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之前,乔楚翎、北漠和白莫颜在赶往宫门口的途中。
北漠瞧了眼乔楚翎手中的银色面具,笑着问道:“这是子风的吧?”
“恩!”乔楚翎淡淡应道,褐眸不自觉望了望那块银色面具。
“子风?他为何会到皇宫来?又为何会出现在乾顺宫的偏殿呢?”白莫颜一脸不解。
乔楚翎不语,只是紧紧握住了那块亲手帮子风做的银色面具。
“因为子风是栾昀枭的人!”北漠替乔楚翎回答了。
“什么?!”子风是栾昀枭的人?乔楚翎早就知道吗?
乔楚翎停下脚步,将刚才跟面具一起拿到手的残缺物和衣袖里另半块残缺物交到北漠手中:“把这两块玉佩拿给三哥,让翼王带他立马到御林军训练基地去!”
北漠却是一惊,凤眸微睁,将两块玉佩塞还给乔楚翎:“你想把玉佩给段萧竹?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你这么多年的努力都是白费的!先皇为何会把玉佩交给你?就因为先皇看中的是你,不是他段萧竹!到这么关键的时刻竟然想把玉佩给他?你是怎么了?”
乔楚翎低眸看了看手中的玉佩,褐眸一闪,急急问道:“你的那支银簪是哪里来的?”
“啊?什么银簪?”北漠一脸不解,怎么突然问起银簪来了?
“就是你送给花花的那支!”
“噢,那个啊,是我小时候在悬崖边捡到的,怎么了?”
乔楚翎立即转向白莫颜:“那支银簪呢?”
“噢,在这儿!”白莫颜翻出在颐州城外捡到的那支银簪,与北漠相视了一眼,同样不解地看着拿着两块玉佩和一支银簪若有所思的乔楚翎。
过了好久,乔楚翎嘴角一勾:“果然是这样!”随即面向北漠,将玉佩和银簪再次塞进他手中,说道:“有些事情是注定的,你拿着这些东西去找三哥,我们去救花花!”说完,不等北漠拒绝就快速飞离了。
看着渐渐消失在眼前的两人,北漠微微叹下一口气:“乔兄,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待北漠赶回翼王府把东西交给段萧竹和翼王时,翼王惊喜地指着银簪对段萧竹说道:“这不是先皇放在你身上的银簪吗?翎儿怎么找到的?”
什么?!这银簪是段萧竹的?北漠惊愕地看着一脸平静的段萧竹。
段萧竹轻轻拿起银簪,若有所思。
“竹儿,我们还是赶紧去御林军基地吧,四大长老估计也撑不了多久!”翼王知道栾昀枭的个性,他喜欢快刀斩乱麻。
三人快速来到御林军基地,在翼王的带领下,他们来到一个离基地稍远的隐秘洞口,洞口的大小只够一只手进去。
“这是什么地方啊?这个洞连只老鼠都钻不进去,那个东西真的在这儿?”北漠虽然知道他们来这儿的目的,但实在不敢相信那个东西会藏在这个破洞里。
翼王抹去洞口的泥土,顺便拿开一块圆形石头,而空出来的那小块凹凸进去的空间里竟隐藏着一个形状有些特殊的纹路砖块,是个机关。
“竹儿!”翼王腾出位置,让段萧竹开始打开机关。
段萧竹将两块玉佩分别安置在特定的纹路上,可是,并没有什么反应。
“会不会是弄错了地方?”北漠还是不敢相信,先皇会把那么重要的东西放在这个破洞里。
段萧竹想了想,还是决定试试看,于是,他将银簪拿出来,按照银簪上的纹路掰断成好几截。
“竹儿,你这是干什么?这可是先皇留给你唯一的东西啊!你怎么……”翼王对段萧竹的行为十分讶异。
“段萧竹,你干嘛呢?打不开机关也不至于拿银簪出气吧?”北漠亦是相当不解。
可是,段萧竹并未停止自己的行为,待他掰完了整支银簪,他便按照机关上的特定纹路将掰断的银簪一一对上去,让人意外的是,一节一节的银簪跟机关上玉佩两旁的特定纹路完全吻合!这让翼王和北漠目瞪口呆,沉默地看着段萧竹接下去的行动。
最后就差两块玉佩拼在一起时中间那个合成一个圆形的缺口了,段萧竹拿起银簪剩余的那颗玉珠,在三人屏住呼吸的气氛下慢慢地将玉珠塞进了缺口处,只听“咔”的一声,封闭的机关缓缓地往旁边移去,一块顶级白玉雕刻而成的兵符映入三人眼帘。
“这就是兵符吗?”北漠惊叹地看着段萧竹手里的白玉兵符,这就是乔兄盼了二十年的东西吗?
翼王激动地说道:“竹儿,赶紧拿着这兵符去拯救左临国吧!”
