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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盛唐春色谁为主

对唐代的生活向往,缘于我对唐诗的痴迷,有时,我自作多情地想,我是不是在唐朝的某个时期生活过,如今成为唐人的化身,跨越时空,活在当下:爱吟唐诗,爱得爱不释手;喜穿唐装,春秋式样俱有;旅行长安,花时间在长安城的大街小巷寻觅盛唐的碎片;有关唐朝的诗文也一一搜来细品。爱屋及乌,连住在长安城的贾平凹和陈忠实两位当代大家的作品,人家出一本,我就买一本读一本,他们的文字浸染了唐诗的灵气,闪亮鲜活。

唐朝之所以令人神往,在于中华民族称之为传统文化的东西,到唐代已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且不说,诗坛巨星李白,杜甫和白居易等在唐代星空焰焰生辉,人们耳熟能详,我不敢饶舌,单表长安月下的红袖诗情,就为气象万千的盛唐增光添彩不少。

“长安春色谁为主,古来尽属红楼女。”千多年前的流水、清风、春花、秋月是属于唐代红颜的。如果说,后世的女子往往更像是瘦梅、幽兰一样脆弱易伤、多愁善感的话,那么唐代的女子却恰似国色天香的盛世牡丹,雍容华贵中带着自信、激情与张扬。“泪光点点、娇喘微微”、“病如西子胜三分”整天吐血吃药的女子在唐代并不多见。与此相反,唐代女子中铿锵玫瑰型的却数不胜数:唐太宗李世民的妹妹平阳公主,在自己的老公柴绍奔赴太原,将她独自留下来的情况下,不但没有像寻常弱女子一样哭哭啼啼彷徨无措,反而自己扯旗举事,招兵买马,四处攻城掠地,所统率的人马也像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大,最终达到七万之众,隋朝名将屈突通也被她屡屡杀败。要知道,平阳公主纠集起来的这些人马,多是些兵痞、悍匪之类的猛恶汉子,但平阳公主却能让他们服服帖帖地听话,何等不简单!

又有一个姓王的女子,她是魏衡之妻,被贼将房契地契抢去做了姬妾。寻常女人到这个地步常常是自己抹脖子上吊,但唐朝女子不然,这个王氏趁此贼醉卧,一刀砍了他的头,并带着他的首级献给官军,贼众也惊散,唐高祖李渊大悦,封她为崇义夫人。“西门秦氏女,秀色如琼花。手挥白杨刀,清昼杀仇家。罗袖洒赤血,英声凌紫霞”,李白笔下的这种形象正是唐代女子的风采。

唐代的女子绝对比明清时的女子们强健得多。她们没有后世中因缠足而致的畸型小脚,她们像男子一样打马球、蹴鞠,甚至骑马打猎。老杜诗中就曾说“辇前才人带弓箭”,唐武宗宠爱的妃子王才人常着男装在郊原游猎,和皇帝并马而行,以至于来奏事的大臣误以为王才人是皇帝。唐代女子的强势,不单单是体现在体力上。大唐的政治舞台,尤其是初唐盛唐时期,一双双纤纤素手,不时地伸向那可以号令天下的最高权力。这个绵延万里,威振八方的大帝国神经中枢有不少时间是被这些红颜女子们左右着的。这其中最为有名的就是武则天,她堂而皇之地登上那至高无上的帝王宝座,让千万男人在自己脚下颤栗臣服,她是女皇,在中国的历史上独一无二,空前绝后。

美人如花花似梦。作为女儿家,唐代女人有强悍的一面,也有娇艳妩媚的亮色。唐代的女子没有后世所谓“珍重芳姿昼掩门”的矜持和矫情,她们热情、奔放、张扬、浪漫,她们追求美丽和时尚的激情丝毫不下于现代的美眉们。花颜云鬓,黛眉轻挑,浓妆艳抹,华服霓裳,衣带飘飘,溢彩流芳。她们大胆开放,酥胸半露,香肩粉颈间的玉肌雪肤透着火热而性感的诱惑。“日高邻女笑相逢,慢束罗裙半露胸。莫向秋池照绿水,参差羞杀白芙蓉”,这样的情景在其他的朝代是看不到的,唐代女子的衣着之大胆暴露,几乎只有现代身着露脐装低腰裤的摩登女孩们才能相比。

长相思,在长安!这是唐诗中飘飞的爱情花瓣。她们的感情炽热真挚,大胆直率,敢爱敢恨,她们敢说:“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这是何等狂热灼人的爱,直到今天,不少人还惊讶她的热度,这爱是那样的痴,那样的狂,那样的无可抵挡,那样的直白无碍。这在唐代却是一种普遍的现象。身为家妓的“李节度使姬”也说过:“囊里真香谁见窃,鲛绡滴泪染成红。殷勤遗下轻绡意,好与情郎怀袖中。”唐代女子的爱,绝不是遮遮掩掩,让心上人自己去猜想的那种。

这些年,凄柔悱恻的爱情长剧,把那么多中国男男女女缠绵的神魂颠倒。男生越来越柔弱,女生越来越刚强。家长里短,男人理应不屑。但不少男人或被女朋友,或被老婆押在一旁默默地看爱情剧。从社会演化的视角看,那些被追捧的婉约偶像派男生,他们身上根本找不到任何可以推动社会进步的个性和品质。试想,人生如果一味追求安逸缠绵,那么,精神的风骨就会被琐碎之事消耗殆尽。

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揽明月。

带一把长剑,举一杯烈酒,怀一腔柔情,牵着爱人的手踏遍关山秋月。有唐诗风骨气韵的男人不落俗套,这样的男人充满魅力,是一种优雅的处世姿态,是一种奋发的人生体验。如果可以选择,我愿意生活在中国的唐朝,我所羡慕的正是这优雅折射的侠骨柔情。

人间正道是沧桑。繁华剥落之后,未必尽是苍凉的底色。激情不变,真爱可寻,看遍千余年的悲欢爱恨,读尽历史中的喜乐缠绵,我们会更加明达睿智,平静坦然,真正地把握好自己的人生:那是一种执子之手的幸福,那是一种秋水长天的境界……

留言荟萃

忘记时间的钟:其实无奈的不是生活和现实,而是内心的脆弱和不坚定,无限量存储的应该是信心和力量,不断地自我完善、累积和升华。原来我也可以和着盛唐这般春色起舞!

丁点儿:我希望自己是那种花,开的时候样子好看,闻起来还香,枯了还能入药。

亚娟木子:好文章酣畅淋漓!读出了你的生活态度,值得借鉴!

江南雪舞:你还真像那个吟着唐诗宋词,从远古走来的博古通今的谦谦公子。

美梦成真:不管是铿锵玫瑰,还是国色天香的盛世牡丹,只有沐浴着阳光,接受着大自然洗礼,才会更自信,张扬!读到您的文章,就像生活在唐朝,看到酥胸半露,热情奔放的美女;睿智多情的才子,感谢您,感谢盛世唐朝……

子琴:“带一把长剑,举一杯烈酒,怀一腔柔情,牵着爱人的手踏遍关山秋月。”嘿嘿!汤老师,你追逐的诗意生活太高深了,我还要慢慢品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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