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我回过神来,琥儿身体一软,本想使出的扫腿踢不得以换作横刀劈,威力减小许多,叫一个神教教徒逃掉了。她身形摇晃,狠狠甩头叫吊睛:“给我上!”空中的猛虎可是结合了两位天魔族人圣血的,力量之大之强无需描述,吊睛得令,本要纵身一跃咬下那侥幸逃生的教徒头颅,可不知怎的,它也腿脚发软,软软翘了下后腿,弱弱抬起前爪,无辜受屈一样张张嘴巴,难言之隐无法明说,整个姿势尴尬得如同小猫咪讨人开心,毫无攻击力。
“可恶,他奶奶的怎么回事?”琥儿咬牙切齿,手里的绣花刀越发沉重。
与她有同样感觉的还有我们三人,因为置身神教松针秘术的束缚中,都无法发挥百分百的功力。红袍少年因使用术法召唤出裂银枪,成了松针针法口中的一块大鲜肉,浑身的气力连同法力不断被吸入地面,一双麻纹靴周围的空气都凝形成波纹状,汩汩流进地下。他吃力地拔出一只脚,宛如深陷泥潭一样,他索性不再挣扎。
我和淅尚未使用术法,因此中术比琥儿和红袍少年要轻许多,只是浑身的力气不断外泄。麒麟使者的松针针法本身无攻击力,可仅凭吸取敌人力量这一点,也算得上恐怖。琥儿不服,仗着自己拥有天魔族圣血的力量,不断提气发力,可越这样做,受到的伤害越强,不到半盏茶的功夫生猛的吊睛就蔫了下去,爪子软塌塌搭在琥儿肩膀上抬不起头来,它眼皮慢慢粘在一起,可怜巴巴瞧了琥儿下,困倦地打个呵欠,隐没身形睡觉去了。
“……我靠怎么走了?”琥儿大叫,咬破手指企图用血液的力量把吊睛叫醒,可丝毫不管用,反而发生了一幕更可怕场景:只是手指尖的一个小伤口,鲜红的血却流个不停,比切割手腕流的还要多!大地在松针阵法的作用下吸血鬼一般贪婪吞咽着圣血中携带的力量。琥儿面色苍白,无助地唤着吊睛,又气得跳脚骂道:“回来!关键时刻缩头,**真是个肉脚。不仗义——不仗义!”
聪明的淅看出其中端倪,赶紧告诉琥儿:“越是使力越容易流逝,你这么莽撞,想一鼓作气恢复功力,反而着了道。赶紧闭气,小心会被吸成空壳!”我也解下袖口系丝绳给她包扎好手指,免得更多圣血被吸走。
“这的确是个好办法,不发功不使用法术就不会被吸干,”红袍少年的声音平平,听不出来赞扬也听不出来嘲弄,“就这么站着等吧,看刀剑什么时候能长眼睛主动避开咱们。”
淅冷冷一笑,斜目怒视:“等不及看你变成刀下鬼。”
松针阵法逼迫被困之人不敢进攻,结果成了刀俎鱼肉任人宰割,当真是个制服敌手的上乘选择,神教教众趁势攻击得一波比一波猛烈,我们四人却只能躲闪无法还击,可这躲闪也要体力功力啊,稍微一动就会掉进松针张着的无底洞大嘴里面,难不成要我们傻站在原地,等教众来砍?
淅躲开刺刀的时候本能还击,侩申绵软无力,功力平平的教徒都能震得他手腕发麻:“转移战地,先到墙外再说,松针只围住了这座院子。”
“他们的确会被你引出去,离开自己的地盘。”红袍少年冷静地环视四周,把目光锁定在操纵阵法的麒麟使者身上,他在我们四人中首先意识到松针能吸走人的功力,故而停手最早,体力存余较多,“擒贼先擒王。”说罢提气冲向念动咒语的麒麟使者。
“……”虽然不愿意红袍少年主导了攻势,淅还是很有默契地挥刀配合。琥儿也盯准了麒麟使者,只是因为力量流逝太多,不适合做主力,于是同淅分别从左右给红袍少年扫清截断前进道路的教众。
红袍少年分析的无错,只要打败麒麟使者,松针阵法不攻自破,我们的战斗状态也都能恢复过来。可教众怎会看不到这点?想要杀到麒麟使者面前,我们几乎要把所有敌手都清除掉,而神教最后一道固若金汤的防线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顺子!我不能只做旁观者,被动等他们三人吃力杀掉重重围困的教徒,大部分敌手都被引开,我这边反而没了压力,既然不能在硬攻上帮到他们,必须想办法破掉可恶的松针阵法。
没有一人阻拦,我几步疾跑来到阵法的边缘,细密的黑色松针悬浮在半空,形成极其严密的一堵墙,只要毁掉松针就好!第一反应告诉我应该召来风把松针吹走,可捏住决的手无论如何都使不上力气,别说召唤狂风了,就连一丝清风都请不来,我距离松针墙又十分近,力量被吸走的速度更快,才坚持了几秒钟,就筋疲力尽。
眼尖的教徒已经察觉到我要破坏阵法的意图,有几人已经朝向我攻了过来。我远远听到顺子“小心!”的声音,暗自庆幸淅和红袍少年合力帮我挡下教徒的凶恶进攻。
时间紧迫,我得赶紧想到清除松针的办法,既然围困在阵法中我无可是从,那么把松针打散、破开个窟窿呢?来不及多想,绯色小剑刷刷舞动,削落一地的松针,好不容易在细密的墙壁上面开了一个窟窿,我兴奋至极,脑海里唯一想的就是离开阵法的掌控,风就能召唤到!兴奋冲昏了头脑,我居然不循章法地伸出手臂到阵外去捏决,松针墙窟窿十分敏感,刚意识到我的胳膊伸了出去,不给任何捏决的机会,立刻发出“喀嚓嚓”的声响,松针墙自动愈合,猛兽利齿一般啮嗜着我的前臂,我硬挺着一定要把决捏完,整条胳膊就要被夹断!
救下我胳膊的是琥儿的菀蔷薇,这是她临近干涸的圣血之力量所能够凝造出的最后一朵蔷薇花,上面寄托了打破松针墙的所有希望!单枝菀蔷薇花茎十分尖锐,能够刺穿一切铜墙铁壁,就在松针即将扎透我手臂的前一秒钟,菀蔷薇精准插入距离手臂一寸的高耸黑墙中,溶解掉啃咬我的松针。我忍痛抽回血淋淋的胳膊,风决没有捏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