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太医院的常山御医来了。”秋月趴在窗台上望着林晨儿。
林晨儿淡淡的瞟了她一眼:“让他进来。”
“是。”秋月退了出去,不多会儿,年老的常御医提着药箱走了进来。
林晨儿走到椅子旁坐下,常御医朝她施了个礼便伸手解林晨儿脸上的绷带。
白色的绷带一点一点的从林晨儿脸上绕开,那丑陋的十字伤疤漏了出来,常御医用沾着药水的纱布轻轻擦拭着伤口周围,尽管他的动作十分轻柔,林晨儿依旧吃痛的皱起眉头。
林晨儿看了一眼桌上的铜镜。镜子中的少女半面艳若桃花岩棉丑若厉鬼,对于这伤口,林晨儿除了感到恶心之外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以前她在电视上看过更恶心的,而且她不用担心自己因此嫁不出去。
秋月端着清水走了进来,看见林晨儿正瞅着镜子,她无声叹了口气。她本想把宫里的镜子都收起来的,单娘娘不让,她也只能任着娘娘日日对着镜子看她那张不忍直视的半张脸。
自从发生那件事后,娘娘整个人就变了,她不再打扮,不再想着各种发子讨皇上欢心,连话说的也少了。但奇怪的是这样的娘娘反而让她安心,娘娘虽然日日对着花园发呆,但她能看出娘娘是在思索着什么而不是在暗自伤神。
娘娘的精神状态很好,比从前还要好。从小就开始伺候林晨儿的秋月对此很开心。
林晨儿吧视线从镜子上挪开,她淡淡的问常御医:“这伤好了留疤吗?”
常御医正在上药的手一顿,他沉默不语。
林晨儿明白了什么“但说无妨。”
常御医这才道:“娘娘背上的伤倒不碍事,至于这脸上的伤,若用上好的药膏涂抹,并精心照料,也是可以不留疤的,但。。太医院不给批好药,臣虽有心治好娘娘但没好的药材,所以。。”
“这不怪你。”林晨儿口气随意,“既然如此,那边留疤吧。”
不难想出是哪些人在背后动手脚。
常御医愣住了:“恕臣愚钝,娘娘的意思是。。”
“无需用心治疗这伤,”林晨儿再次看向镜子,“反正都得留下印字,与其留个淡淡的痕倒不如留个鲜亮的。”
他喜欢艳色的衣服,身上的一样艳丽,脸上的疤痕鲜亮,倒也配上了。
更重要的是她需要一个鞭策她前进的动力,日日看着这疤痕,她想不恨那个男人都难,她林晨儿可是一个有仇必报的小女子。
“从明日起减小药量,减多少你看着办,记住,我要鲜亮的疤。”既然他们都希望她毁容,那她就毁了呗,这群老土的古代渣渣一定没见过什么是纹身。
林晨儿开始绞尽脑汁地想应该在脸上纹个什么图案,蝴蝶?貌似不错,挺妖媚的。
常御医看着漫不经心的林晨儿愣了许久,然后才唯唯诺诺的应道:“是。”
待常御医走后,林晨儿扭头问秋月:“夏季的功夫如何?”夏季是自小就跟着林晨儿的贴身卫士,和秋月是同一样的,现在的皇宫里,林晨儿只信他们两人,连常御医她都细心防着。
“娘娘问这做什么?”秋月诧异地看着林晨儿。
“别多问,你老实说便是。”林晨儿一边说一边起身帮秋月把托盘里的饭菜摆上桌,如今的晨辉宫只有她、秋月、夏季三人,秋月即使是铁打的人也扛不住全部的事务,所以林晨儿和夏季前阵子也开始帮忙干点事。
“娘娘说我呢。”夏季身子一蹲,坐在门槛上,望着她们。
林晨儿扭头看向夏季:“你的功夫比起方坤如何?”方坤是皇上身边的第一侍卫。
夏季憨厚一笑:“奴才哪能和皇宫第一高手比呐,我这三脚猫功夫在这皇宫算中下层吧。“
中下么?林晨儿思索着,罢了,中下便中下吧。
“从明日起,你教本宫练功。”林晨儿语出惊人,随机她又对大张着嘴巴的秋月说:“秋月,你也得跟着学。”
秋月愣了很久才合上嘴巴,她诧异道:“娘娘,学功夫做什么?着后宫内侍卫那么多,安全着呢。”
林晨儿淡淡开口:“照本宫的话做便是了。”
等她报了仇,就带着这两个小仆人远走高飞,至于她名义上的那个老公,他爱毁谁的容毁谁去。
秋月和夏季面面相觑,许久低声道;“是,娘娘。”
晚上,两主仆连夜赶出练功用的衣服,由于这里是皇宫,四面都是要命的探子,两人的衣服精心设计了一番,咋一看是普通宫服,其实是十分方便运动的武服。
第二日,林晨儿正把腿翘在桌上压着,秋月走了进来。
“娘娘,太医院常风御医来了。”
“常风?”林晨儿眉头微蹩:“照料我的不是常山御医么?怎么换人了?”