就这样,当段萧竹拿着这块二十年未在人间露面的白玉兵符出现在几十万御林军面前时,段萧竹便是王者,当段萧竹统领十万御林军出现在宫门口时,栾昀枭便注定是败者!
栾昀枭两手紧紧巴着宫墙上的石墩,血丝布满瞪圆的幽幽绿眸,语带惊颤:“段萧竹,你竟然,没死?!”
“如你所见!”骑于骏马的段萧竹霸气逼人,幽深黑眸直盯栾昀枭,俊朗的面容浮着一丝傲人气息,冷如冰霜的嗓音从喉间迸出,仿佛在提醒栾昀枭,他要把积攒了二十年的仇恨尽数还回去。
这,这怎么可能?当年派人追杀乔楚翎和段萧竹时,段萧竹不是掉下悬崖了吗?该死的,当年就该去彻查尸骨的!
“易蒙,玉玺拿来!”栾昀枭从易蒙手中接过玉玺,高高举起,试图让所有人都看得清那透着淡淡绿光的玉玺,也试图让所有人都清楚谁才是真正的王,绿眸微眯,大声呼道:“御林军,给朕拿下逆贼段萧竹!”
可是,十万御林军没有任何反应,依旧站立在山头。
栾昀枭一惊,用更大的声音呼道:“御林军,给朕拿下逆贼段萧竹,听到没有?难不成你们想抗旨?”
御林军还是没有任何行动,对栾昀枭的命令充耳不闻。
栾昀枭慌了,握着玉玺的五指泛着白,在瑟瑟风中显得孤立无援。
段萧竹微微扬起下巴,轻轻扬起左手,虽然只是稍微一扬,但足以让所有人都看得到那块特殊的玉雕,左手刚一扬起,山头十万御林军齐齐吼一声,蓄势待发的架势。
当栾昀枭看到那块玉雕时,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睁大绿眸:“兵,兵符?!你怎么会有兵符?半块玉佩还在我手里,你是怎么拿到兵符的?”莫非这半块玉佩……
“因为这块玉佩是假的!”白花花的杏眼里萌生一丝不屑,瞥了眼栾昀枭后继续说道:“我早就知道某人对玉佩图谋不轨,所以趁他不在就做了一块假的玉佩,没想到某个叛徒疯子看也未看就抢走了假玉佩献给了某人,现在可好了,一切都玩完了,哼,活该!”
栾昀枭急忙拿出玉佩仔细一瞧,绿眸里快速染上绝望的神情,这玉佩竟真是假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交出玉玺吧!”易蒙突然向栾昀枭伸出右手,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你?”栾昀枭一时没反应过来,易蒙要玉玺干嘛?
“交出来!”易蒙没有跟他多说一句废话,声音冰冷得跟以前接受他命令时一样。
“易蒙,你背叛朕?”栾昀枭不敢相信,连自己最信任的易蒙也会背弃自己。
“没有臣服谈何背叛?我南易蒙从未说过归顺于你!”易蒙说得斩钉截铁,在栾昀枭身边忍了十几年,眼睁睁地看着他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牺牲掉无辜的人,易蒙就恨得牙痒痒,但他必须忍,等到段萧竹拿到兵符的那一天,便是他彻底解放的那一天,而且,她还在宫外等着……
就在这时,一抹黑影快速窜下宫墙,飞至四抹灰影处,随即传来受惊的马鸣声,易蒙冷冷瞥眸,却是稍稍愣住,子风正拿着一把长剑挟持着南枫,剑身都把南枫的脖端给割破了。
“易蒙,如果你敢对皇上怎样,你爹的人头就会落地!”子风冷冰冰地威胁着易蒙,顺势点住了南枫的定穴,让他无力反抗。
易蒙收回伸向栾昀枭的右手,冷冷看向深深盯着自己的南枫,他看到了南枫眼中对自己的信任和期待,他看到了南枫时隔十几年的父爱,易蒙眸子里那冷冻了二十年的波澜点点被融化,脚尖一点,飞至南枫。
“蒙儿,你果然没让爹失望!”南枫对着飞向自己的南易蒙欣喜地笑了,那日栾昀枭派人暗杀翼王的人,结果有人通风报信,我就猜想可能会是你,后来段萧竹告诉我说你是他安置在栾昀枭身边的人,我就确定,你是绝对不会轻易臣服于栾昀枭的。
易蒙刚一落地就与子风大打出手,可恶的是,子风一直挟持着南枫当挡箭牌,让易蒙无法使出全力,两人从宫门前越打越远,渐渐消失在大家的视线范围里。
“花花!”一声惊呼拉回栾昀枭的视线。
“老哥,变态乔!”白花花看见熟悉的身影激动地想要爬起身子,却被身后的一只大手紧紧箍在胸前,右手掐住白花花的脖子,绿眸泛着邪恶的光,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们不要过来,否则我就杀了她!”说完,掐住白花花脖子的手指又收紧了些。
看着白花花涨红的小脸,乔楚翎拉住了有些激动的白莫颜,淡淡地对栾昀枭说:“你确定要再次这样对待花花吗?”
