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着一身破烂衣裳,左凡儿斗志高昂的顺着小溪走去,自我感觉很良好,虽然还不明白自身到底有哪些改变,但对于一个现代人来说,忽然一下能飞个几丈高,简直就是个神话,以后在这古代混,也不用怕了,打不赢就逃跑,这么好的轻功,完全没危险,左凡儿嚣张的螃蟹步走得更欢。
在山谷半走半飞了近一个时辰,终于发现了一个出口,左凡儿总算在夜黑风高的时候赶回了相府。
爬进后院,居然没有看到死忠的小丫鬟月儿,向内院走去,才看到整个院子灯火通明,空气中弥漫着紧张压抑的气息。左凡儿赶紧朝亮灯的房内奔去,只见那个相爷爹正坐在房中,一副怒发冲冠的样子,一从没见过的妩媚女子站在老爹旁,安抚着那便宜爹,而那柔弱娘坐在一边流泪,小月此时却跪在地上,低头抽泣。
左凡儿忽然闯进房内,大家的视线都看了过去。
这是何人,一张脸黑得连五官都分不清楚,衣衫蓝缕,这里破一块,那里断一截,一看就像刚经历过一场磨烂。
相爷正要大呵:“你是何人,居然敢闯相府小姐的闺房。”
话音还未出口,小月却忽然朝那人奔了过去,边哭边喊:“小姐,你总算回来了。”
此话一出,简直不亚于原子弹的威力,房内各人脸色不一,那相爷爹何止怒发冲冠,简直是怒发冲房顶,一双眼死死盯着眼前人,怎么也看不出这是自己那温柔内向的女儿。而那妩媚女子,却是一幸灾乐祸的神情,可怜左凡儿的美丽娘,直接被小月这句“小姐”吓得昏了过去。
看来偷跑出去的事情被发现了。
“歹命啊!”左凡儿暗想。
相府一阵手忙脚乱,先带小姐去换洗衣裳,赶紧请大夫救醒夫人,再唤回所有出去找小姐的家丁,折腾了一个晚上的相府,总算平静了下来,可是这种平静却让某人感觉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果然,一换洗好,左凡儿就被带到了大堂,娘亲,爹,还有之前的妩媚女人也在,旁边还多了左皓轩那臭小子,原来这女子就是那二奶。
此时,相爷坐在主位,慢慢喝着茶水,可仔细看看他那脸色,怎么感觉都不正常,白得不正常,就不知道是气白的,还是吓白的。
放下茶杯,相爷抬头看了看,堂下站着的女儿,一身朴素的白衣,没有任何装饰,洗净脸上漆黑的脏物,晶莹剔透的皮肤此时散出淡粉色的光泽,一双漆黑的双眸,比任何时候都透亮,如此风华绝代的一佳人。
相爷从来都知道自己女儿是美丽的,就长相而言,可以毫不谦虚的说,当朝第一美人——上官轻灵还差女儿半分,可美丽往往是双刃剑,一不小心就会带来灭顶灾难,所以,从小相爷就不让左凡儿和他人太接触,也极少向外人说起女儿,幸好左凡儿性格本身也内向喜静,并不向往外面的花花世界,满足于自己的小小天地,也就平平安安度过了这十六年。
可女大当嫁,相爷再不舍也是要嫁女的,会选择三王爷,一方面是左凡儿自己喜欢,另一面,也是因为相爷个人很欣赏三王爷,在朝堂三王爷绝对是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虽然做事有时稍显狠厉,但还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而且女儿如此美丽,相爷也是很自信,三王爷会爱上她。
可自从赐婚以来,左凡儿似乎一直都不正常,先是落水,现在居然偷跑出府,还一身狼狈回来,如在外面遭有不测,这该如何向三王爷交代,向圣上交代。
“爹爹问你,你今日为何出府,和何人,怎么落得如此狼狈?”相爷终是舍不得对女儿说重话。
左凡儿看了下相爷的脸色,似乎没那么凶,赶紧摆出委屈的表情,将之前想好的一套说词托出:“女儿自幼从未出府半步,现在马上又要嫁人,估计以后也没机会出去看看,所以今日才一个人斗胆偷出府去,想看看街市。”
左凡儿从小就内向胆小,说个话都会羞红脸,现在怎么如此胆大敢一人上街游逛,相爷虽然不太相信,可事实就在眼前,似乎从左凡儿落水后,性格就有了微妙的变化,就如她此时站在这里,并不胆怯,很镇定,以前的柔弱气质,现在看不到了,全身反而散发着一股活力。
“女儿,今日在街上听闻仙鹊山现在好风景,所以看完街市后,女儿就准备去那山上游玩下,可是在山上,女儿不小心滚下了山坡,昏了过去,很晚才醒来,才赶回府。”左凡儿继续瞎编着。
一说完,那美丽娘又开始抹眼泪:“我可怜的孩子,没有受伤吧!”
“没,没,就衣裳破了,没有受伤。”左凡儿赶紧解释。
相爷,也放下心来,幸好不是遇到什么歹人,接下来还有两日就大婚,一定要让人好好看住左凡儿。
“今日之事,所有人都不要再提,不可向外人透露。”相爷眯起一双厉眼,扫了在场的所有人。
这可是关系到左凡儿的名声问题,虽然并未发生什么其他不好的事情,但是如果被有心人知道相府小姐,衣裳尽破的跑回来,那市井谣言都不知道要编成什么样。
可世界总是如此,你怕什么,它偏会出现什么。
米想到,第二日,京城街上就已经在人口相传,明日即将嫁三王爷的相府小姐,昨日被坏人掠走,然后又衣裳尽破的送回来。
相爷听到这传闻,怒了。
娘亲听到这传闻,哭了。
左凡儿听到这传闻,笑了。
这是她左凡儿送给三王爷的结婚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