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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不想再做“荆棘鸟”

我们敬佩那种为了爱情,可以奋不顾身的勇敢,但我们并不赞赏为了一份没有结果的爱情,牺牲一辈子的幸福……

紫荆自述(29岁职员):

“传说中有一种荆棘鸟,它用一辈子的时间去寻找一根最漂亮、最茁壮的荆棘,找到了,就把自己重重地压上去,让荆棘刺穿它的胸膛,然后放声歌唱,曲终而命竭。据说,那是从未有过的动听声音。但是,最美好的东西只能用深痛巨创来换取。”

很喜欢这个故事。有人说,我们每个人都是荆棘鸟。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在寻找那根属于自己的荆棘树。我认为自己找到了,便忘情地扑了上去,只是没想到荆棘终究是荆棘,它是有刺的……

(一)

6年前,我刚刚21岁,还是一个涉世未深的黄毛丫头,机缘巧合,我认识了他。

其实,在我还没有见他之前,就曾无数次听说过他的名字。他是我叔叔的一个朋友,一个大公司的老总,我常听叔叔说起他。在我们那样一个小城市,他就是一个招牌、一个明星。不知不觉,我心里就刻下了他的名字。我很好奇,总是在想,这该是一个怎样优秀的男人呢?

有了先入为主的印象,心里也就有了一份莫名的期待。总想着有那么一天,我能与他相识。这样的机会终于到来了。

这天叔叔家请客,他也来了。毫不夸张地说,只一眼,我就被他深深吸引住了。他的皮鞋擦得一尘不染,目光镇定从容,显出成熟男人才有的风度和气质。一时间,我竟然有些手足无措,就凭他的英武、潇洒和成熟,我就知道我逃不掉了。

那天他侃侃而谈,而我则时不时用崇拜的目光偷偷看他,我想他肯定感觉到了。

我感觉,他就是我要找的那根最美丽的荆棘,便忘情地扑了上去,我无可救药地陷进去了。按现在的标准,我应该算一个晚熟的女孩,真正的恋爱到了21岁才开始,这也是我唯一的一次。我想方设法得到了他的手机号。我承认,一切都是我主动的。有这样一句话:女追男隔层纸,男追女隔座山。我想,任何一个男人被比自己年轻的女孩子崇拜和追求,应该都不会懊恼和排斥,他亦不能免俗。

他那时41岁,这个年龄的男人一般说来正是事业有成,婚姻进入到相对稳定而平淡的阶段。对于我的追求,他没有明确表示拒绝,也许他确实对我有好感,也许是我的追求满足了一个男人在这方面特有的虚荣,我没有问过。

(二)

我频繁地给他打电话,发短信,就像所有陷入热恋的女孩子一样,要多狂热就有多狂热,

他比我大20岁,既像兄长又像父亲,让我感到从未有过的踏实和可靠,我们就是这么开始的,很简单。这种男人大、女人小,男人有着丰富的阅历、女人只渴望被爱的组合,当然不可能只是精神恋爱。

那天我记得很清楚,他带我到饭店吃饭,边吃边聊,不知不觉就到了夜里10点。我说不想让人看到我这么晚了才回家。他说,他还有一套房子,问我愿不愿意去那里,我当然愿意,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那是一套三居室的房子,室内的摆设一应俱全,他细心周到地为我布置好房间,嘱咐我夜里要关好门窗,收拾一下早点休息。他说完转身就要开门离开,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在他开门的一刹那,我从背后抱住了他。我说:“你别走了,我一个人在这里害怕。”他犹豫了一下,就留下了。一切就这样发生了,我把自己完整地交给了他,那是我的第一次。我没有觉得自己这样做有多么不道德,我只知道,他就是我这辈子要找的那根最美丽的荆棘。

这以后的事情就很俗了,我成了他的秘密情人。

说真的,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想过要取代他的妻子,这也是我们能走到现在的原因之一。在我的眼里,他妻子实在是一个缺点不多的人,比我漂亮,人很贤淑,是个好妻子。

我原来以为我不会嫉妒,后来我才发现,原来我也会。那次他给我打电话,说要带全家人去旅游,我听了心里涩涩的,禁不住落了泪。我想,终究还是一家人亲一些。

(三)

转眼,时光过去了3年。2005年,我唯一的弟弟不幸遭遇车祸死了。这给我父母很大的打击,尤其是父亲,似乎一夜之间白了头,而且精神开始萎靡。亲戚们都劝我招个上门女婿,这样对父母也是一个安慰,这种情况下,作为女儿的我只好答应。

我告诉他,家里人在逼我结婚。他说,我给不了你婚姻的承诺,如果你结婚,我不阻拦。

在家人的催促下,我开始谈恋爱。我和男友交往了半年,自始至终,我都没有办法完全投入。但是后来发生的一切我已经左右不了了,我好像是被亲人们推着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

按说,我的老公应该还是一个不错的人,人长得干干净净的,但是,不管从哪个方面,都无法和我心中的他相比。婚期越近我就越害怕,所有的亲朋好友都通知了,不管前途如何,我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了。

婚期一天天临近,我的心却一天比一天沉重,没有一点将要成为新娘的喜悦和兴奋。我知道他心里也一定很难过,但他还是尽可能抽出时间陪我置办结婚的东西,就像一个父亲在送女儿出嫁。

最后我仿佛已经成了一个木偶,被家人操纵着一步步走进了婚姻围城。

(四)