栾昀枭身子一怔,掐住白花花的手指猛地像触电般抖了一下,再次这样对待花花?二十年前,我就是这样对待花花的吗?那个时候,她跟现在一样,没有丝毫反抗的能力,任由我这个坏人挟持在手中吗?
什么叫再次?难道这个男人曾经也这样对待过我吗?为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这个男人到底是谁?为什么听他们的对话,我会觉得我跟这个男人很早就认识?他不是皇帝吗?我是白府的小姐,我们之间怎么可能会有联系?谁能给我一个答案吗?
“栾昀枭,赶紧放开白花花!”段萧竹厉声喝道,手举白玉兵符,蓄势待发,他看到白花花脖端的勒痕,心里满是心疼,恨不得立马冲上去将栾昀枭碎尸万段。
栾昀枭看着段萧竹冷笑道:“哼,当初真该把你和乔楚翎彻底铲除的!没错,二十年前,先皇的遗诏是我纂改的,左临国的江山是我用卑鄙的手段夺得的,你们虽然是真正的皇子,但那个时候,身为先皇义子的我的确比你们更有能力、更有资格坐这个位置,就算我没有皇族的血统那又如何?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有谁规定必须得由一个皇家子弟继承皇位的?”
“为了夺得皇位,连花花都利用,你凭什么说你有资格坐那个位置?”白莫颜愤怒地问道,棕眸一直移不开白花花被勒红的脖子,双手紧紧捏成拳,若不是乔楚翎一直压着他,恐怕他早就冲出去了。
栾昀枭低眸看了眼被自己勒得满脸通红的白花花,绿眸闪过一丝悲伤和内疚,沉声说道:“花花,对不起!”我真的是走投无路了!
“为什么总跟我说对不起?你到底对不起我什么?他们说你夺皇位的时候利用我,我们根本就不认识,你为什么要利用我?还有,为什么变态乔和头儿会是真正的皇子?”白花花真的很想知道这一切。
“花花……”栾昀枭的眼里满是自责。
“花花,是时候告诉你真相了!”乔楚翎看出白花花眼中的不解和迷茫,不管怎样,所有的真相都该坦白了。
真相吗?关于我的,还是关于你和头儿的,还是关于这个男人的?白花花屏住呼吸,等待着乔楚翎所谓的真相。
“我和段萧竹是先皇的儿子,他是我三哥,我是老五,在二十年前因为皇位之争被迫逃到颐州城,之后,我便成了乔宅的大当家的,而三哥则成了「墨御帮」的帮主,当时,护送我们到颐州城的正是翼王、我爹还有你爹!”
“我爹?!”为什么老爹也会牵扯进来?他怎么从来都没有跟我说过?
“当时跟我们一起被送到颐州城的还有一个人!”褐眸微闪,淡淡说道:“就是你!”
“……我?!”为什么会是我?我不是从小就出生在颐州城吗?为什么……
“因为,花花你的真实身份是……栾昀枭的亲妹妹,你的本名叫做栾花花!”乔楚翎终是将这个巨大的秘密说了出来,褐眸里泛着担心。
白花花的身子一颤,全身僵硬着,头脑一片空白,杏眼放空地看着乔楚翎,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刚刚变态乔说什么了?什么叫我的真实身份是栾昀枭的亲妹妹?是这个挟持我的男人的亲妹妹?
“呵,这怎么可能呢?我呢,一出生就在颐州城,我有爹娘,还有老哥的,对不对,老哥,你跟变态乔说,你才是我的亲哥哥,你说啊!”白花花佯装笑容望着白莫颜,眼中满是期盼,她多么希望白莫颜能坚定地说“是”。
可是,白莫颜却是给她一个满是心疼的眼神,什么也没有说。
灿烂的笑容从白花花那张娇人的小脸上淡淡散去,她垂下眸子,轻声问道:“我真的是你的亲妹妹吗?”
“花花……”栾昀枭的声音很沙哑,泛着浓浓的心疼,掐住白花花脖子的手指也缓缓地松开了。
“是不是?”白花花的语气很冰冷。
栾昀枭身子一怔,微叹道:“是!”
“为什么?”
“恩?”
“为什么我会被送到颐州城去?”
