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家宴丫环作美酒
劫法场姑娘逞英豪
14
西宫内，那人工造就的花枝招展妙趣横生的假山下，那栋小而精致的木板屋里，西后正在设家宴，八仙桌上，摆放着丰盛的美酒佳肴。然而，客人却只有两个，甚至可以说这两个人都不是客人，而是家人。一个是古达马，他在这里窝藏了近个把月，还是客人吗？一个是丫环灵芝。灵芝并没有被拖出去砍掉，那纯是西后那天精心安排的一个假过场。六王子还没斩首，这丫环仍还有利用价值呢。万一出了什么麻烦，还需要把这丫环推出来做个活证呢！灵芝是她最放心不下的丫环，这丫环聪明过人，而且知道的事特别多，所以，她就像套在她脖子上的锁链，随时都可能致她于死地。但是，这次能把六王子推上断头台，的确又是这丫环帮了她的大忙，所以，她要在六王子掉头的同时，摆桌酒菜好好地谢她一番。要说今天的客，主要是这个丫环。
灵芝有些受宠若惊。这个又漂亮又精灵的丫环，十一岁的时候就跟在西后身边听使唤，但总是挨的白眼多，受的喝骂多，有时还猛然吃上两耳光。今晚得到如此款待，她的确以为是在梦中。自那天立了大功，被拖出去“砍了”以后，西后就没再让她露面，看来，只要六王子人头落地，她就又可以抛头露脸了，说不定主子还会封她做个什么头呢！比如说司管丫环的头儿。
只是她不明白，西后为什么还请来了这么一位男人？这男人看上去四十上下，脸皮白净，身材瘦长，风度翩翩。年轻时一定是个美男子。他到底是西后的什么人呢？她在宫中十一年了，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一个男人。是才来访亲的远方客人吗？那么他和西后是什么亲呢？她知道西后不是比兹卡，但到底家在何处却不知道，一直不敢打听，也许就是她的弟弟或是表兄弟什么的吧。但灵芝忽然又想起，在不久前的有一天晚上……对了，就是蒙面大盗夜闯东宫王室的那天晚上，她去通告西后，似乎听见她的睡房里另有一个男人，这男人好像还很生气地与西后争着什么。她很想仔细听听，却又不敢，生怕西后突然开门看见了她。这男人会不会就是那天在房里说话的那个男人呢？难道王后娘娘也偷人养汉、与外人调情吗？不！不可能，娘娘是决不会干那种事的。不！不见得，娘娘也是有七情六欲的女人啊！
正在灵芝这样浮想联翩的时候，西后首先端起酒杯来，十分高兴地启开了两片红唇：“来，我们干！”
“对，干！”古达马猛地和西后碰了下杯，仰脖口喝干了。
灵芝也胆怯地把杯子端了起来，但她从来没有与人干过杯，虽见到的不少，可真要干起来却又把见到过的全忘了。
正在她犹豫的时候，古达马又倒满了一杯，向她笑了，眼里放出一种令她打颤的光芒。他说：“姑娘，干呀！来，我俩干了这一杯！”说着就把她手中的杯子碰响了。
灵芝心一慌，手一抖，杯子竞从手中挣脱了，滑落到桌子上，酒泼了出来。她吓得脸都变了色，“普通”一声连忙跪下：“太后，奴仆罪该万死，小女子不是故意的，小女子从来没有尝过酒。”
古达马哈哈地笑道：“不怪，不怪嘛！泼了再斟，斟满再干。来，起来，我还等着你呢！”
西后也笑了，但笑得很勉强，却也显出了与以往不同的温和，说道：“快起来吧，再与古先生干一杯。”
哦，他姓古？还是一位先生！灵芝这样在心里说着，慢慢站了起来，望着古达马说：“先生姓古？对不起，小女子早就应该称您先生的，可就是不知道先生姓什么。古先生，原谅小女子吧，小女子的确不会喝。”
“嗳！不知不为过嘛！”古达马认真地盯住了灵芝的脸，目光里毫不掩饰地洋溢着贪婪与色欲。直看得灵芝低低地垂下了头。
西后说：“灵芝，今天我很高兴，你是功臣，所以特意备下酒菜请你做客。古先生是唯一被请来陪客的，你们要多说话呀！”
