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终究是女人。
爱上了,认定了,感情要比什么都来得重要。
可偏偏,身家利益,永远,都是应该放在最前面的。
“不可能!他不敢!”秦西雅拍案而起,眼角高挑,脸色微有些泛青。
她手里还掌握了他那么多证据,颜奇山若敢动她,无异于自掘坟墓,自取灭亡。
“是么?”秦墨涵无声的锁着她,唇边的笑意已荡然无存。
颜奇山要动的人,又岂止秦西雅一个。
倘若颜知恩是个扶不起的阿斗还好说,华盛落到她手里,就等于一条小狗,不具有任何威慑作用。
可她不是。
“那个只懂得拿画笔的毛丫头来管华盛?哼,笑话!”
语毕,秦西雅快步转身,“哐啷!”摔门而去。
秦墨涵皱眉,握笔的手紧了紧,嘴角再度勾出丝丝冰凉的笑。
轻敌,乃兵家之大忌。
这四年来,那个只懂得拿画笔的毛丫头,可不是白熬的。
这出戏,应该快要进入高—潮了。
呵——
就看,她的心狠不狠。
停滞在墓园的坟前,知恩蹲下身,静静地看着墓碑上的那张黑白照片。
勤劳,温柔,大度,傻气,决绝,赐予她生命的女人,深爱着她女儿跟丈夫的女人,还有,狠心无情一死了之抛弃掉女儿的女人。
这是她对母亲短暂的一生,全部的定位。
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墓碑粗糙的纹路,上面的,不孝子,颜知恩,深深浅浅,凹凸不平,是一遍一遍镌刻上去的结果。
如果,身旁没有个被蒙着眼睛嘴巴绑着双手双脚唔唔低鸣的女人碍眼,这将会是一场悲壮而肃穆的祭奠。
当胶布被撕开的一刹那,秦西雅错愕地睁开眼,环顾四周,视线定格在知恩脸上,恍然大悟,咬牙道。
“是你?”这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居然敢跟她玩阴的?
“除了我,谁还有那么大能耐,请秦总监来这里呢?”知恩弯唇微笑,饶有兴味地盯着她像条毛毛虫趴在地上,无力挣扎的模样,雪眸细细眯起,暗藏着犀利的光。
“你想怎么样?”秦西雅面色一凛,用力挣着绳索,却没想到越绑越紧,手腕脚腕被勒出了道道红痕。
知恩见状,思虑了下,绕到她身后,慢条斯理地耐心帮她解开绳索,微笑的脸一派天真无害的模样,秦西雅双唇微抖,隐约从她的身上感觉到一股嗜血的煞气。
不免心弦一颤,手心沁出了冷汗。
解开她的绳索后,知恩漫不经心地从包里掏出那份离婚协议书,打开,递到她面前,上面颜奇山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赫然刺痛秦西雅的眼。
颜奇山,居然要跟她离婚?
“签了它。”声调不高,但魄力十足,不容反抗。
“颜知恩!”秦西雅杏眼圆瞪,一把将其打翻在地,嗓音陡然提高八度,尖声道,“要不是我辛苦操劳,你们颜家能有今天?华盛能有今天?区区五千万就想打发我,把我赶出华盛,做梦!”
这五千万,已是仁至义尽,否则……
早料到她会是这般反应,知恩神色不变,捡起协议书,再度递到她面前,“签了它,跟颜奇山解除婚姻关系,在我母亲的坟前下跪磕头,我可以放你一马。”
否则,别怪她手下无情!
闻言,秦西雅好似听到了本年度最冷最冷的冷笑话,夸张的掩嘴讥笑两声,上下打量着她,那眼神,透着不屑,唇角嘲弄的扬起,冷哼道。
“颜知恩,你该不会以为华盛现在还是你们颜家的吧?别忘了,我手里有6。5,的股份,加上墨涵手中的5,收购的散股8,比你们颜家还多1,就算召开股东大会,输的,也只会是你们颜家!”
“是么?我怎么记得那8,的散股,好像是属于不久前被你害得跳楼自杀的宏达集团董事长李明浩所有吧?”
“从刚才到现在就一直胡言乱语,颜知恩,我可没空陪你一起发疯!”秦西雅转身欲走,手腕却被知恩用力扣住,疼得面目狰狞。
“为了得到那8,的散股,你建议他买期指,骗他将所有钱,甚至还有透支的,全投在了股市里,结果被套牢了,欠下了银行几辈子都还不完的债,所以,他才会答应同你假借FTP项目的名义,不惜放手一搏,转移华盛的资金!呵,如果我没猜错,你的条件,应该就是他手里华盛8,的股份吧?”
“……”秦西雅唇色发紫,难以置信地望着知恩。
这些事,她怎么会知道?
“可惜,天不遂人愿,宏达的基金经理私自携款潜逃,等于折断了李明浩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除了一死,无路可走。”
明明是风起云涌,刀光剑影的商事,从她嘴里说出来,却是那般平静。
知恩讪笑着松手,再一次,郑重的将离婚协议书摆到秦西雅面前。
“签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