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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恸哭(2)

阿妲子发现,立根自下海挣钱以后,笑容就跟以前不一样了,显得奇怪而深奥。她追究不透,也不想认真追究,她已经开始为一种自信、受妒、被恭维汇成的幸福感激动得晕晕乎乎。

丈夫进城挣钱去了,彩电留下来陪她。一把钱换来这么一个有声有色的世界,终日在房间里言情着武侠着。

接连看了几日,阿妲子的神思渐渐从彩电上飞走,一阵子图像消失了,耳边只有嘤嘤嗡嗡的声音,一阵子声音不见了,眼前只有古里古怪的人,她知道自己是想丈夫了。

算起来,他们结婚还不到半年,好像寒冷天里刚刚把被窝偎热,就被揪到霜天雪地受冻。为什么会这样?因为钱。想到钱,阿妲子就觉得分别的痛苦还是有报偿的,有价值的。但是这种痛苦像一种毒菌,飞速地繁衍。有好几次,阿妲子看到电视上男女在亲嘴,不由觉得两腿间热了一下。她变得有些恍惚,心神老是集中在那个部位上,好像那儿是个缺口的堤坝,需要一只大麻袋紧紧塞住。

有好几次,她在廊台上或者田地里遇到小村长。小村长总是用一双色迷迷的眼睛盯着她。阿妲子,熬不住了吧?小村长说。需要时叫一声,我比阿根还行,试一试就知道了。有一次,小村长大胆地把手搁在阿妲子肩上。阿妲子全身颤动,心里有个人命令她扑进他的怀里,另外一个人则坚决制止她。小村长讪笑着,手从她肩上往下滑。阿妲子让它快滑到乳房上时,突然把它甩掉。你别太保守,阿根现在外头挣大钱,还不是天天搂着婊子睡觉?小村长说。

你别嚼断了舌。阿妲子说。

现在有钱人都这样,你不信也要信,男人有钱就变坏,都这样的。小村长坚定地说。

阿妲子愤愤走了。

一个月后,立根从城里回来了。他穿着一套笔挺的西装,远远看,像是一个回乡探亲的华侨。阿妲子立即发现丈夫消瘦了一些,但是西装把他整个人包装得英气逼人。阿妲子心里怦怦直跳,比他们的初夜还显得亢奋和紧张,她恬不知耻地用眼神和语言暗示立根上到三楼卧房。但是立根很平静,好像对那事儿毫无兴趣。我饿了,吃了饭,我还要去白毛家一下。他说。那正是午饭时分。阿妲子赶紧为他盛了饭。阿妲子说吃了饭上楼歇歇,白毛家不用急着去。

挣钱的事,不急能行吗?立根似乎不满地盯她一眼。

这么长了,想你了。阿妲子压低声音说,她脸上涨得红乎乎的。

立根从西装袋里摸出一条金项链,搁在饭桌上,淡淡地说戴起来看看。

阿妲子望着那朝思暮想的黄澄澄的东西,却木头似的,一点也不会激动。

立根潦草地吃了一碗饭,说到白毛家再吃,就走了。

阿妲子望着金项链发呆,她心里凉凉的,忽然想哭。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哭。

立根在白毛家吃了晚饭,还喝了酒,8点多才回来。他关上门,剥了西装,当作破布似的丢在矮凳上。

我现在才体会了钱的好处。有个叫作莎士什么的外国人,他说钱能把懦夫变成勇士,把丑的变成美的。钱啊钱,你知道它的好处有多大吗?立根像是喝醉了,歪着头问阿妲子,脸上露出那种奇怪的笑。