“谢太后！”灵芝连忙离坐又要跪下，被古达马拉住了。
古达马说：“今天是太后谢你呢！来，喝酒吧！我还一直等着敬你呢！不愿给我赏脸吗？”
“不！古先生千万别这么说，小女子是……好，小女子就陪古先生喝一口试试。我真的不会喝啊！”
古达马连忙给灵芝斟酒。西后装作没看见。
杯子碰响了。灵芝咬了咬牙，艰难地将一杯酒全喝了下去，脸顿时憋得通红。
西后仍装作没看见，她甚至不想坐在这里了。她非常后悔，悔恨不该答应古达马的那句话。
那是上前天的晚上，她身子忽然不适了，是一月一例的小产。而古哒马却紧紧地搂着她，说话中又是挑逗又是埋怨。说他为了她，熬了几十年，几十年没挨过女人。要她补偿他这几十年的青春损失，她生气了，就说“你这只喂不饱的猫啊！给你找一个年轻的好吗？我怕你又受不了啊！”
古达马笑道：“有啥受不了的，她能把我绑在身上？喂，宫中女子那么多，就请太后赐我一个吧！请你放心，我喜欢的仍然还是你呀！我们的儿子都当王爷了，难道我敢忘恩负义？”
她觉得的确已越来越适应不了他的需求了，开始几夜还有精神，几夜下来，精力似乎耗尽了，激情老是上不来。而他，却越来要求越高。就说：“好，给你一个嫩的。把我的贴身丫环给你，反正她再也不能露面，就成天陪你吧！把你熬成药渣子！”
古达马高兴得发疯地亲了她几口，说：“对呀！已经是拖出去“砍”了的，不如先让我受用受用，到时候说不定还要真砍了她，不用也是浪费嘛！”
是的，她迟早得除掉她，而且也可以随时除掉她，所以她答应了，于是就摆下了这桌酒菜。
此时，在古达马的力劝下，灵芝又喝了两杯，脸已红得闪光了，竟然显得更是楚楚动人，话也开始多起来。
“古先生，你不是比兹卡吧？我好像从没有见过你？”
“不是比兹卡，我在京都住，姑娘如果愿意，我在太后面前给你请假，跟我去看看京都可以吗？”
“太好了！可是，小女子不敢也没这福气啊！”灵芝有些眉飞色舞了。
“有何不敢？怕太后不恩准吗？”古达马说着望了西后一眼，“太后，同意她跟我去看京都吗？”
“西后望着古达马充满淫欲之光的眼睛，冷冷地笑了笑，说“到时候看吧！好，你们慢慢饮，我还要到新王爷那里去一下，该是送速斩令的时候了。”
“对！”古达马说：“速送斩令去，早斩早安心。”
西后就走了，而且决定天亮前不再到这里来了。这是她早就跟古达马商量好了的。
她刚走到门边，古达马忽然叫住了她：“太后！就这么走了吗？我俩再干一杯吧！”
西后明白他的意思，于是说：“不，今晚不能多喝。你们没事就多喝点儿吧。灵芝！”
“在！”灵芝忙站了起来。
“你现在是不能随便出去的，古先生是我的客人，要小心侍候。”
“是，太后，您放心地去吧！”
西后这算是给古达马交了底，之后就真的走了。
古达马又给灵芝把杯子斟满：“来，姑娘，我再敬你一杯！”
“好吧！”灵芝抓起酒杯。“舍命陪君子，再喝一杯吧！”一仰脖子便喝了。
古达马杯子一亮，表示也喝清了。但猛地摇晃了几下，就要倒下去。
灵芝一慌，忙去扶住他。古达马顺势把她抱住了，头搁在她肩上，脸紧贴着她的脸，还一下一下在那细嫩的脸颊上磨蹭。灵芝慌极了，只觉脸燃了起来，那张脸是刚刮过的男人的脸，那胡楂就像芒刺锥着她，同时也锥着她的心，她的圣洁。她只觉身子酥软，站不稳了。她想推开他，却推不动，想退走，然而又不敢退。古达马就像一截立不稳的木头，摇晃着越来越紧地靠在了她的胸部上，只要她一动就有倒下去的可能。灵芝觉得他真的是喝多了。就说：“古先生，您真的醉了，我扶您去休息吧，躺会儿就会好的。”
“好-----没醉，我-----我真的没醉啊！姑娘，我们再喝吧，我最愿跟你痛饮，你豪爽，你漂亮，漂亮的姑娘都豪爽。我没醉，醉了也想和你豪爽。姑娘，我明天就要回京都，你能跟我去看京都吗？可好玩呢！”身子猛一摇晃，差点倒了下去。
