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见状微微一惊,似乎未料到,李昊有如此实力,不过招式一出,已经收不回来,他咬了咬牙,直接撞了上去。
又是一阵刺耳的金属交击声,黑衣男子的身形陡然一颤,面色更加阴沉,他踉跄不稳的后退了好几步,长袖中的双臂隐隐发抖。
“天字杀手果然厉害。”李昊长眉一挑,淡淡的开口,那一剑的力量他最为清楚不过,其实更是蕴含了不少的真气,莫说是一颗大树,即便是一根钢管,也能够为止斩断。
李昊不敢拖延,他们仿佛躲在暗处的狼群,时不时露出凶狠的獠牙,直扑而上,比起自己,白帝的负担更重,他还要保护那位近手无缚鸡之力的船夫。
黑衣男子目光闪烁,犹豫不决,他宽敞的袖袍之中,手臂在隐隐挪动,似乎另藏杀招,李昊话音一落,袖袍之中一道寒光闪过,宛若流星,咄咄逼人,李昊见此,大惊失色,来不及躲闪,只好手腕一翻,长剑横在胸前,‘叮’的一声脆响,长剑居是直接断裂开来,李昊赶紧伸出双指,夹住了势如破竹般的暗器。
这是一件一寸开方的梅花镖,四面薄如蝉翼,宛若刀锋,通体莹亮、寒光逼人,李昊怔怔的望着手掌中的梅花镖,目光复杂,思绪拉的老长,仿佛一道声音,浮现在耳边。
李昊收起了那柔情满载的目光,随后冷冷的望着那黑衣男子,沉声开口:“这个‘暗影寻梅’你是从哪拿的?”
说完,李昊弃掉了手中的断剑,袖袍下的拳头‘嘎嘎‘只响,或许自己很久没有这样生气了吧?
“你不说?那也好………”李昊短短的话语之中,裹着浓浓的怨恨,目光狰狞、通红,犹如野兽。
黑衣男子的袖袍中的手,又动了,那里似乎是无穷无尽的百宝囊,只是掏出东西,会溅起漫天的鲜血。
这次,他摆弄了半响,似乎没有见到歹毒的暗器,似乎袖袍着了火一般,弥漫出浓浓的黑烟。
“想跑?”李昊目光似剑,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尽管如此,他依然不敢盲目的接触黑烟,前不久的毒伤,历历在目。
这黑衣人的身手若是说一流,那么他逃跑的速度,更是顶尖,仿佛演练过千万次,黑烟溢出,他的身体如同幽灵一般,瞬间消散。
“该死的。”见猎物消失,李昊忍不住沉声怒骂。
李昊阴沉着脸,回到了船码头,那里似乎刚刚经历过一场恶战,数名黑衣人,横七竖八的躺着湿漉漉的空地上,他们的死相极为惨烈,从头顶到胸口被一剑破开,可想而知,那一剑的速度是有多快?
树下,船夫战战兢兢的蹲在那里,喘着粗气,望着漫天的鲜血,没有回过神来。
白衣男子负手而立,神色淡然,站立一旁,仿佛此处的尸体遍野,与他毫不相干,见李昊回来,白衣男子终于噘起一抹微笑:“我还以为你被狼叼跑了。”
李昊没有说话,也没有顿足,径直朝着船舱走去,脑中的思绪宛如狂潮。
“这柄剑还给你吧!”站起身来,战栗的递出手中的宝剑,方才这位白衣男子,杀人毫不眨眼,简直就像是劈材一样,这江湖中人,果然蛮夷,他暗中决定,等这趟船跑完,立即收手不干。
白衣男子剑眉一挑,颇为不耐烦:“让你拿着,你就拿着,啰啰嗦嗦的。”
“是、是。”船夫低头应承,生怕得罪了这么一位家伙。
船舱中,李昊对于此次,一字不提,只是目光闪烁。
白衣男子见他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笑了笑,一边说着,一边咬下一口鸡腿:“来真点东西吧,真香,如果在配上一坛酒,那简直太美了。”
李昊摇了摇头,手指轻轻抚摸着梅花镖,目光阴晴不定,他抬起头来,蓦然开口:“你知道吗?这个‘暗影寻梅’只有秋水山庄才有。”
白衣男子不以为然的咬着鸡腿,眼皮不抬的开口:“秋水山庄?不是几年前被人灭门了吗?”
李昊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笑的有些无奈,有些怨恨,有些茫然,随后他终于开口,语气轻微的仿佛自言自语:“是啊,昔年的繁荣豪门,一夜之间,毁于一旦,就像这人,说走就走了。”
白衣男子将鸡骨头一扔,似乎听出李昊话里有话,微微一愣,难以置信道:“难道你是?”
李昊颓然一笑,手指依然触摸着这冰凉的梅花镖,或许就想他此时的心一样冷:“我以前还有一个名字,叫李秋昊。”
白衣男子听言,手臂一颤,震惊道:“你是秋水山庄的少主?李岩峰的嫡子?”
听到这个名字,李昊忍不住一颤,牵起了心中的那一抹柔情,以及滔天的怨意,李昊盯着白衣男子一字一字的说道:“你想知道天下第一暗器‘望穿秋水’在哪里吗?”
白衣男子眼皮一抖,随后他豪迈的大笑:“哈哈哈,或许天下人都想知道它在哪,但我不想,我已无心理会江湖世事,只想找到她,隐居归田,不在理会江湖恩怨。”
李昊笑了笑,没有开口,人在江湖,又怎说的清,江湖之事。
几日后,已是临近苗疆,杀手组织的人,也没有出现过,仿佛这一路的恩怨,也随着江水为之褪去。
天晴了,阳光正好,穹庐似碧,远远望去,一片重重叠叠的山峦,林林密密的丛木。
船夫站在船头,望着波光粼粼的江面,伸了个懒腰,喃喃大笑:“哈哈,终于到了,下了几日粘棉小雨,终于是见到了太阳。”
听到船夫的感慨,两人又何尝不是,一身轻松,与船夫闲谈了几句,午时,终于是跨过了这江澜,抵达苗疆。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好地方,山清水秀、树影婆娑,只是人烟过于稀少。
听船夫的介绍,此处似乎是叫做疆境,乃是苗疆的边境之处,两人沐浴着阳光,活动了一下筋骨,饶是练武之人,几天坐立不动,也会为之不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