“花花,我……”
“你利用了我才夺得皇位的是吗?”白花花转过身,扬眸看向栾昀枭,清澈漂亮的杏眼没有一丝波澜,平静得让人害怕。
“花花,你听我解释……”
“够了,你解释什么?你是不是想跟我说你是无意利用我的?告诉我,你怎么利用我的?说!”白花花一把揪起栾昀枭的衣领,身体微微颤抖着,杏眼泛着晶莹,强忍着不让它流下来。
“花花……对不起,哥哥对不起你!”要他怎么开口?怎么跟自己的亲妹妹说当初是用一碗毒药毒晕了先皇最疼爱的她,让先皇对自己产生了怜悯之心,便把自己接到他的寝殿,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把昏迷不醒的她送出了宫,自己随后就成功篡改了遗诏呢?
“对不起,又是对不起!栾昀枭,你凭什么跟我说对不起?你有什么资格做我哥哥?”终于,白花花崩溃了,她朝栾昀枭嘶吼着,哭喊着,捶打着。
看着白花花哭得这般伤心,栾昀枭自己恨不得立马撞墙而死,为何要为了那个该死的皇位而这样对待自己唯一的亲妹妹呢?为何错了一次还要再错呢?
某一个雷雨交加夜晚。
“哥哥,这是什么呀?好黑噢!”只有两岁的栾花花捧着栾昀枭递给她的一碗毒药,睁着硕大的杏眼望着栾昀枭。
栾昀枭摸摸栾花花的脑袋,笑眯眯地说道:“花花乖,这个可是皇帝爹爹赏给我们的,很好喝的!”
“真的吗?是皇帝爹爹赏的噢?那花花一定要全部喝完!”栾花花笑嘻嘻地将毒药全部喝尽,随之倒地昏死过去。
栾昀枭的脸上掠过一丝心疼,抚摸着栾花花纷乱的头发,小声说道:“花花,等我飞黄腾达了,我一定接你回来!”说完,随手将她塞进了一个袋子,趁着大雨背出了宫。
“义父,妹妹她……”只有十岁的栾昀枭满身湿透地跪在皇帝段淳烨面前,眼角挂着凄惨的泪。
段淳烨微叹地将栾昀枭搂进怀里,下旨将栾昀枭接进自己的寝殿。
扑在段淳烨怀里的栾昀枭嘴角溢出一抹邪恶的弧度,绿眸泛着淡淡的光。
又是某一个乌云密布的夜晚。
“皇上,驾崩了!”当公公向栾昀枭禀告的时候,栾昀枭满脸震惊,因为他在意那张遗诏,匆匆赶往段淳烨的寝殿。
“先皇遗诏,将由……义子栾昀枭继承皇位!”公公十分震惊地看着手里的遗诏。
“什么?!”所有的文武百官都很错愕,先皇竟然会把皇位传给一个非皇族的外人,这怎么可能呢?
“你们都出去吧,让我一个人陪陪义父!”栾昀枭听了遗诏的内容后显得很平静,但依旧失魂落魄地对身后那些文武百官说道,语气里藏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气。
“三贝勒和五贝勒也应该留下陪皇上吧?”翼王十分不悦,他怎么都觉得这遗诏有问题。
栾昀枭回眸看了眼翼王,又看了看跪在他身边只有七岁的段萧竹和只有五岁的段楚翎,绿眸泛着淡淡绿光,沉声说道:“那让他们留下来吧!你们先出去吧!”
“你……”文武百官被栾昀枭的嚣张态度惹怒了,纷纷要站起反驳,却被翼王阻止了,再怎么说,遗诏就摆在眼前,不能不认先皇的遗诏!于是,翼王带头走出了段淳烨的寝殿,其余的文武百官也都愤愤离去。
栾昀枭瞥了眼沉默看着他的段萧竹和段楚翎,收回视线看向龙榻上安息的段淳烨,淡淡开口道:“如果你们听话,我会好好待你们,否则,别怪我狠毒!”
七岁的段萧竹站了起来,瞪了栾昀枭一眼,沉声说道:“是你害死了花花妹妹!”我可是亲眼看见你把毒药给栾花花喝下去的!
栾昀枭身子一颤,侧目一瞥,嘴角一勾:“怎么?心疼了?虽然义父把花花指给了你,但我怎么可以让她嫁给你?嫁了你,我就顶多是个国舅,哪有皇帝来得畅快?”
“我不会放过你的!”段萧竹愤愤说道。
“噢?这么说,你是不肯乖乖听话咯?”栾昀枭转身面对比自己挨不了多少的段萧竹,又瞥向段楚翎,问道:“你呢?”
段楚翎褐眸微闪,冷声道:“你篡改了遗诏!”
栾昀枭一怔,立即恢复正常,嘴角含笑道:“看来,你们两个都不打算听话了,那就别怪我了!来人,把他们带出宫处理了!”
