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好不好?”白花花将脑袋不停地往被子里缩,只露出两只无辜可怜的杏眼眨巴眨巴地望着乔楚翎。
“不要什么?”乔楚翎开始后悔与她进行交流了,平时就听不太懂这家伙的语言,今晚更是如此,喝得酩酊大醉不说,还一直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白花花撇撇嘴,眼泛晶莹地小声说道:“洞洞……”
“洞洞?”乔楚翎决定对某花酒后的语言进行无视策略,伸手抓住某花攥得紧紧的被子,淡淡说道:“放手!”
白花花见乔楚翎要强行攻击,坚定地摇摇头:“不要!”
乔楚翎见白花花这么固执,不愿多说,冷声道:“不要也得要!”你已经伤风了,再不掖好被子会更严重!
“啊!救命啊,非礼啊,变态乔非礼啊!”白花花突然大声喊道,瞪圆杏眼与乔楚翎惊愕的褐眸直直相视,带着浓浓的挑衅。
这家伙竟然会来这一招!但她似乎忘了今晚是什么日子,就算她就破喉咙也没有人会来救她,在别人眼里顶多会猜疑我们这对新婚夫妻的洞房花烛之夜过得有些特别而已。
“你为什么不阻止我喊救命?”白花花有些不理解地望着乔楚翎。
“有必要吗?”薄唇勾出一丝弧度,趁某花不注意,快速帮她掖好被子。
没有必要?也对啦,现在我在他的地盘,就算他把我杀了也会无人问津的!呜呜,我果然没猜错,他把我娶回来就是打算折磨我的!不行,我一定得想办法逃出去,否则老爹和老哥将要要到乱葬岗去看我了……
乔楚翎发现某花的杏眼在那儿上转下转,指不定又在想些什么歪主意,立即用食指点住某花的眉心,微微俯下身,凑近某花发烫的小脸,冷声说道:“你最好别打什么逃跑的主意!”
“诶列?”白花花一惊,不敢相信地盯向乔楚翎,这家伙有读心术吗?为什么每次都能猜到我在想什么啊?难道他学过巫术?完了,学过巫术的人都喜欢用巫蛊折磨别人,那我……
被白花花这么死盯着的乔楚翎觉得浑身不自在,立马别开白花花的眼神攻击,冷声说道:“你伤风了,我让北漠给你看看!”
“被摸?他来了吗?”白花花突然兴奋地坐起身子,杏眼到处瞎瞄,完全无视“伤风”二字,因为她看到了逃跑的希望。
见白花花这副模样,乔楚翎更是不悦,他侧目扫向兴奋的白花花,略带警告地说道:“我会一直呆在这儿的!”
“啊?”白花花一听,心中逃跑的激动情绪立马被浇熄,整个像霜打的茄子一样缩回了被窝。
仰望淡淡月色,耳边传来前院隐约的热闹,新房传来的断断续续对话让靠在圆柱上的北漠忍不住侧目看上一眼映在窗纸上缓缓靠近的身影。
“嘭……”新房房门拉开,只着一身里衣的乔楚翎正站在门口。
“她看起来精神好像还不错。”北漠嘴角含笑说道。
“进来吧!”乔楚翎冷漠地说道。
北漠收起眼中的笑意,带着一丝担心,他快步跨进了新房,在看到躺在新床上熟睡的某花后,急急伸手试试白花花额头上的体温,随后,微皱的浓眉慢慢抚平,提起的心也稍稍放松了些,小声问着站在窗边的乔楚翎:“你怎知她伤风了?”
乔楚翎一怔,但马上又恢复了冷漠,简单地说道:“她全身很烫!”
北漠低眸浅笑道:“乔兄啊,该说你什么好呢?难道是因为太过心急?”
“什么意思?”乔楚翎不懂北漠为何说这种话。
“呵,在我看来,乔兄似乎从未犯过这种低级错误,竟然分不出伤风和酒过敏症状。”
“酒过敏症状?这么说,她是……”乔楚翎自己也吓了一跳,这种常识性的事情也会弄错,自己刚才到底在想什么啊?
