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 031
我看着他，脑子有点懵。“你是傻子吗？没听到我刚才说昨晚刚把自己的******废了吗？我这样的女孩儿哪儿好啊？你应该现在就转身撒丫子跑个无影无踪。”
“如果所有的男人碰到这样的女孩儿就转身撒丫子跑的无影无踪，那么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你的存在。”
我无话可说。我知道他是在说我的父亲。大约他太崇拜我爸，崇拜到连他私生活乱的一塌糊涂的女儿都开始喜欢了。
其实我之前一直觉得人都是相由心生，长的不起眼的心眼儿一定特坏。长的越漂亮的比如杜冥和我这样的一定都是特善良特纯真的主儿，个个都是上帝偏宠的对象。可最近接二连三的事件让我彻底颠覆了这个观念。比如眼前这个其貌不扬，扔人堆里你都找不见的大眼儿。
我说我头疼上楼休息了你快点去上班吧。
他说默言你考虑考虑，刚才你说的一切都没错。我会给你煮好吃的东西，我会给你平静幸福的生活，我会隐忍一切永不提起你的过去。
我说：“你真是个好人，怎么昨晚上在停车场碰到的人不是你呢？”真要是他我也能安心接受他的支援了。
大眼儿没听懂。“你说什么？”
“我什么都没说，你走吧。”
“默言，考虑考虑。”
我说好。
第二天我起个大早。推开窗户，晨光耀的我睁不开眼。它再也不是炫彩的。我的爱情死了。
洗了个澡，给自己做了早餐，换上最喜欢的破洞牛仔裤白色军用款背心，再把裤脚卷起来踩上高跟鞋。打开首饰盒，取出一条才买的古铜质地胡桃夹子卫兵项链挂在脖子里。
看看表离上班时间还早，我很有兴致的拿出一瓶黑色指甲油涂上。
临出门照了照镜子。发现过去的一部分自己消失了，我也说不清消失的是些什么。
现在的李默言也开始像只妖精了。
戴上古驰明星款黑色大墨镜，走向自己另一个方向的人生。
出现在咨询室的时候常有才还以为我是来咨询的腐败公司员工。等我摘掉墨镜她才惊讶的说：“李默言，你怎么打扮成这幅摸样。这里是心理咨询室不是高档会所夜总会。”
我对她半是嫉妒半是不满的言论完全无视，径自走到自己的宝座上打开电脑听音乐玩祖玛。
日子在我嚣张且玩世不恭的态度中消磨过去。大眼儿每天都给我打电话，他也不提旁的，只问我吃的好不好有没有需要他的地方。
我一直想不好该怎么对他。可不知为什么也不愿跟他说狠话让他放弃。我就这么卑鄙的吊着他。
和唐易分手后，在同一座大楼里上班的我们再没遇到过。或许他是在刻意回避我。他母亲给我的聘礼我趁唐易上班的时间退回他家。阿姨很难过。她是真的喜欢我。
倒是有一次在电梯里碰到了温森。当时他周围有不少腐败公司的职员，个个看着西装笔挺不可一世的样子。我装作不认识他，到了二十三层电梯门一开急忙离开。
今天是六月四日。再过一个月是我的生日。
庄子老早就打电话说要给我庆祝。我妈最近被我搞得乌烟瘴气，她借口我的生日是她的受难日远走北欧找安徒生叔叔挪威森林去了。老爸则送给我一件令我惊喜的生日礼物。盒子不大，里面装了一把钥匙，汽车钥匙。他说给我一个月时间拿到驾照，不然这礼物就收回了。
那哪儿行啊。我一定要学会开车。
学车这事儿还是要拜托大眼儿。他为了我搞了回公车私用。其实也不是很好的车，就是一破普桑。我说我爸送我的飞度是自动挡的，大眼儿特严肃认真的说一定要从手动挡开始学。
好吧。大热天的他陪着我在这辆冷气几乎失灵的破普桑里也挺不容易的。
那天我们在城市郊区一荒废的工地上练车。我不知怎么灵魂出窍了，把油门当刹车踩。大眼儿不停在我耳边喊刹车刹车，可我还是一脚把油门踩到底冲着一个十几米深的大坑冲过去。
幸好他够冷静在最危险的一刻死死拉住手刹。我感觉心已经飞出去了，手脚冰凉一片。
等我神智清楚了才发现他紧紧抱住我，用自己的身体护着我的头。
他松开我，探头向下看去。
“天，前轮有一半都悬空了。”
“大眼儿。”
他没有回头，“默言你先开门下去，我怕失去平衡这车会掉坑底。”
“大眼儿。”
“嗯？”他回头看我，镜片上都是黄沙灰尘。
“从现在起我就是你女朋友。”
大眼儿吓坏了，把眼镜摘下来问我：“你说什么？”
我亲了亲他满是沙子的唇，说我要当你的女朋友。
去掉眼镜的大眼儿眼睛一点也不大，刚刚好的样子。他看着我傻笑，眼睛眯成一条缝。
我幸福吗？是的，平静而幸福。
生日那天我开着飞度带着大眼儿跟庄子一起吃饭。算是我对大眼儿合法地位的宣告与承认。
结账的时候他去刷卡，庄子则赶紧问出憋了一晚上的问题。
“学姐你怎么放弃了极品选了个残次品？”
我笑笑说：“你要是喜欢极品可以去找他，我现在就想要这个残次品。”
“我？”庄子耸耸肩。“我凭什么啊。大学刚毕业工作工作没有，样貌样貌没有。连一工人都嫌弃我。”
她提到温森的时候我一阵心虚，忙把话题岔开了。
我知道让庄子接受我和大眼儿在一起有点困难。我妈还接受不了呢。她从北欧回来发现女儿的生活整一来个乾坤大挪移，根本就不干。我们家现在分成两派，我爸力挺大眼儿，我妈死活不同意。他俩现在因为我的事儿天天吵架。
可我相信在生死关头用身体紧紧护着我的这个男人一定能让我幸福。我累了，不想再让心到处流浪。
原本我的故事可以到此结束了。在这温情俗套的结局中完结。
但生活再一次以它的不可预知性颠覆了我。
原来每个人都有心理阴暗面，自己过的不好也不希望别人过得好。尤其是心底恨着的那些人。
我说我和唐易之间的一切都放下了都过去了。搞了半天却都是自欺欺人的谎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