灵芝不得不将他再抱紧，惊慌失措地说：“古先生，没醉也不能再喝了。”
“我-----真的没醉啊！酒气都还没有，姑娘，不信你闻闻我的嘴。”说着就把嘴向灵芝的嘴上贴去。
灵芝忙扭了扭脸，躲过古达马的嘴，她没有闻到酒气，因为她自己就是满嘴酒气。她有些悲哀地说“古先生，我扶您去休息吧，躺会儿再喝吧！”
“好，好！躺会儿再喝，我们躺着喝！把你的杯子带上，我们躺着再干杯。我没醉，我实在是想和姑娘干杯！把杯子带上，我们躺下好好干。”
灵芝没拿杯子，艰难地把古达马半扶半抱地弄上了床。这是她自己的床，因为西后没告诉她古达马住在哪个房里。而西后的房她是不敢进去的。
“古先生，您休息吧，我去把桌上收拾一下。”
“不！”古达马拉住了灵芝。“我还要和你碰碰杯的，来，我们躺着碰几杯。”
“不！古先生，这可不行，躺着怎么能碰，杯子会泼的。”灵芝慌忙挣扎着。
但古达马把她抓得铁紧，直把她往床上拉。“姑娘，躺下吧！泼了不要紧，泼了我们趴着干，干得更舒服。”
灵芝忽然觉得他似乎真的没醉，或是说是半醉半疯。忽然灵机一动，说：“好吧，我这就去拿杯子，再与先生干几杯！”
“不，你不是带了杯子吗？”
“没，我没带，我这就去拿。”
“不，我知道，你身上有杯子。”
“古先生，我真的没带杯子啊！我马上就去拿好吗？”
“好，快去拿来，我等着你。”古达马终于把手松开了。
灵芝又气又恨，连忙跑了出来．狠狠地收拾桌子，桌子上还有一杯斟满没喝的酒，是西后的，她一赌气便喝了。可是，桌子还没收拾完她的头晕了，陡觉天在摇地在动。她意识到是肚里的酒开始发作了。她听人说过，酒醉了，赶忙洗个冷水澡，冷水一冰就会好的。于是连忙去了浴池，给池子里倒了几桶冷水，脱去衣服，跳了下去。真的，冷水一冰，几个冷颤一打，大脑似乎立刻清醒了许多。于是她又狠狠地想，真不是个好东西，以酒装疯，想占我的便宜，不要脸的老狗，以为我的便宜那么好占！这样想着时，酒似乎全醒了，但她害怕再发作，决定再泡一会儿。这时，她忽然发现进浴池的门忘了关，于是吓了一跳。
古达马根本没有醉。在上席前他吃了解酒药呢。他有些吃惊的是，那灵芝从没喝过酒，想不到酒量还那么大，喝了那么多杯，竟还能将他扶上床，而且根本不中他的圈套。难道她真的没醉吗？她真的是拿杯子去了吗？好吧，等你来了再干几杯吧！真是个鬼精灵啊！和这样的鬼精灵躺在床上实在太有意思了。咦！怎么一去就不来了呢？这时他早已脱光了衣服只等她来了。他忽然听见了水响，是浴池里的水在响。他明白了，这姑娘果然还是醉了，想用洗冷水澡的方法解酒。于是，古达马赤条条地溜下床，向浴池走去。
灵芝见浴池的门没关，连忙跳出浴池去关门，不想正好被古达马抱住了。整整的两个裸体……
15
容美终于没有得到六王子逃出来的消息，于是就每天都派燕儿去容阳宫中打听。
燕儿认识王宫里一个重要人物，这人就是西后的幕僚宫奇。因为宫奇不知为何要叫容美一声表妹，所以到巴山峒去过几次，所以认识了燕儿。宫奇还特别喜欢燕儿，燕儿虽然地位卑下，只是容美的一个贴身丫环，却特别漂亮，漂亮得有时使容美都生出嫉妒。所以，燕儿每次去容阳王宫，只要在洞口通报一声，宫奇就出来见她了。她当然不敢直接问起六王子的情况，而只能用转弯抹角的话来掏他。为不使王宫注意，她还每次都把宫奇邀到离王宫较远的龙溪坝来谈话。有时，如果她提出的问题宫奇不回答，她就不理睬他了，一赌气就要走。每到这时候，一心想占有她的宫奇就只好把宫中一些规定不准说的话也说了出来。其实燕儿才瞧不起宫奇呢！因为他年纪太大，老光棍儿。
昨天，他们在龙溪坝相见时，时间已是傍晚。燕儿用同样的方法，逼宫奇说出了西后决定处死六王子的事。