北漠将手臂搭在乔楚翎的肩上,小声说道:“乔兄,我知道你其实不喜欢她,但为何一定要娶她?难道就因为她是你指腹为婚的对象?呵,我认识的乔兄可不是被这种事情所能束缚的人!不管你的目的何在,但你一定要清楚你的位置在哪儿,还有,你的最终目标是什么!刚刚子风来过对吧?一定是她拜托子风来的。乔兄,不管你对她是什么态度,但别忘了,她对你很有用,千万不要因小失大!再提醒一句,白花花是无辜的,千万不要把她卷进你的计划里,否则……”北漠转身欲走,随即又停下脚步,并未回头,淡淡说道:“忘了恭喜乔兄新婚大吉!”说完,凤眼一眯,向门外走去。
北漠稍稍侧目看了看,轻微地吐出一口气,乔兄,如果我跟你说白花花喝那么多酒是因为看到你和那个女子……你会怎么想呢?会不会丢下我们和这几年的努力呢?我说过,如果迫不得已,我不会坐以待毙,定会帮你铲除后患。所以,你最好想清楚孰轻孰重!收回凤眸,脚尖一点,白色身影瞬间消失在朦胧月色中。
看着北漠消失的背影,乔楚翎将视线丢回到了床上熟睡的某花身上,褐眸里闪着浓浓的复杂。
“娘,你不可以喜欢他,他好霸道的,不喜欢我还要娶我,好吧,成亲就成亲呗,他竟然还不准我做这又不准我做那,连成亲这么热闹的日子也不准我喝酒,可是他自己却跟那个什么鸢的女人啾啾,娘啊,你不是说过,不可以和与别的女人啾啾的男人洞房吗?要不然就会遭雷劈,我都有记得噢,可是,他竟然要对我强行……我一定不要跟他洞房,我不要被雷劈,我不要……”白花花口齿不清地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陷入沉思的乔楚翎褐眸一扫,这家伙,做梦都不忘告状!
乔楚翎顶着满头的黑线帮某个家伙掖好被子,正欲起身去书房,衣袖却被某个家伙的爪子紧紧拉着,乔楚翎回眸一瞧,熟睡的某花咂吧咂吧地呢喃道:“老哥,你什么时候回来还钱给我啊?”
几排黑线直刷刷地挤上乔楚翎的额头,这家伙梦境换得也太快了吧?无奈,身子往后倾,想要抽走某魔爪里的衣袖,谁料魔爪紧攒着不放,干脆把手臂往怀里一拉,顺势一翻身,乔楚翎被这突然的力量一拉,整个人毫无意外地栽倒了白花花的身上,幸好右手及时撑住身子,否则将会重重地压在白花花身上。
“你这家伙……”乔楚翎用劲想要站起身子,却怎么都抽不走被某花紧紧抱在怀里的手臂,只得暂时保持这种类似侵犯的姿势。
“嘭”,在乔楚翎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下巴突如其来地接了一拳,忍着疼痛看向某个突然坐起身的家伙,她依旧闭着双眼,却神情委屈,右手抓住乔楚翎的衣袖,两手同时拉住自己的耳垂,被子一踢,双膝跪在床上,樱唇撇了撇:“头儿,我错了,我不该拿你的剑去挖土,也不该拿你的鞋子给老鼠当窝,更不该拿你的衣服送给乞丐,但你的东西的确比我的好看嘛!”
“……”乔楚翎嘴角抽搐地扫视着新房里的一切,他开始有些担心乔宅的物品会很快不翼而飞。
随着衣袖的拉扯,乔楚翎收回担心的视线,却见某个家伙又浑浑噩噩地倒在了床上,右手却依旧不放衣袖,好似这衣袖已经跟她的身体连为一体,怎么折腾都不忘带着这衣袖。无奈,乔楚翎只得单手帮白花花盖好被子,自己则倚靠在床榻上,任由白花花时不时地将乔楚翎的手臂往怀里塞。
次日清晨。
“啊……”一声惊呼响彻整个乔宅,吓醒了后院高墙外的阿泰阿瑟,害得它们以为有不明份子正靠近乔宅,纷纷惊慌地站直身子对着周围狂吠。
“吵死了!”乔楚翎半寐半醒的褐眸不悦地瞅了瞅发出噪音的某花,别过脑袋闭眼继续美觉,无视某个抓住被子缩在床角瞪大杏眼看着自己的家伙。
“你,我,你……”白花花语无伦次地掀开被子查看,随后又把视线集中在乔楚翎身上,粉红的小脸看上去好想捏一捏,又好想抚平那微蹙的剑眉,红润的薄唇看上去好柔软,这丫长得真精致!等等,这不是我观察他想要得出的结论吧?