阿妲子半躺在床上。电视开着,她却没看。自丈夫回来又去了白毛家以后,她就一直想哭。她说不出为什么,只是想哭。

真的,钱的魔力太大了。立根说。

和它相比,《聊斋》里的狐狸精都不算什么了。你没听说,现在那些女歌星、女影星都被有钱人包着?立根说。

立根脱得只剩一条裤衩,爬上了床,他一点也没注意到阿妲子的情绪变化,把她搂过来。

这都要感谢你啊,没你逼着,我现在还窝在学校领那90来块。立根叹道。

现在城里租房雇车搞长途运输,白毛也入了股份,天天有货,不是跑广东就是跑杭州,好的一天就能净挣1000多元。立根说。

那足足顶了我教3年民办的工资啊!他又说。

阿妲子看了他一眼,发现他脸上挂着那种奇怪的微笑,被开着的电视映射出一片光怪陆离。她觉得陌生,甚至有一点可怕。

阿根,你还是回来吧。阿妲子低低地说。

回来?立根笑了一声,声音很奇怪,好像是在电视上演戏一样。

回来?当初你逼我去挣钱,现在又叫我回来?他说。

你回来,仍旧到学校当民办,我们现在也算有点钱了。我们两人一块过日子多好,像这样一分别就是30多天……阿妲子说不下去,好像是要哭了。

当初不是你逼我去挣钱吗?现在怎么想叫我回来?立根盯着阿妲子说。

告诉你,我现在尝到了有钱的甜头、挣钱的乐趣了,我怎么也不会回来的!他坚定地说。

我爱钱,但现在彩电有了,链子有了,还有存折,我很知足了,我是爱钱,但我不爱那么多。阿妲子闪着泪光说。

阿根,你回来,我们好好过活,合计生个儿子……阿妲子又说不下去了。

行了行了,别鼻涕眼泪流了一脸。立根好像有了厌烦。他说,当初是你逼我出去,现在又要我回来,你们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在土楼里我们算是挣了大钱,可那点钱在外面一天就能花掉,你以为多啊?我还没挣够呢!

我现在是挣钱挣上瘾了!立根说。

立根的脸上一直浮荡着那种奇怪而深奥的笑。

立根后来又回来了一次,他一听阿妲子又说起要他回来教书的话,火呼呼的直窜上来,一扭头就走。

那天夜里,阿妲子埋在被窝里低低地哭了一个晚上。她一直懊悔着,当初怎么就赶着他出去挣钱呢?懊悔像一排锋利的牙齿,不断地啃着她的五脏六腑。当初怎么就赶着他出去挣钱呢?难道是穷怕了?本来不就都是穷人家的孩子吗?怎么就让穷吓怕了?现在有钱了。可现在呢……阿妲子的懊悔又加深了,好像牙齿咬上了心尖尖。她的哭泣凄楚而悲凉,在土楼的夜里显得孤独无助。

怎么就让穷吓怕了……两个人一块过日子多好……两个人不能一块过钱再多又有什么用……阿妲子哭到了天亮。立根扭头回城里去。谁知他这一走,再次回来时却变成了一盒骨灰。

立根是在广东珠海出的车祸,他和司机当场丧命。当地公安部门按照他身份证的地址发了电报,谁知经办人粗枝大叶,把县名和乡名都写错了一个字,结果,他们望眼欲穿,怎么也等不来死者的家属,又因为尸体开始腐烂发臭,只好火化了。

立根就这样好端端的一个活人出去,变成轻飘飘的一把骨灰回来。昏厥一天一夜的阿妲子醒过神来之后,她不得不接受了这一残酷的现实。

“是不是我害了他……”阿妲子怔怔地望着床前的老姆。

“谁害了他?谁知道谁害了他?”老姆叹了口气,显得木然而又超然。

“妲,你吃点啥货吧,姆给你拿去。”老姆说。

“我不吃,”阿妲子说。

“那你,爱哭就哭。”老姆说。

“我不哭,”阿妲子说。

“是不是我害了他?我要弄清楚。”阿妲子说。

“怎么弄?不是所有事都能弄清楚的,妲,这是命。”老姆说。

“我要弄清楚,是不是我害了他?”阿妲子说。

“你弄吧,看你怎么弄?”老姆说。

“我总要弄清楚。”阿妲子说。

“不是所有事都能弄清楚的,”老姆说。

“是不是我害了他?”阿妲子说。

“你弄吧,唉,你弄清楚吧,唉!”老姆说。

土楼人感到很奇怪,他们一直没听到阿妲子哭。怎么连丈夫死了也不哭,哪怕只是干号两声?

