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张昊找了一家面馆坐了下来,经过一天的舟车劳顿之后,终于是可以好好地吃一顿饭了。这家馆子虽小,但是十分的干净,要比潘家园门口那几家店面大但是脏兮兮的饭馆好多了,暂且不论东西做的好不好吃,起码在第一印象上给人留下了不错的感觉。
我们刚坐下,就从厨房里走出了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女人看了看我们两人,笑盈盈的从柜台的桌上拿出菜单递了过来。张昊接过菜单,看了看,发现这里还有饺子卖,便问我要不要吃。我小时候没少坑他,也没少被他坑,现在当然也不例外,于是说道“要,就看你给不给吃了。”张昊没回话,自顾自的对着老板娘点菜。
由于是清真的馆子,我们要了两碗炸酱面,一斤羊肉胡萝卜馅的饺子,又点了半斤羊脖子,几瓶啤酒,这才算完。“你准备怎么办?是跟着你爷爷做那个什么校尉,还是就在北京待着,找个干的?”张昊拌了拌自己碗里的面,随后夹了一个饺子问道。我想了想,依旧是抬起手,撸起袖子,对着张昊道“你说我手腕上,这他妈是个什么玩意儿?”张昊又凑过脸来,仔细看了看,随即摇摇头。
我放下袖子,越想自己身上的这个东西越觉得不对劲儿。莫不是,真的就是类似牛叔说的,是一种中毒症状,或者是被人诅咒了不成?看了看对面的张昊,他可倒好,吃的正开心,还招呼我快吃。真是自己的痛只有自己知道啊,我就不相信他身上长了这么个东西,还能大吃大喝和没事人一样。
他看我好像很担心,喝了口啤酒,大声道“安了!一个大男人怎么******和一个娘们儿一样!好了好了,你也别看了,你看你还能把它给看掉了啊?我女朋友在医院工作,我明天再带你去她那里看一看就得了,实在不行,动手术把它割了不就完了么!吃饭吃饭。”张昊说完,继续低头吃饭。
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但不是关于我手上的这个东西。我抬头问道“不对啊!你小子找对象了?!”张昊手上和嘴上的动作立马停止,满嘴塞着面条,模糊不清的说道“哎,不是你想的那样啊……”话还没说完,我打断道“那是哪样啊?好我的张哥哥!我走的时候,我们哥俩儿可是约定的明明白白的:我不回来的话,你就不准找对象!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我指着张昊,摇着头一脸无奈的说。“好了!现在是什么社会?婚姻自由,恋爱自由!放弃你那些屁约定吧,大不了,我给你介绍一个,保证是……”张昊说了一半,我抬手打断他,道“咱也别说什么介绍不介绍的了,赶快吃完了找个地方睡觉,我这骨头都快散了。”我说道,拿起筷子,开始吃饭。张昊看我不理会他,也不再说话了。
吃完饭,都快晚上十一点多了,我们只好打车回到张昊的住处。他现在可是有钱了,住的是豪华小区,家里起码有两百多平米,要知道这一套房子在北京可是不便宜。“挣钱啦?住上好房子了?”我一进张昊的房子就抬着眉毛讽刺道。“好我的祖宗,你也别讽刺我了!现在没有房子,哪个女孩儿跟你啊。”张昊说完,也抬了抬眉毛。我“嘁”了一声,白了他一眼。
他把我安顿在书房,告诉我这房间里有厕所和卫浴,想洗澡了就去洗,都是现成的热水,安顿完就自己去睡觉了。我把包放在地上,按了按床垫,太软了,在部队都是硬板床,忽然睡这种软塌塌的席梦思,还真的不习惯。于是我从床上扯了床被子下来,铺在了地上,便走去卫生间洗漱。
洗漱完毕,安心的趴在了被子上,猛吸一口气。不对!这被子上的香味绝对不是男人的味道,就算是他张昊有时爱臭美,也不至于喷这种香水吧?!我猛的坐了起来,忽然想到一件事。这小子不会是把他那女朋友的房间给我睡了吧?!但随即一想,就算这真是个女孩子住的房间,是他把我安顿在这里的,就算被追问,我也有话说!于是乎,向后一靠躺回了被子上,闭上眼睛准备休息。
漆黑,满眼都是漆黑,就好像浓墨一样,弥漫在这里。忽然,一点点的火光出现在了不远处,在这黑暗的环境中看来,煞是渗人。在火光的后面出现了一张人脸,是个男人,那男人长得很英俊,年龄约莫在三十到四十岁之间。黑暗中那点点的火光,就是来自男人手上的煤油灯。
从男人脚步声的回响来判断,四周十分的空旷,但却不是那种荒野,基本可以断定,男人身处在一个十分空旷且巨大的屋子之中。随着男人脚步声的越来越近,在他四周“唰”的点起了很多绿色的火焰,火焰来自一根根蜡烛,下一秒便照亮了屋子里的大部分地方。
此时,男人已经身处于一座空旷的大殿内部。大殿只有男人脚下有一条大约两米宽的道路,向前方的黑暗延伸着,剩下的全部都被银白色的水注满了,眼看就要漫上那两米宽的道路。男人顺着这条路一直向前,道路的两边都是些柱子,柱子上面满满的雕刻了一些十分诡异的图案,再被上面点燃的绿色烛火一照,显得十分骇人。
男人每向前走一步,两边的柱子就向前点燃一根绿色的烛火。过了许久,男人走到了小路的尽头,整个大殿几乎也被那些绿色的烛火点亮了一半之多。男人深吸一口气,把手中的煤油灯抬高。只见煤油灯所照之处,出现了一条漆黑的铁链,铁链的一端固定在小路尽头的一个黑色铁环上面,另一端在小路下方,吊着固定着一口发绿的棺材。棺材上面固定着六道铜锁,把这口诡异的棺材固定在了半空中。
男人的脸上浮现出了笑容,他放下煤油灯,从背包里拿出一根蜡烛,在小路的东南方向把蜡烛点燃。随后,带上了橡胶手套,再一次提起了煤油灯。此时,只见固定棺材的六根粗重的铁链开始剧烈的晃动,随后六道铜锁“咔”的一声,居然全部自动打开了!
男人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了,惊恐的把煤油灯抬得更高了,只见那口绿色的棺材,此时已经缓缓地打开了一条缝。一只黑色发干的手,从里面缓缓地伸了出来……
男人此时一脸的惊慌,正准备转身逃跑,忽见东南角的那根蜡烛,此时火光正在闪闪跳跳,并且越变越小。没有任何征兆,蜡烛“呼”的一声,似乎被什么东西吹灭了。整个大殿瞬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我猛的坐了起来,喘着粗气。环顾四周,才想起是在张昊家里。摸了摸身后,已经被冷汗湿了一大片。从枕头边拿起手表一看,凌晨五点二十八分。我坐着仔细回忆刚才的梦,梦里面那个男人,赫然就是我爷爷,只不过年轻了几十岁。不管有没有迷信这一说,爷爷肯定在进入贺兰山之后遇到了什么事情,回来之后才像牛叔说的,从此金盆洗手、封符不干了。
此时,我暗下决定,不管是怎么回事,我一定要去一趟贺兰山!具体的线索,就从爷爷当年的日记里面发掘,那日记虽然后面模糊不清,但是还是可以看清楚一些东西。只要在贺兰山中找到了爷爷当年的足迹,就可以一步一步的体验当年爷爷走过的路,从而找到问题的答案。
因为刚才做梦的原因,身上黏糊糊的。在部队,此时已经在水房刷牙洗脸了。于是我起身,打开了卫生间的灯,准备冲个澡,然后等张昊起来,就去和他商量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