白花花忍住对乔楚翎脸蛋儿的好奇,将视线硬生生地拉到乔楚翎脸蛋儿以下,可是,她发现下面的部分更容易引人犯罪啊!微开的领口,不对,是开很大的领口,性感的锁骨竟然毫不矜持地暴露于众,难道他不知道这样会让某些把持不住的家伙猛扑上去吗?忍住忍住,现在的任务不是犯色,而是检查这变态昨晚上到底有没有怎样,算了,还是不要一点点检查了,干脆来个一不做二不休,一次检查清楚,以免呆会儿喷鼻血就不好了。
某花一点点的动作已经吵得乔楚翎无法安心入睡,谁知刚想开口制止这个一大清早就扰人清梦的家伙,身上的被子就被一股力量和一句自带的音效掀了起来,褐眸猛地一睁,非常不悦地看向对面整个呆住的家伙,冷声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白花花直勾勾地盯着乔楚翎微凸的下体,猛地吞下一口口水,随即快速躺在床的另一头,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的脑袋。
白花花的动作让乔楚翎浑身不自在起来了,她干嘛看着那里吞口水啊?现在怎么又突然躺下了啊?一大清早就这么古怪,难不成她的酒还没醒吗?无奈,乔楚翎见那地坐起了身子,无力地扭扭脖子,对着缩在被窝里的某花说道:“昨晚上你也累了,就再多睡会儿吧!”说完,下床随意披了件黑袍便走出了新房。
听见新房被轻轻带上,某花偷偷探出脑袋,硕大的杏眼贼兮兮地四处查看,确定乔楚翎不在屋内,立马踢开被子坐直身子,看着新床上空荡荡的那一块位置,猛地拍拍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幸好我反应快,要不然一定会被他干掉!他果然很变态,竟然随身携带暗器!他刚才说什么来着?‘昨晚上你也累了,就再多睡会儿吧’?难道我昨晚上真的被他……呜呜,娘啊,我马上就可以见到你了!”
“大当家的,怎么这么早就起来煎药啊?该不会是昨晚上……”贺齐非常意外地在厨房见到乔楚翎的身影,想想昨晚上,贺齐不自觉地嗤笑起来。
正在炉子上煎药的乔楚翎瞥了眼身边不知道在胡思乱想什么的贺齐,淡淡开口道:“药煎好了就送到新房去给夫人,噢,你还是让一个丫鬟去送吧!”说完,整理了一下黑袍便离开了厨房。
看着乔楚翎有些无精打采的背影,贺齐愈是肯定自己的想法,大当家的可真死相,乔宅有谁不知昨晚上新房闹了一晚上啊?想不到夫人这么厉害,竟然折腾了大当家的一整晚!大当家的可真是心疼夫人呢,一醒来就煎药给夫人补身子,太死相了!
“砰砰砰……”一阵轻微的敲门声响起。
“谁?”坐在床上祭奠自己美好生命的白花花毫无精神地开口道。
“夫人,我叫敏儿,大当家的吩咐我给你送药。”名为敏儿的丫鬟听白花花的声音实在虚弱,害羞地以为是因为昨晚上……随即低头轻声回应。
药?变态乔让送的药?他肯定在药里面下了什么巫术,让我喝了之后被他完全操控,要是我不喝,他肯定不会放过我,要是我喝了,那我就彻底玩完了,怎么办?
“夫人?”敏儿见屋内半天没反应,开口再次唤了声。
“啊?那个,你先进来吧!”没办法,见机行事,如果形势不妙,我就只好使出杀手锏了,用火药炸了乔宅,再逃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