他们倒是看到了阿妲子,她坐在自家灶间门前的石凳上,脸色憔悴,神思恍惚,和昔日的形象大不相同,这和他们见到过的孀妇的形象也不尽相同。阿妲子是悲伤不足,魔怔有余。

“谁害了他?是不是我害了他?”阿妲子怔怔地说着,抬起呆而直的目光,定定望着天井里的人和对过廊台上的人。

“谁害了他……”阿妲子的声音幽幽的。好像透着一股寒意。

土楼人不想回答她,或者根本就无法回答她,他们只好背过身去,重叹或轻叹一声。

一连许多日,阿妲子都是这样坐在石凳上,怔怔的,时不时就冒出一句:

“谁害了他?是不是我……”

阿妲子的目光呆而直,她的声音幽幽的。

这天,立根的大哥立杉在楼门厅的槌子上找到阿妲子。

“回去吧,我有些要紧的话跟你说。”立杉说。

阿妲子看了立杉一眼,跟着他走到灶间。“我要弄清楚,谁害了他?”阿妲子说。

“我不跟你说这事。”立杉说,他在费心地寻找着词句。

“阿根有赔偿金2万元,他的存款……阿根在城里养了个姑娘,是山后坎那边人家的女儿,才19岁……阿根把她肚子搞大了……昨天她们全家人闹到我家来……你还没生养,我爸想把肚子里的孩子留下来……也算给阿根留个种……她们要2万5……”立杉断断续续说着。

阿妲子显出一种怪异的平静,好像没在听立彬的话。她只是怔怔的。

“阿根养女人了?”她说。

“阿根这人,有了点钱就……”立杉叹了一声。

“我怎么不知道,阿根也有钱养女人了?”阿妲子说,微微笑了一下。

“养出麻烦了,人家要2万5,可他的赔偿金才1万,”立杉说。

“你那边拿出5千,剩下的就全都是你的。”立杉咽了口气,好不容易把话说完。

“阿根有钱,也会养女人了。”阿妲子说。

“他的钱你们要,全拿去好了。我原先就没指望他挣那么多钱,我爱钱,但彩电有了,链子有了,我早就满足了。”阿妲子说。

“我早就叫他不要再挣,回家好好过日子……”阿妲子忽然说不下去,眼圈红了,亮起了泪光。

“阿妲,没想到,你这么明事理。”立杉有些感动说。

“我爱钱,叫他出去挣钱,但我没想到他掉进钱眼不出来。”阿妲子又接着说。

立杉说了些安慰的套话,走了。阿妲子在灶间呆呆坐了许久,觉得疲惫,就上三楼去了。

她手颤颤抖抖的,钥匙怎么也插不进锁里。小村长像幽灵似的,悄悄走了上来。

“我来插,一下就进了。”他猥亵地说,一手抓住阿妲子拿钥匙的手。

“阿根在城里养女人,阿根还真行……”阿妲子喃喃地说。

“我不是跟你说过吗?现在有钱人都这样,养女人,一养就是好几个。”小村长说。

小村长帮阿妲子开了门,然后拥着她走进卧房。

“我居然不知道……”阿妲子说。

“知道也好,不知道也好。”小村长朝阿妲子色情地挤了下眼,两手在她手臂上摸着。

“阿根有钱了,也学着人家养女人……”阿妲子说。

小村长不再作声,他的手得寸进尺地摸到阿妲子的胸上。

“我并没有叫他挣那么多钱……”阿妲子怔怔说着,她忽然发现小村长的手在自己的胸上活动。

“把你的手拿掉。”她说。

“阿妲,你别作声,你看——”小村长一手从屁股上摸出一张“老人头”,朝阿妲子晃着。

阿妲子目光呆滞地盯着它。阿妲子的目光像钩子一样,钩在“老人头”上面,只要她轻轻一扯,就能把它钩破成两半。

“只要你答应,就给你了。”小村长说。

阿妲子的目光又呆又直,死死盯着它。

阿妲子突然猛叫一声,一把抢过小村长手里的“老人头”,嘶沙,嘶沙,一下,两下,撕成了碎片。阿妲子把碎片掷在惊慌失措的小村长脸上。

“钱!钱!钱!”阿妲子声音喑哑地尖叫。

“钱!钱!钱!

阿妲子忽然哇地大哭起来。

土楼里的人一下子全都听见了她的哭声,她早该哭了,她憋了太久了,她的哭声因此显得喑哑,有些古怪。

哇——啊——啊——呜——

阿妲子的哭声像一只有力的巴掌,凶狠地拍打着土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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