随之,几个黑衣人窜了出来,强行带走了愤怒的段萧竹和段楚翎。
“报,三贝勒和五贝勒被人救走了,我们追到悬崖边,三贝勒掉下悬崖了!”黑衣人急匆匆地报告栾昀枭。
“给我继续追段楚翎,竟敢把他们救走,一定要杀了他们!”栾昀枭绿眸布满血丝地怒吼着,捏在手中的青花瓷杯瞬间成了碎片。
“乔兄、白兄,翎儿和花花就拜托你们了,这是先皇交给我的两块玉佩,一个给翎儿,一个给花花,你们一定替先皇保护好他们啊!”翼王担忧地看了看躺在马车上昏迷不醒的段楚翎和栾花花,将玉佩交给了乔帛邑和白鹤手中,自己则跳上马车,欲往京城赶,他必须快速赶回京城,如果栾昀枭查出是他帮了段楚翎他们,那肯定也会查出乔帛邑和白鹤。
“翼王,放心好了,他们就交给我们了,我们一定会用生命来保护他们的秘密的!”乔帛邑和白鹤对驾马而去的翼王挥挥手,各自抱着从今以后属于自己的孩子回了家,并扯出指腹为婚之约这样的谎言来应付他们两个人。
从此,玉佩便成了牵住二人命运的透明绳索。
就在栾昀枭回忆着过往时,一抹银光从段萧竹旁边扫过,他侧目一瞧,不由得一惊,大喊道:“白花花,小心!”
所有人被段萧竹突如其来的一声惊住,乔楚翎最先看到飞向白花花的那根银针,脚尖一点,冲了过去,眼见银针就要刺上白花花,乔楚翎伸出右臂奋力一挡,银针稳稳地刺入了乔楚翎的右臂里,乔楚翎随即旋转落地,左手紧紧捂住右手臂,表情有些难受。
“乔楚翎……”白花花正准备唤乔楚翎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惊呼“小心”,随之身子被一双大手紧紧箍在胸前,白花花拼命挣扎:“你放开我,放开我!”
大手没有因为白花花的挣扎而松开,而是更加搂紧了些,粗重的呼吸传进了白花花的耳里,一滴暖暖的液体落在白花花的脖端,惹得白花花浑身一颤,随之,一滴、两滴……越来越多的暖流滴在白花花的脖端,白花花惊恐的大叫一声,奋力挣脱开大手的束缚,随之跳到一边,回眸一看,不由得惊呆了。
栾昀枭虚弱地趴在地上,他的背上扎满了无数根银针,他的嘴角不停地溢出血液,表情异常痛苦。
“你……”白花花满眼惊恐地看着栾昀枭,全身颤抖起来。
栾昀枭微睁着绿眸,无力地向白花花伸出右手,手里蹿着白花花还未绣完的钱袋,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道:“花花,请,请原谅哥哥,好,吗?”
白花花依旧呆立在原地,两眼不停地溢出豆大的晶莹,她颤抖地咬住下嘴唇,轻摇着脑袋!
见状,栾昀枭失望地垂下右手,整个人虚脱地趴在地上,用力呼吸着,他想多看看自己唯一的妹妹,想多看看自己统治二十年的江山,可是,背上银针的毒素已经传遍了他整个体内,眼前开始模糊起来,白花花的影子也渐渐看不清了。二十年的恩怨终究是要解决的,他知道,这一切都将化为乌有!
在栾昀枭快要听不见任何声音的时候,耳边却传来一个嘶声裂肺的声音:“哥,你醒醒,哥!花花原谅你,花花不怪你!你醒醒啊!钱袋还没绣好,你怎么可以拿走呢?你醒醒啊,我要当着你的面儿绣好这个钱袋啊,你是不是不喜欢‘贼’字?花花把‘贼’字去掉好不好?花花把你的名字绣上去好不好?哥,你醒醒啊……呜呜……哥……”
是花花在叫我吗?呵呵,她终于,肯原谅我了,可惜,我这个做哥哥的,永远都没有尽到做哥哥的职责啊!花花,对不起……
如果,时间倒转二十年,我一定带你回我们的家乡,那里有很多美丽的杏树,等到每年四五月份时候,漫山遍野的红杏,你一定会非常喜欢的……
可是,时间是不会倒转的!
而城墙外,白莫颜已冲出去和段萧竹对付那个扫射银针的家伙---子风,他此时全身散发着一股紫色气体,让人避而远之。
“他怎么了?”白莫颜觉得子风有点不太对劲。
段萧竹冷冷说道:“他的右眼是恶阳紫眸,如果没有东西克制住紫眸的威力,那么他就会丧失理智,内力也会飙升至顶,我想我们所有人加起来都对付不了他!”
