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慕容子既的病突然又严重起来,到了傍晚时分,更是直接晕了过去。急忙请来了大夫,来的大夫说,是伤口发炎所致,百里焚香回想起那日,慕容子既似乎只是草草上了药了事,甚至没有清洗过伤口,而昨夜,又陪她吹了一夜的冷风……现在才晕,倒也是抵抗力超人了。
焚香拍了拍脑袋,亏她还学过几天医,治治小感冒不是问题。但居然连这种常识都忘了,实在是过意不去。
大夫给慕容子既上了药,又留下了几贴药,还有些绷带和伤药。
“他伤的不轻,这次昏倒是多次伤为及时处理的缘故。姑娘,你一定要叮嘱他及时换药。”
“恩。”焚香拿出几个铜钱,递给他。可他却摆了摆手,伸出五根手指。
“五文钱?”焚香不可置信地问道,“这么贵?我记得以前这些小伤三文钱就足够了。”
“不,姑娘,是十五文。”
“十五文?”
“诶,姑娘,你也不要这样惊奇,你要知道现在是非常时期,安郡王下了命令,不能给来历不明的人治病。如今,就连老夫来给这位公子看病,也是冒着生命危险而来的。”
“好吧。”焚香递出了十五文
钱袋又瘪了些。
“那就多谢姑娘了。”
大夫拿了钱就走了。焚香拿了一包大夫走时留下的药,堆了些柴便开始煎药。
烟很呛人,把她的脸熏得黑黑的。端药进去时,慕容子既还打趣她道:“究竟是什么事把我家百里大小姐搞成了这幅模样?”
焚香黑着脸对他吼道:“药我放在这儿了,自己喝!”接着,便赌气地向外走去。
等喂慕容子既喝下药入睡后,已经是夜里了。
夜,很晴朗,沙漠上的夜空格外宽广。焚香坐在屋顶望着月亮发呆,不知怎的,却是想起来昨夜吃的那串糖葫芦,现在回想起来,味道不比百花糖差。她便跳下屋顶去买了一串尝尝。
吹着冷风,焚香不禁回想起了昨夜,慕容子既身上那淡淡的香,很好闻。
该死的,她居然在想那个慕容子既?她是疯了不成?将人影从脑海里清除,却是感到心里一阵空落落的,不知是什么滋味。
独自一人对着苍凉的街道,夜风变得格外清冷。
终究是受不住寒冷,独下无言。
慕容子既在第二天早上醒了,给他熬了药,但他的病还需休养一段时日。于是,一连三天,焚香都没有办法启程前往南襄。焚香曾暗暗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带这么一个拖油瓶,却也没有发觉异常。
事情发生在第四天后半夜,战鼓突然被敲响了,全城陷入一片紧张之中,已经有百姓开始背井离乡,逃出城外。焚香匆匆赶到慕容子既的房间,却发现慕容子既早已不见了踪影。
“他会去了哪儿?”焚香忽然想起了刚才在外面听到的话,来者是南襄军队,而慕容子既他……也是南襄人。
心不自觉地慌乱起来,焚香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这一切都与她无关。她并非西凉人,一切与她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