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将它的意志授予地狱之门
在你的眼睛上锁之前
就已经打开，使必然的结局
不需要灯光再将它治疗
黑夜，这人世最大的剪径行窃者
盗走了你的梦，让你
成为睡眠，也成为
时间的已然
此刻，获救的是钞票
落下肚的，不是心脏
是黄金的结石
夹道为你送行的庄稼，因为你
最后的巴望而葱茏
它们在雨水里低咽它们的哀伤
素冠，孤冢上那野草的素冠
像上帝那头清秀的悲悯
他在一颗石头里等你
他无序得如坐在一棵树心
为你清唱挽歌的夜莺
呵，母亲
死亡赐予你一口棺材
你却乘着它
去寻找天堂
新村·雨
那把伞的尸骨被谁重新肢解为一片空间
突然明亮在作为一个文字偏旁的新村
——我在川南拥有的记忆在雨中的部落
那些陌生的熟人何曾进入它的深处
把黄昏摊放在背影的尽头
梦笔直的嗅觉喷出了酒精
街边，或马路彼岸被卤香包围的岔路口
那个疯女人的吼叫喝下了它
对于她，比有梦者更能捕获到梦
就比醉者更能嗅出醉的快感
在市场庞大的臭气和青春的乳色之间
在多年的影厅和进行曲的网吧之间
我提着满口袋的空间
和一些与雨相依为命的尘埃
把永远无法成为报偿的凝眸
抹在荒漠的额上
雨，以它超越击败的阳光走向
冷静的长夜的神秘
在我走过两壁高墙夹击的巷道时
成为谜语的背面、一段友谊的意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