银云走完大马路的路程,来到小巷子,只见小巷子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木楼里的人都睡觉了,“有没有搞错啊,现在才十点多,全都睡大觉了。”
银云在小巷子乱窜,同时嚎歌给自己壮胆,却不小心迷路了,怎么找也找不到自家的木楼,急得要命,突然一个壮汉隔着木墙对着银云大叫道,“臭小子嚎的是什么歌,真是难听得很,还让不让人睡觉!”
“对不住啊。”银云向大汉道歉,来到另一条黑暗的巷子,同样嚎歌给自己壮胆,不料一个妇女隔着木墙对着银云大叫道,“唱得跟杀猪似的,我还以为蓝屠夫正在杀猪呢,那种家伙可不会天还没亮就开始忙活的。”
“不,不好意思啊。”银云赶紧跑到另一条黑暗的小巷子里,同样嚎歌给自己斗胆,不料一个耳背的老头隔着木墙大叫道,“这是谁家在喊救火啊?大家快起来救火啊!”
银云赶紧跑到另一条巷子里,小声地嚎歌给自己壮胆,不料刚唱到半句就有一个大汉大骂道,“臭小子你又来这里嚎歌了!真是难听得惊天地泣鬼神!”银云听声音就知道是刚才那个壮汉的声音。
“对不住哟!”银云大声地道歉道。
“大半夜的嚎什么歌,再说也应该到其它的地方去嚎!”壮汉又说道。
“蓝屠夫!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隔壁的妇女大声叫道,“这么恐怖的丧歌你竟然让他唱给其他人听,你简直就是丧尽天良!无耻之徒!天诛地灭!”
“喻寡妇!你少在这里乱用成语!什么叫丧尽天良?!我这是环保。”壮汉大叫道,同时他家里的灯亮了起来,灯光透过窗户把小巷子照得明亮。
“蓝屠夫!你这是污染转移,自私自利!贪生怕死!自,自扫门前雪!”妇女大叫道,同时她家里的灯也亮了起来,灯光透过窗户把另一条小巷子也照得明亮。
“救火啊!救火啊!”耳背的老头大叫道,同时他家里的灯也亮了起来,灯光透过窗户把另一条小巷子也照得明亮。
银云发现小巷子都亮了,很快就认得路,赶紧谢道,“多谢大伙了!”然后向自家的木楼走去,当银云到家时,那三户人家还在吵个不停,银云把古锁打开,爬上三楼自己的房间,随便在地板上铺上毛巾盖上棉被就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