她居宫中一年多了,还从未听说过有常风这么一位御医。
秋月扁嘴抱怨:“常山御医的医术虽在太医院不算顶尖,但起码然老经验足,娘娘交给他倒也放心,只是不知怎的,昨日皇上突然就遣他回乡了,常家便另请来了常风。”
林晨儿挑眉,皇上是个冷面无心的人,他才不会闲着管这事,怕是某些人在他耳边吹了枕边风。
林晨儿把腿放下,整了整衣服,吩咐道:“让那常风御医进来,本宫这脸总得要人医。”
“是。”秋月苦着脸出去了,随机领来了一人进来。
林晨儿抬头看去,是个二十出头的男子,模样清秀俊朗,气质儒雅,倒是个易讨女子欢心的男子。”
常风直走上来,他也不施礼,直接把药箱放在桌上。
林晨儿照旧趁着上药时照镜子,站在她面前的常风不由低声一笑:“你这种脸有什么好照的?”
林晨儿看着镜子中的那半张脸,当初划的极深的伤口已经愈合了,但有化脓的迹象,整半边脸浮肿得厉害,导致着眼睛都很难睁开。
“变得再丑也是自己的脸就像父母永远不嫌弃自己的孩子丑一样。”
“你倒是看得开。”常风低下头检查林晨儿的伤口,他凑得很近,林晨儿甚至能感受到他温热的吐息。
她不自然地把头往后挪了挪,林晨儿面色微红,站在一边观看的秋月也移开了视线。
常风似笑非笑:“怎么?怕我爱上你不成?”
林晨儿冷冷道:“后宫的女子都是寂寞的,每个人都日夜盼着皇上,只可惜皇上只有一个,如此一来难免会有牛鼻子或是为或御医扯上不该扯上的关系,本宫都担心常御医会对本宫抱有不洁的想法难道不正常吗?”
常风笑了,他捏起林晨儿下巴:“顶着这么一张脸也敢大言不惭,我是说你自恋呢还是说你傻呢?”
林晨儿打开常风捏着她下巴的手:“自恋有什么不好,自恋的女人一定自信。”
常风思索着林晨儿的话:“你这话说得有点意思。”这女人和他听闻的不太相符,果然传闻都是七分假三分真。
常风给林晨儿上药,林晨儿留意到这药和常山御医用的并不同,便问:“你私自换了药方?”
常风诧异地看着她,他确实改了原来药房中的一味药,这样药效更好。
“你怎么知道?”
“气味与原来的有些不同。”
“你鼻子比常人的灵敏,若学医也许会有大作为。”
“好啊,你教本宫。”
“我不教。’
林晨儿也不多说,再次看向镜子。
常风慢条斯理地缠好绷带,提着药箱走了。
常风走后,林晨儿伸手就把脸上的绷带又解了下来。
秋月大惊:“娘娘,你这是做什么?这可不是拿着玩儿的,留了疤就不好了。”
林晨儿安抚秋月道:“放心,本宫就是要留疤。”亏她昨天还吩咐了常山御医,今天就换人了,留疤这件事只有自己动手解决了。
林晨儿又说:“好了,你去做饭吧,下午还得习武呢。”
秋月走后,林晨儿就刮着脸上的药膏,等到药膏剩下薄薄的一层才重新缠上绷带。
林晨儿习武很快,夏季不断夸她有天赋。倒是苦了秋月,才习武没几天身体到处就疼得厉害。
“娘娘,你怎么这么厉害。”秋月扁着嘴坐在栏杆上。
林晨儿笑笑:“因为本宫上辈子学过一点儿。”
他有两个人的记忆,一个是大周朝皇后林晨儿,一个是21世纪的女青年林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