难怪乔楚翎之前会做一个银色面具给他,原来是想扼制他的内力,后来,那面具被花花无意中揭了下来,所以他现在就会……这么说,南枫和南易蒙不是已经被他……
“只要让他带上这面具就没问题!”乔楚翎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们身边。
“你和白莫颜从两边攻,我从正面出击,你们把他……”段萧竹决定挑重担子,他小声与乔楚翎和白莫颜商量着对策。
哪知,子风根本就不等他们商议完就冲了过来,速度快得让其他人根本找不着子风的定点位置,“咻”,一阵疾风从三人中间穿过,三人的手臂全都划出了一条长长的血痕。
白莫颜哪里想到子风的内力突然变得这么可怕:“他速度太快了,我估计……”
“小心!”乔楚翎一把推开白莫颜,一抹黑影从白莫颜身边擦过。
“我们不要分心,他的速度很快,我们必须静下心听声音!”段萧竹提醒着,双手一挥,蓄势待发。
旁边的人看着也是心急如焚,却又不敢轻举妄动,毕竟段萧竹没有发号施令,他们必须呆在原地待命,于是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三人与子风对抗。
“怎么办?我们要不要上去帮忙啊?”田长老看着段萧竹三人被子风打得狼狈不堪,有些着急了,心里却没底,连他们三个都打不过子风,我们三个老骨头去还不是送死?
“我们还是先看看情况,要是我们过去成了累赘就不好了!”童长老耐住性子说道。
“诶,你们看那是谁!”黄长老突然瞄到不远处有一个黄色倩影向这边走来。
“那不是……骆灵芸吗?”三位长老齐齐说出黄色倩影的名字,全都倒抽一口气,她来这儿干嘛啊?
全身是血迹的乔楚翎最先看到了奔向这边的骆灵芸,怒吼道:“不要过来!”
可是,骆灵芸像是没听到似的,竟然往这边跑来,她的眼神一直盯着空中快速掠过的黑影。
“子风,我是骆灵芸!”骆灵芸突然停下脚步对空中黑影挥挥手,大声喊着。
“她疯了吗?”嘴角溢出血液的白莫颜不解地看着骆灵芸。
白莫颜正欲冲过去阻止骆灵芸的愚蠢行为,被乔楚翎压住,褐眸看向骆灵芸,又看了看空中渐渐缓下速度的子风,淡淡说道:“或许,她会有办法!”
“子风,你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骆灵芸从衣袖里掏出一方丝帕,上面绣着一个粉色的“芸”字,跟当初送给乔楚翎的那方丝帕一模一样,丝帕飘扬在空中,异样美丽。
黑影徘徊在骆灵芸上空,巨大的内力漩起骆灵芸身边的灰尘,惹得骆灵芸单手捂住眼睛,身子却突然被提了起来。
子风正单手提着骆灵芸的衣领,缓缓向上飞去,丝毫没有感情的眸子死死盯着骆灵芸。
“子风,送给你,你不是一直都很想要么?”骆灵芸忍住内心的恐惧,扬起笑脸将丝帕递到子风面前。
“嘶”,丝帕被嘶成了两半,飘散下去,略带粗鲁的手指紧紧掐住骆灵芸的脖子。
涨红了脸的骆灵芸依旧挂着灿烂的笑容,温柔地说道:“子风,谢谢你这十几年对我的默默关心,我知道你对我的心,可是,我很抱歉,我的心一直都在另一个人的身上!”脖端的手劲更加用力了些,都快喘不过气了。
乔楚翎褐眸微闪,捏着银色面具的手指泛着白,正欲冲上去,上面再次传来了骆灵芸的话:“子风,醒醒好吗?我好想看到以前的子风!求求你,不要把这么可怕的紫眼睛露出来好不好?子风……”脖端的手指突然震了一下,但那只紫眸依然没有任何温度。
就在这时,骆灵芸快速从衣袖里拿出一块黑色面具盖在子风的右脸上,突如其来的面具让子风的紫眸异常躁动不安,浑身的紫气越来越寒人,捏住骆灵芸的手指死死收紧。
而快要窒息的骆灵芸却只是淡淡笑道:“主上,这是,我送你的最后一份礼,物!”嘴角溢出血迹,水汪汪的大眼睛缓缓垂下,像是睡着一般轻微偏着头,鹅黄的身影在空中飘扬,异常地美丽。
三人趁机飞上去将子风按住,当子风清醒过来时,骆灵芸已经被自己无意识地掐死了,看着手中无息的娇影,子风只是默默地垂下头,几缕发丝搭在黑色面具前,遮住了那只威力无比的紫眸,他将骆灵芸打横抱起,向远方走去,没人知道,在那张黑色面具下,恶阳紫眸流下了人类的第一滴泪水。
三人看着远去的子风,亦是沉默。
乔楚翎飞至城墙上,缓缓走到趴在栾昀枭身上狂哭的白花花身边,就这么安静地蹲在她旁边,听着她的哭声、感受着她的心痛。
五月的京城是不寻常的,先皇栾昀枭的驾崩让不少百姓悲伤,虽然这个皇位是他靠手段夺到的,但不可否认的是,他在位期间,的确是个忧国忧民的好皇帝,只是,一切都是注定的,二十年,对栾昀枭来说,足够了!
