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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挥着断翅的女孩(8)

1个月的米兰之行在突发意外中提早结束。

X城警察局

“爸!”佳雪一脸焦急地跑至宋清身边,她不明白,为什么她只离开这一阵子就发生这么多事!

宋清一脸憔悴,看得出来精神不济:“回去再说!”

佳雪无声地点了点头。

宋清家中

客厅

“爸,怎么会这样?”佳雪一脸诧异。

在米兰,突然接到养母柳玉梅(宋杰之妻)的电话,当时佳雪就感到很奇怪,养母从来不会主动打电话给自己。她接了电话:“妈~”只因她曾养育了她二十年,而柳玉梅在电话那头的哭泣颤抖声让佳雪感到异样,她安慰了养母一番,柳玉梅才缓过劲来,告知她宋家(宋生家)出事了,公司要倒闭了,现在只有佳雪可以救他们了。她求佳雪让陈谦和宋清及林氏、孙氏等人高抬贵手,让他们出手帮忙,佳雪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只得又安慰了一番,当即买了机票赶回X城。

“雪儿,这事你别管了?”女儿好不容易安定下来,他不明白那边(宋生家)存了什么心,又让女儿陷入那些事中。

“爸!”如果可以,她也不想,可是她不要她的亲人受到伤害,她不要他们为自己报复什么的:“告诉我怎么回事,好吗?”

她迟早会知道:“是林氏总裁来找我们的!”

林氏总裁?林伯父、林伯母、天豪。他们要为天豪报仇?可这与宋家~事情好复杂。

不管怎样,她一定要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家

“伯父,伯母!”佳雪独自一人来到林家。

看着再熟悉不过的场景,可惜过去已不再,情绪难免有些压抑。

“雪儿!”林父的两鬓平添了几缕白发。

“伯父!”情不自禁热泪盈眶。

“傻孩子!”林母抚摸着佳雪的头。

“伯母!”泪珠一滴一滴开始坠落。

林母帮她轻轻擦拭泪珠。

“雪儿,伯父知道你来干什么?你爸刚刚已和我痛过电话了!”

佳雪注视着林氏夫妇。

“你早晚应该知道!”隐瞒下去,再无意思。林父决定道明一切,要她自己决定。

佳雪微微点头表示她在听。

“杀害天豪的幕后凶手就是宋家!”林父脸上一脸的悲痛。

晴天霹雳!不可思议!

“怎么回事?”佳雪知道林父从不无故开玩笑。

“还记得胡兰有个哥哥胡铭吗?”林父缓缓道来:“胡兰很早就知道你的生世,虽然宋生没和她挑明。她让她哥哥胡铭下手,找个合适的机会杀了你!”

居然是她!

佳雪一下子跌坐于沙发之中。过了许久,才缓过神:“那,还有别的人知道吗?爷爷,他~”

“他们全知道!”

他们?佳雪无法相信!

“你爷爷,宋杰、柳玉梅、宋仁(大伯)、吴瑞珠(大伯母),包括宋佳瑶、宋智齐、宋佳琳……”

泪不停地滴落。这就是所谓的亲情吗?爷爷、姐姐,连你们也骗我,伤害我。如果在那个家,她的存在伤害了他们,他们可以赶她走;可为什么?他们一定非要赶尽杀绝,还要伤害了天豪,那水晶呢?她不安地问道:“那水晶~”

“也是!”

再也抑制不住悲痛的泪水喷涌而出,她无法相信这样的结果,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11

原来所谓不变的亲情也是如此不堪,呵~佳雪突然意识到,他们从未把她当亲人吧!不然有了第一次,知晓真相后,又怎会容许那样的事再次发生呢!

突然间感觉一切都不真实,心似被掏空了一般,现实真的好残忍。

某咖啡厅

落地玻璃窗内,有一女子临窗而坐,女子一脸漠然;右手拇指与其它四指间的汤匙有规律地搅动着,汤匙搅动下的咖啡泛起阵阵涟漪。

女子的对面坐着的是是一位头发花白、神色落寞的老人,老人暗自低着头,握着咖啡杯的手微微颤抖。如果女子有觉察,她会发现老人紧闭着双眼,脸部抽搐着。

“好苦!”女子端起那杯搅动多番的咖啡,稍稍喝了一口,眉头微微一皱,没来由说了一句。但女子没有立刻吐出来,只是苦笑着咽了下去。

“雪儿!”老人抬头望向女子,眼神中充满了愧疚。

“其实它很像生活,不是吗?”女子嫣然一笑,看向那杯香浓的黑咖啡。她一向只习惯Cappuccino的味道,可今天她偏偏点了她最不爱喝的黑咖啡。连她自己也不清楚,也许是因为好奇……

“雪儿!”老人注视着女子。

“生活就如这一杯黑咖啡,虽然香浓,却带着苦涩!”女子沉浸在黑咖啡的苦涩之中。

“雪儿!”老人放下手中的咖啡:“你已经知道了?”

女子一笑,不置可否。

“雪儿,爷爷想和你好好谈谈!”老人就是宋生,女子的爷爷。当得知她约他见面的时候,他已料定了一切,事情还是没有办法瞒过去。

“什么也不用说了,我不想听!”佳雪不知还有多少残酷的真相等着自己。

“那你约我出来,想知道什么?”宋生心疼地看着孙女。

“告诉我,那些事不是你们做的?告诉我,您不知情?告诉我,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佳雪还是无法相信,她的心中还存在着小小的期许。

“雪儿,对不起!”宋生痛苦地回答。

期许破灭,一切幻想破碎,泪开始泛滥,一滴、两滴、三滴……越来越多的眼泪滴落在咖啡杯内,溅起的咖啡偶然落在嘴畔,随着滴落的泪珠一同淌进口中,苦苦的,涩涩的,原来这就叫做苦涩!

“雪儿,对不起!”老人也不禁潸然泪下:“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佳雪望向曾经疼爱自己的爷爷,他好残忍,好自私,一句“对不起”可以代表什么,一句“对不起”可以唤回她失去的知己好友吗?可以唤回他们的生命?难道他不知道,这一句“对不起”已经将那些曾经的亲人剥离了她的生命吗?

佳雪拭去满脸的泪水,待心绪平静后,唤来服务人员结了帐,起身离开了咖啡厅。

看着决然而去的佳雪,宋生明白:他失去了他最爱的孙女!她不会原谅他!永远不会!

墓园

佳雪从咖啡厅出来,便独自一人来到了墓园。

天豪和水晶的墓离的不远,佳雪来到天豪墓前。看着墓碑上笑容灿烂的他,眼泪开始滴落。

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脆弱,变得多愁善感,变得胆怯懦弱,她不要自己这样;可她却无能为力。

轻轻拭去照片上的灰尘,手指抚上他的眉梢、鼻梁、嘴角,指间传来的冰冷让她不得不信:他不在了!熟悉的笑容,曾经的温柔,统统不复存在;再也感受不到他无微不至的呵护,再也感受不到他温暖的胸怀,再也无法偿还她欠他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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