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未对一个女子,有过如此复杂的感觉。这种感觉,难以用言语来形容,也非他能够自控。
他所能做的,只是在惶惑与默然之中,压抑心中如潮水涌上来的疼痛和不安。
他身后圣渊堂的众人,听汉王此话听得清楚,却见他沉默不语,极是疑惑。
将沈姝交出,有这么困难吗?
此次这女子虽然对圣渊堂有所帮助,但不至于,连保全圣渊堂众人之命的机会,都要放过。
虽然汉王如此暴虐,众人恨不得手刃了他。但大家心中,却是明白,此事几乎是不可办成的。故如若是能够离他远去,便是烧了高香了。
可堂主此时,究竟在犹豫着什么?
心中虽是疑惑,但众人依旧静静等待。
片刻之后,便听乌廷渊缓缓开口:“沈姝,我不能交给你。”
听得此话,众哗然。
却听乌廷渊紧跟着说道:“沈姝已是我圣渊堂的弟子,今后,她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也就是圣渊堂的事情,我定然不会,不顾她的死活,将她交给你的。”
原来如此,圣渊堂众人恍然,既是如此,那此事便是另说了。沈姝作为圣渊堂的弟子,也是他们中的一份子了,他们自然也要捍卫于她,不让她,入那魔坑,平白受伤辱。
汉王脸上,却露出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如若我说,我非但不会伤她,还会待她如上宾呢?”
待她如上宾?乌廷渊看着汉王,他果真会这么做?不,就算他知道沈姝有预知之力,他也只会,利用于她,若有何不妥,按他暴虐之性,定然不会客气。
此时的乌廷渊,全然忘记了最初,他也有想杀沈姝之心。
可如今的他,心中只想,将沈姝留下来,不让她被汉王带走。有着此意,他不惜,说出沈姝已入圣渊堂的话来。实际上,他虽有此意,却并未付诸行动,沈姝如今,并不是圣渊堂之人。
但他却顾不上了,他的心中,有着一股火在烧,他不明白,这种浓烈的感觉,究竟是从何而来。他只知道,耗尽一切,他也想,将她留下。
汉王见他依然在犹豫,脸色陡变,冷冷的哼了一声。
他定是在不舍,将沈姝如此能预知将来之人,拱手让给他。
说来也是可笑,像沈姝如此之人,在这小小的圣渊堂,不是白白浪费?他却还是百般阻拦。难不成,真是活腻了?
今夜这五百人之事,他不计较,正是看在,沈姝的面子上。
就在不久前,当他知道沈姝此人的存在时,他的的确确,是大吃一惊。
今夜,何松他们离开王府后不久,汉王的一个幕僚葛冲,却急急忙忙的来拜见他。
这葛冲,同衙门的杨捕头相熟,当初的邱举人之案,汉王便是命他去衙门打听案件的进展的。
这日夜里,他无事,便约杨捕头在外喝酒。而杨捕头到了之后,看起来竟似极郁闷,一杯一杯闷酒倒下去,不多时便喝多了。
杨捕头熏醉之下,葛冲便问起他心情不好的因由。
果是酒醉误事,杨捕头脑中一热,便将不该说的话都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