新皇的登基也让不少百姓欣慰,毕竟这是他等了二十年之久的位置,新皇刚登基不久,便下令京城所有百姓免税三年,以弥补这次攻打皇宫一事对他们造成的恐慌,新皇不仅经常微服私访,探察民情,而且公正地处决了许多贪官污吏,他的正直公正、体恤民情让百姓非常地安心,国泰民安的面貌让整个左临国都有种万物复苏的感觉。
一抹挺拔黄影伫立在皇宫城墙上,他微微抬首,黝黑的眸子眺望着远方,俊美的面容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尤其惹眼,那只可以遮天下的右手里紧紧捏着一块皱巴巴的黑布,好看的薄唇勾出一条意味不明的弧度,眼角溢着些许笑意。
在遥远的那里,有值得他永远怀念的东西,比如,呵,这块布。
五月的乔宅后院,杏花落满地,大虎小虎、阿泰阿瑟在后院里玩得不亦乐乎,它们谁也不会在意后院新房里传出的对话声。
“给我!”
“绝对不行,我答应老哥要给他的!”
“他不是你亲哥!”
“就因为他不是我亲哥,我才要给他啊!”
“……你不能给他!”
“为什么啊?”
“因为你只能属于我!”
“我知道啊,可是,老哥也很需要列!”
“说了不行就不行!”
“喂,你又玩霸道!”
“你要是敢给他,你就死定了!”
“呜呜……”
“干嘛又哭?”
“你欺负人!”
“……”
“我们都经历了生死,你也不对我好一点,你是不是压根儿就不喜欢我?呜呜……”
“……”
“看吧,你都不吭声,肯定是不喜欢我了,不行,我去找老哥!”
“……我喜欢!”
“啊列?你喜欢什么啊?”
“……喜欢,你!”
“谁喜欢我?”
“……白花花,你给我闭门思过去,两天不许出乔宅!”
“呃?喂……变态乔……呜呜……说你喜欢我会怎样嘛?呜呜……”
新房对话在乔楚翎摔门而出的那一刻变成了白花花的独角戏,她坐在床上拿着被褥使劲抹着鼻涕:“老哥要出城,我送他一个钱袋会怎样啊?变态乔果然很变态……呜呜,前两天不该被他骗回来的,早知道这样,应该留在头儿身边当个小太监啥的,说不定还可以勾引一两个小亲亲良人之类的,回到乔宅,就相当于回到了虎口,成天被那个变态乔欺负,呜呜……老哥明日就要走了,他还让我在乔宅闭门思过两天,摆明了跟我作对嘛……”
“夫人,白公子来了!”贺齐在屋外小声说道,刚刚听她说了那些抱怨的话后,他也着实不敢怎么大声说话,怕说错一句话就倒霉。
贺齐话音刚落,一阵疾风吹过,贺齐回头一瞥,白花花正打着赤脚往前院奔去。
“老哥!”白花花一把跳到白莫颜的背上。
“呵呵,花花怎么打着赤脚就出来啦?虽然已经五月了,但地还是很潮湿,伤寒了可就糟了!”白莫颜宠溺地捏捏白花花的小鼻头,将她抱到椅子上。
“老哥,我有一个……”白花花正准备把绣好的钱袋拿出来给白莫颜,就从厅堂门口传出一个夸张的咳嗽声。
“哇,变态乔,你怎么了?”白花花打着赤脚奔向了举拳清咳的乔楚翎面前,担心地看着他,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儿就……
乔楚翎瞥了眼白花花鼓囊囊的口袋,松下一口气,可是一眼就瞄到了那十只晒太阳的脚趾头,立即不悦地问道:“你干嘛不穿鞋就跑出来了?”说完,将她打横抱起,走到高座上,也不介意有其他人在,直接将白花花放在自己的腿上,吩咐下人把她的鞋拿来。
“变态乔,你放我下去啦,我自己要坐一个位置!”白花花在乔楚翎身上扭来扭去。
“不行,你穿得太单薄,椅子上凉!”乔楚翎用眼神制止了某花后面的话。
乔楚翎的故意清咳和特别紧张全让白莫颜看在了眼里,棕眸泛着些许笑意,淡淡说道:“我今天来,是想跟你们告别的!”
“告别?老哥,你不是只是出城而已吗?告什么别啊?”白花花下意识地把手往口袋里塞,准备随时把钱袋拿出来,可是很快便被乔楚翎硬生生地钳了出来。
“去多久?”乔楚翎淡淡问道,褐眸瞥上白莫颜。
白莫颜把棕眸的视线丢向正与乔楚翎钳住她手臂的大手作斗争的白花花,浅笑道:“不回来了!”