燕儿好不容易才摆脱了宫奇的纠缠，甚至硬让他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胡楂戳得她的脸烧烘烘地难受了好半天。之后，她拍马飞奔回到了巴山峒。此时，已是半夜了。
容美一直在等着她，为六王子的事她已经几夜没睡觉了。她见燕儿一回来就问：“怎么才回来呀？我都快急死了！生怕你也出了事呢！”
燕儿红着脸说：“我倒不会有事啊，就是姑娘你那个表哥，死缠人！我又必须得到他的话，所以就回来迟了嘛！姑娘，快去救六王子吧！你姑妈已经决定在明日五更就是天亮前将他斩首了。”
“啊！……”容美忽然一阵眩晕，差点跌下了椅子，接着就直了眼睛，似乎什么知觉也没有了。
“姑娘！姑娘！”燕儿吓慌了，使劲摇晃着她。
容美终于回过神来，似乎完全忘记了燕儿刚才说过的话，问道：“燕儿，刚才你说什么了？”
“我说要赶快去救六王子，西后要在明日五更就是天亮前将他处死。”
“快！容美猛地站起来，似乎这时才真正明白过来。“快去通知姐妹们，传我的令，速速备马。”
“是！燕儿我这就去。”
“回来！”
燕儿回转身来“姑娘又是怎么啦？”
“你知道他们要在哪里处死他？”
“这……姑娘，这个宫奇也不知道。”燕儿想了想又说：“听说容阳王宫杀人，常常都在回生崖，就不知……”
容美烦躁地摇摇手：“好了好了，你快去通知姐妹们吧！”
于是一支姐妹军很快集合起来出动了。此时二更已过。容美一马当先。拍马急驰。一百匹马在山间林中踢弹着黑夜。踢得黑夜一片呻吟，踢得大地尘土飞扬。树林里的鸟惊飞了，一片叽叽喳喳声。虫子也连忙帮腔。
奔马驰到容阳王宫后山，再不能骑了，因为那山壁陡，马上不去，即便上得去，人也没法骑。容美急忙命令统统下马，把马在悬崖下隐蔽好，然后跑步上山。她决定先上回生崖看看，如果刑场不在那里就赶快去别处。
“姑娘！”燕儿建议道：“三回九转怕是来不及了。回生崖没有，我们又去哪里找呢？我看不如马上冲进宫，找你姑妈，逼她下免斩令。现在王宫肯定空虚。”
“对！”容美马上允道。“赶快上马。”
正在这时，忽然听见林中有哭声，容美一惊，谁在哭？还是女人的声音，莫非六王子已经被斩了。这哭声是为他而发出来的？她连忙放弃了上马，向哭声处奔去。
她看见了，一个年轻女人在一棵很矮而枝杈却很粗壮的树下蹲着。她跑拢去一看，惊呆了，怎么是灵芝？她不是西后的贴身丫环吗？不是说她参与六王子谋反被砍了头吗？怎么会在这里哭呢？鬼！她吓了一跳，肯定是鬼，猛地向后退了几步。又想，真是鬼吗？鬼怎么像活人一样的哭啊？于是毛起胆子喝道：“你是什么人？”
“我……我是灵芝，我……我没法活了啊！牲畜！呜呜……”
听她说话很明白，不像是鬼。于是容美又问道“半夜三更，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不想活了，我想死，我是刚从宫里逃出来的。”
“你不是早被西后砍了头吗？怎么是刚从宫里逃出来的呢？”
“没有，那是假的，他们利用我，要杀六哥俾。”
“哦！”容美觉得这里面有文章了。不如先问问她再说。
原来，灵芝发现浴池的门忘了关，连忙跳出浴池去关门，这时古达马猛地把门推开，拦腰一抱将她抱住了。整整的一个裸体，就像抱了个剥了皮的香蕉。她猛地发现古达马竟也是一丝未挂。将她拖离了地面，发疯地用嘴啃她的身子，她喊，她挣扎，用手抓，用脚踢，然而浑身酥软，一点劲也用不上。古达马将她压倒在浴池的门边，将她强行奸污了。之后，这个练了一身武功的人，又把她象托一把剑似的托到了她的床上，点了她的穴位，让她好好休息。她便乖乖地躺在他的怀里。任他在她身上摸来摸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