2005年8月,我结婚了。新婚第一夜,老公发现我不是第一次,叹了口气说,现在的女孩子,结婚时是第一次的太少了。我什么也没有说,也无话可说,便转过身独自睡了。

我也曾试图想过要努力经营好自己的婚姻,做一个好妻子。但是,婚姻不是一个人的事情,还有好多问题需要磨合和交流,我们不会,因此婚后不久就开始了争吵。

记得我们第一次吵架的时候,老公就把他给我买的结婚戒指要了过去,这让我很寒心。老公属于工薪阶层,家里条件不太好,对钱就特别看重,我们经常为钱吵架,而这一点恰恰是让我难以接受的,我最看不起男人在钱上斤斤计较。

到了2006年的5月份,我们爆发了最后一场争吵,最后双双决定协议离婚。我不能说我老公有多不好,我知道是我有问题。老公命不好,碰上了我,如果,他找了别的女孩子,也许会过得很幸福,是我害了他。

离婚的时候,老公跟我母亲说,我故意不想给他生孩子。我可以对天发誓,我没有,可我解释不了为什么我们都没有问题,也没有采取什么措施,却在两年的时间里迟迟不能怀孕。也许是天意吧,如果真有了我们的孩子,离婚伤害的就不仅仅是两个人了。

我开始想和老公离婚的时候给他打过电话。他说,你要想清楚了,进一家出一家不容易,不要冲动。我就没再多说什么,我不想让他认为我离婚跟他有关,不想给他增加负担和压力。

(五)

我和老公以极快的速度办好了离婚手续。从结婚到离婚,我没有流过一滴眼泪,而且老公提什么条件我都答应,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他。但我清楚,不管是对老公还是我,这都是最好的选择。这段短暂的婚史,我除了对前夫的那份愧疚,什么也没留下。

这段时间,我的工作已经渐入佳境,只是在感情上,还是有些迷茫,我知道,我以他的标准再去找男朋友,没有什么希望了。得知我离婚的消息,他叹了口气,没有说什么,日子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去年,他的母亲患了癌症,他非常担心。老人的病花了很多钱,他开始四处张罗着借钱,但他从来没有开口找我要过钱,尽管他知道,我目前的工资收入并不比他少。我把钱硬塞给他,他没说什么,我能感觉出他的感动,就已经很满足了。

老人病重的那段日子,他极少到我这里来。他说,母亲病了,他再到我这里来就是不孝,心里有负罪感。但是他母亲做手术的那天前夜,他还是来了,满身的疲惫,整个人苍老了很多。他一口东西都没有吃,整个晚上他一直从背后紧紧抱着我,我第一次感觉到了他的紧张、无助甚至恐惧。在他的家人甚至我的家人眼里,他就是天,只要有他在,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和困难。那一夜,我很幸福,能被他那样依靠,哪怕这辈子只有这一次,我也很知足。

在他母亲做完手术的那段日子里。他妻子为老人端屎端尿,照顾得无比周到,即便是亲女儿也很难做到。他很少表扬别人,但是他当着我说了。他说,他没有理由抛弃她,不管作为妻子还是作为媳妇,她都做得没有一点可指责的地方。对此,我无话可说,我隐隐感到,我们分手的日子不远了。

(六)

上个月,单位组织去山西旅游,回来之前我给他打了电话。他到车站接我,见了面他苦笑着告诉我:“家里知道我们的事情了。女儿怂恿着妻子把我的钱包都搜走了,今天什么也给你买不成了,而且晚上还必须得回去。”

我心里一震,这一天真的来了。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当初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就不是为了钱,也许这样说,不会有人相信。我决心放手,也不是因为他没钱。以前,他在家里就是天,在妻女的眼里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而今却因为我的存在沦落到了这种地步,我实在是心疼。

我们在咖啡厅坐了一会儿,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他说,以后不能常见面了,我点头。然后他开车送我回家,一路上我们都很沉默。天突然下起了雨,像极了我的心情,车离家越近,我心里就越凄楚。我悲哀地想,以后,这个人就再也不属于我了。

到了我住的地方,我久久不肯下车,我知道只要跨下这个车,以后我们就再难见面。良久,我才下了车,没有回头,因为我不想让他看到我的眼泪。我刚到门口,就接到了他的电话:晚上记得要锁好门,用热水烫烫脚,睡觉的时候把脚垫高点。我的泪像泉水一样喷涌而出,我说不出一个字,就挂了电话,冲进家门后才放声大哭。

我也曾经想过,我就不退出,就像那只荆棘鸟,为了那根美丽的荆棘,宁愿献出生命。可是,我又想,他已经到了这样的年纪,怎能忍心让他遭受妻离子散的痛苦?我能承诺将来让他晚年幸福吗?

我的初恋就以这样的方式结束了。尽管有那么多的不舍,但是我还是决定放手了,因为这根荆棘再美,也终究是荆棘,不仅不会属于我,还会最终刺破我的胸膛。

婚恋咨询师:

荆棘鸟的确是一种非常“勇敢”的鸟,毕生只是为了追求那根属于自己的最美丽的荆棘,并且宁愿放弃自己的生命去讴歌。但是荆棘再美,也终究是荆棘,爱情毕竟不是荆棘鸟,领会到它们的精神,应用到自己的情感上来,才是真正的勇敢和睿智。

在情感世界里,由于时间、地点、年龄等诸多原因不能相守在一起的人比比皆是,如能把这种爱升华为彼此的祝福和感恩,把经营好当下的生活变为对牵挂自己的人的真心回报,是考验一个人经营爱情的智慧。伤痛需要一段过程来疗养,时间有时候是问题解决最好的良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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