“不回来了?为什么啊?”白花花惊愕地看向白莫颜。
“呵呵,也不一定啦,目前是想出去闯闯!”看到白花花的表情,白莫颜还是很开心的。
“放心去吧,这里有我!”乔楚翎的语气并不生硬,但还是有些不太自然,毕竟对一个男人许下承诺,多少还是有些怪怪的。
“老哥,你一定要惦记着我哟!好吧,既然这样的话,我就……”你也说了不一定嘛,那就还是有可能会回来咯!
乔楚翎一把捂住某花的嘴巴,不急不慢地对白莫颜说道:“时间不早了,你也该上路了吧?那就恕不远送了!”说完,把白花花拉出了厅堂。
看着离开的两个人,白莫颜脸上浮现一丝落寞,这次离开颐州城,或许就再也不回来了,但只要花花幸福,我不管到哪里都会惦记着你的,因为,在我心里,你就是唯一!
“喂喂,变态乔,你放开我了啦!”白花花用力甩开乔楚翎的大手,吃痛地揉捏着被他抓红的手腕,正准备抬眸说说这个不懂得怜香惜玉的家伙时,身子被一股力量压倒在床上。
乔楚翎深深看着瞪大杏眼的白花花,大手温柔地揉捏着被自己弄红的手腕。
“你……”白花花刚一出声,嘴唇就被乔楚翎的一根食指给轻轻压住。
褐眸对上白花花的杏眼,饱含深情的迷离眼神透着些许异样的情愫,那略带嘶哑的声音从喉间迸出:“花花,给我好吗?”
“什,什么?钱袋吗?好了啦,刚没送出去就只好给……”白花花正想从乔楚翎手中抽走右手去拿钱袋,嘴唇却被乔楚翎那性感的薄唇深深吻住,白花花瞪大杏眼看着眼前微闭双眸的乔楚翎,全身有股异样的燥热燃烧着,神经绷紧,再绷紧。
浅尝间隙,乔楚翎微微睁开迷离的褐眸,深情款款地对视着白花花的杏眼,嘴角微微一扯,轻声说道:“把眼睛闭上!”
白花花一愣,立即紧紧闭上杏眼,随之,那双柔软的薄唇再次覆上了自己发烫的樱唇,火舌撬开白花花紧紧咬住的贝齿,往里探索着神秘诱人的蜜汁,白花花紧张地勾着小舌,不知该如何面对乔楚翎这般热火的攻势,乔楚翎左手轻轻揽住白花花的纤腰,让她挨着自己更近一些,终于,白花花的一声浅吟,小舌放松了下来,触碰到乔楚翎饥渴的火舌,白花花全身一抖,乔楚翎再也忍不了内心的燥热,火舌与小舌纠缠在一起,吸允着、搅拌着、轻咬着,火舌与小舌快要融为一体了。
“花花,给我好吗?”渲染着欲火的褐眸迷离地看着眼神有些微醉的白花花。
“好!”白花花含糊不清地答应着,虽然自己也不知道他要什么。
为了让白花花更心甘情愿一些,乔楚翎再次问道:“我们洞洞好不好?”
“变态乔,问你一个问题噢,为什么你不做皇帝呢?你明明可以做的!”
乔楚翎愣了一下,随即轻轻敲了一下白花花的脑袋瓜子,说道:“我做皇帝了,谁来欺负你啊?”
“又打我!”白花花撅着小嘴儿瞪着乔楚翎。
乔楚翎低眸笑了起来,温柔地揉揉白花花的脑袋瓜子,轻声说道:“我只要你一个就够了!”
“好!”白花花咧嘴笑道。
“好什么?”这丫头又开始神经质了。
“跟你洞洞!”这回,白花花是清醒着答应了,因为娘亲说,跟自己喜欢的人才能洞洞。
变态乔,虽然平时凶了点、小气了点、霸道了点,但我还是好喜欢好喜欢他。被摸跟我说,本来变态乔是可以做皇帝的,因为他手里有玉佩,玉佩是可以打开兵符机关的钥匙,可是,他为了我把玉佩给了头儿,皇帝的位置也就这么让给了头儿,我问被摸,变态乔为什么是为了我把皇位让出去,被摸说,当了皇帝,变态乔就不是属于我一个人的了,皇帝有很多很多的妃子,比起皇位,他更加在乎我,因为他只想要我一个人。
白花花看着眼前这个完美男人有些害羞的表情,不自觉地一把搂住他,紧紧地搂着,心里十分的满足。
五月,漫天飞舞的红杏飘落在整个乔宅后院,重新修高的墙壁将朵朵红杏完完全全地阻隔在院内,那些想要爬上墙头当红杏的家伙们似乎也并不是那么容易得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