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律之七十七:在这个世界上,演戏和现实很大程度上已经融为一体。有些时候,你都分不清楚哪些是演戏,哪些是现实,因为戏演得太真实了就变成了现实,现实中的人太虚情假意就成了演戏。我们在职场混,很多事情不能不认真,也不能太认真。
人生的一个非常奇妙之处,就是很多事情你不知道自己是在假装,还是真的是那样。这个界限非常模糊,似乎又可以相互转化。比如,你原来并不喜欢看韩剧什么的,感觉太婆婆妈妈了,就是因为心仪的女孩喜欢,为了讨她芳心,不得不硬着头皮去看,拼命掌握其中情节,以便有共同话题,能腻歪在一起。可是没有想到,一年多下来,你竟然假戏真做,进入了状态!更有甚者,最后还喜欢得一塌糊涂。
再举一个十分常见的例子。很多朋友本来非常正直,也没有什么不良嗜好,但是为了拓展人脉的需要,学会了打麻将。自己内心并不喜欢,在应酬场上还得装模作样,次数越来越多,频率越来越高,五六年下来,几乎每天都得打上三四个小时。人脉资源的数量和质量都没见得有多少进步,天天搓麻将倒是真的。再过上一两年,拓展人脉反而变成了借口,麻将上瘾却是千真万确。
在现实当中,我们还会遇到另外一类问题。本来是诚心实意去做一件事情的,最后由于种种原因,没能落实到位,真实想法最后也就变成演戏了,或者从效果上看,跟假装没有两样。比如某人要学习宏观经济方面的知识,他也确实感觉自己非常有必要学习,于是狠下决心,但这个过程老是被打断,造成了“实质性”的“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你说你不是演戏,从效果上跟假装也没什么两样。非常耐人寻味的是,你自己的心态也会慢慢发生变化。
“假作真时真亦假,真作假时假亦真”,这是我们老祖宗发现的精彩世界,也是从太极图中幻化出的奇妙。真假如同阴阳一般,互相转化,变幻无穷。职场之上,有些事情我们不能不认真,也不能太认真了。香港电影中,警匪片是一个永恒的选题方向,其中最令人叫绝的还是“无间道”模式。一个从警队或者黑社会到对方阵营里面潜伏的人员,经过十五六年的洗礼,最终究竟会变成什么样的角色,具有非常大的不确定性。
其中不乏以下几个方面的情节:奉命卧底多年后的警员,虽然立下卓绝功勋,但回到警队后,由于种种原因,不能为同事所容,想当好人还真的当不成,最后只能真的走上犯罪道路或者变成黑社会。有的警员成功潜伏之后,在黑帮当中一步步爬到了很高的位置,虽然依旧是“白皮红心”的大萝卜,但在某次警匪遭遇战中,被警方误杀,最终身份也只能是匪首,得不到平反。还有的黑社会潜入警方之后,地位越来越高,也逐渐萌生了洗心革面、堂堂正正做人的想法,偏偏天公不作美,这样一个在心理和行为上都已回归正途的“潜伏者”,由于种种原因被揪了出来,理想从此化作泡影,空留无限悔恨。
香港电影烂片很多,但此类警匪暗战题材经常拍得相当精彩,在相当大程度上揭露出了真假难辨、真假互易的社会真相,也揭示了人性最为复杂的一面,可以看做人类社会几千年来政治文明史某个侧面的缩影。当然,不少人也会由此感叹人生无常,冥冥之中造化弄人。无论怎样,这都是社会非常真实的一个方面。
也许有人会认为,演戏和真实很容易分得清,就是看主观状态。这种说法基本正确,但也存在一些问题。你这么说的时候,一般是有前提的,就是假定主观状态非常稳定,基本不会发生什么变化。这只是一种假设而已,人的主观状态同样非常微妙,尽管相对稳定,然而还是会有不少变动的,甚至会慢慢地截然相反。在特定的“临界阶段”,连当事人自己都难以分辨出来自己主观上的真假。“真情”和“假意”是一对矛盾共同体,很多时候都会发生微妙的转换,相比之下,我们每一个人都不同程度地有过这种体验。
如张国荣经典之作《霸王别姬》中演绎的那样,无论张国荣本人还是剧中所扮演的角色,实际上都是在从事真正意义上的“演戏”,可是都“演”得太投入了,越来越觉得自己就是剧中人,身心完全融入了角色。从表演艺术角度来讲,演员“入戏”是一种很高的演艺境界,也就是说表现出来的状态比真的还要真。从个人角度来讲,这不一定是好事,由于太入戏,酿成的悲剧并不少见,剧中的“程蝶衣”还不是真的自刎身亡?虞姬死了,程蝶衣死了,张国荣死了。戏里戏外,真真假假,可是,结果都一样。
职场中真正的高手,并不会太在意别人在主观上是不是真的在演戏。倘若觉察到对方在演戏,也会通过一系列手段和方式,将计就计,引导对方“假戏真做”,让事情朝有利于自己的方向发展。即使感觉对方真心实意,并没有任何演戏的迹象,高手亦要借助一些模式,确保他人行为能够有始有终,效果能够得到最大限度的呈现。换言之,就是不论对方主观如何,都要想方设法使结果对自己有利。这非一般人能够做到,但如果始终坚持这种导向,几年下来,还是可以修炼到这种境界的。
真正的高手,就如太极高手,对待一些事情,不会不认真,也不会太认真。其中的这个度,非常重要,要恰如其分地拿捏起来,一方面是要有这方面的意识,另一方面也要不断历练、体验和感悟,最终能够顺势而为,达到一种能在沧海桑田、世事变幻中逍遥游的境界。对我们普通人来讲,也许永远达不到这种境界,但这并不影响我们为之努力,只要不断坚持,进步总会有的。我不是在教大家学油,这实际上是非常有价值的职场生存之道,假如你真的能够有效掌握,其好处自然妙不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