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从隐月心房间内传出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喊声,直刺云天,落在每个人的耳中。
只见高月惜一脸无辜的看着床上惊魂未定的人,她凑近隐月心,不解道:“月心,你叫什么呀?我又没对你做什么。”
隐月心拉着被子的一角,胡乱盖在身上,伸出手指颤颤巍巍指着她,表情狰狞,“你,你,你,我,我,我,”隐月心不知该如何开口,气的他不会说话了。
月惜看着他光滑洁白的手臂,一时看愣神了。
隐月心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胳膊,又一声尖叫冲破云霄。
门被人一脚踹开,周子翦走进来倒吸一口气,差点儿没晕过去。
隐月心躲在床角处,满脸通红,再仔细一看,好像有些瑟瑟发抖。
床边的人呢,正在盯着床角的人看,而且是愣愣的看。
这要是男女之间颠个个儿,那简直就是强迫女子的猥琐男人呀!
可现在这情景,就是女子威胁男子看他从不从的现实戏码。
这让同时看到的周子翦和范山辉气晕了。
周子翦直接拉过高月惜,怒道:“你一大早跑到他房间里干嘛?成何体统。”
月惜低声道:“动不动就成何体统,烦不烦啊。”
范山辉气的鼻子冒烟,拉了月惜就往外走,“你个败家玩儿意,没看到那个隐什么心没穿衣服呀,你丢不丢脸啊,我的老脸都被你丢尽了。”
周子翦怒视隐月心,“还不快穿衣服。”
范山辉拉着月惜走到饭厅,双手抱头又放下,转了几个圈,无奈道:“主子,主子您能消停点儿吗?我知道您这么缠着那个隐什么心事为了确认,可也不能这样啊,您这不是,不是流氓行为吗?”
月惜不以为意,坐到桌前道:“我本来就是流氓啊,自从解除婚约后,就没怎么上街打架了,还不是害怕那些嘴贱的人把我打架说成对解除婚约不满,给高家惹麻烦,我已经收敛不少了,搞的现在所有人以为我高月惜转性了,我这不是先练练手,等回去的时候做几个大案,给大家通报通报,我高月惜还是以前的高月惜,没变。”
“主子,您不会真看了那个谁的身体吧?”
“没有,”月惜摇头道:“还没来得及看,就被他发现了,下次,下次一定要看看。”
范山辉一听还有下次,当场愣住,他是彻底无语了。
吃过早饭,周子翦说去看酿酒,隐月心吵着要一起去。
月惜本想邀请隐月心和她一起去逛街,隐月心一口咬定周子翦走哪他跟哪。
搞得月惜很没面子。
离开院子后,月惜终于恢复了一丝理智,“昨晚暗堂的人怎么说?”
尹良志道:“是突袭,我们的行踪肯定被他人知晓,应该是翦王那边的人出了问题。”
范山辉道:“吴浩的住处已经找到,人就是在我们进城的早上走的。”
月惜点头,“去吴浩的住处看看。”
吴浩住的地方还真是远,而且也院子很破旧,里面没留下什么有用的线索。
“主子,属下不能确定吴浩有没有带人走,找到的时候就看到吴浩和几个仆从往城外走。”
月惜在房内看了看,“这里是县城,老百姓们大都认识,你们一个一个打听,看谁家不见了什么人没有,只要有苗头,立刻告诉我,”
“通知姜伯父,无论如何保护好胡伯伯,还有那个小吏,千万不要问罪与他,一定要好好照顾,一切等我回临城在说。”
尹良志蹙眉道:“吴浩不可能什么都不带就离开,可在我们来之前走,显然和昨天那伙人有关系。”
月惜叹了口气,“这次林家和太子联手,不闹出点儿动静怎么行,我害怕的是被别人牵着鼻子走那就糟糕了,敌暗我明,防不胜防,假人证假物证最好找了,怕就怕拿不出反驳的证据,那才是最要命的。”
尹良志思索片刻,“主子,我们上街吧,既然说了逛街,不去一下不太好。”
月惜笑道:“去花街吧,做戏做足。”
……
所谓花街,顾名思义,就是古代给男人寻求快乐找花儿的地方。
周国并不禁止这样的场所,还给特意划了一片地,规定无论大的小的都在这条街上开,只要不违反规定,朝廷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谁还没个应酬啊。
月惜在临城的时候经常出入这种地方,和那些姑娘们都认识。
永登这样的小县城,自然也有自己的花街,最有名莫过于‘柔思阁’了。
这里不管是头牌还是姑娘,个个才貌双全,不比大家闺秀差。
而且有些头牌还不用接客,只要和客人说说话,弹弹曲,钱很容易就进了他们的口袋。
月惜来到这儿的时候刚好是下午,人不是很多,一头扎进了最大的柔思阁。
“果然不一般啊,”月惜夸赞道。
一进去便全是大理石铺成的地板,上面铺着红地毯,四周放着盆栽。
整个柔思阁乘方形,分为前院和后院,中间是个天井,共四层,墙面上全是大理石做点缀。
最重要的是隔音很好,他们进来一路从前院走到后院,也没被人发现。
一般情况下,不是鸨母就是小二肯定出来询问了,这可好,一路畅通无阻啊。
尹良志环视四周,“没什么声音,主子,不如我们先出去吧,我害怕,”
“怕什么,这种地方还能吃了你不成,”月惜二话不说,直接踹开了旁边的一个房门。
结果就看到粉红色的纱幔里两个人正在大汗淋漓,就连门被踹开都没发现。
月惜没来及睁大眼睛,范山辉直接把门给关上。
“月惜,你能别这么冲动吗?你打扰到人家了。”范山辉声音有些高,这才惊动了这里的人。
只见从二楼的雅间中,走出一个曼妙女子,一身轻纱穿戴,没有过多的饰品,耳朵上一对翠绿耳环挂在耳边。
她的声音很好听,柔柔的,轻轻的,看向他们道:“几位公子可是听曲儿的?”
月惜道:“如果我们不听曲儿,就要离开吗?”
女子捂嘴娇笑,“公子说笑了,这柔思阁还没有赶客人的道理,妈妈带着几位姐姐去了县官大人府衙,如果公子来找乐子就在一层,听曲儿在二层,舞蹈在三层,四层是妈妈和这里的小二住的地方,这里晚上最热闹,白天嘛,客人随意挑。”
月惜‘哦’了一声,“难怪没人引路,原来还分白天黑夜呀,那不知我们几个可有幸听姑娘弹奏一曲,看看这永登最好的柔思阁是不是如同外界所说那般,妙不可言。”
女子俯身道:“素雅恭候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