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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常氏大越狱俞家死劫牢

话说朱学究对袁士霄道:“今日这个机会,是穆人清店里来入伙的人,又与冯锡范最好,亦是曲非、巴天石的朋友。他知道哥哥攻打梁家庄不利,特献这条计策来入伙,以为进身之礼,随后便到。五日之内可行此计,如何?”

袁士霄听了,大喜道:“妙哉!”方笑逐颜开。原来山东海边有个州郡登州。登州城外有一座山,多有豺狼虎豹,出来伤人。因此登州知府聚集猎户,当厅委了杖限文书,捉捕登州大虫。

且说登州山下有一家猎户,弟兄两个:哥哥常赫志,兄弟常伯志。弟兄两个都使浑铁点钢叉,有一身惊人武艺。那常赫志有一个绰号叫‘两头蛇’,这常伯志叫做‘双尾蝎’。二人父母俱亡,不曾婚娶。

兄弟两个领了文书,回到家中,整顿窝弓药箭,拿了钢叉,直奔登州山上。看看天晚,把窝弓下了,爬上树去,直等到五更,又没动静。两个移了窝弓,来西山边下了,坐到天明,又等不着。两个心焦,说道:“限三日要拿大虫,怎生是好!”

到第三日夜,伏至四更,二人不觉困倦,背靠背且睡,未曾合眼,忽听窝弓发响,二人跳将起来,拿了钢叉,四下看时,只见一个大虫中了药箭,在地上打滚。二人拎着钢叉向前捉那大虫,大虫带着箭便走。二人追上去,不到半里,药力上来,那大虫挡不住,吼了一声,骨碌碌滚下山了。

常伯志道:“好了!我认得这山是太公后园,我和你下去取讨大虫。”当时兄弟两个下山来投毛太公庄上。

庄客报与太公知道毛太公出来后,常赫志、常伯志行了礼,说道:“伯伯,多时不见,今日特来打扰。”

毛太公道:“贤侄如何来得这等早?有什么事吗?”

常赫志道:“小侄因为委了文书,要捕大虫,连等三日,今早射得一个,不想从后山滚到伯伯园里,望借路取大虫。”

毛太公道:“不妨。既是落在我园里,二位稍坐。”叫庄客去安排早膳来相待。常赫志、常伯志起身谢道:“感承伯伯厚意,望烦去取大虫还小侄。”

毛太公道:“既在我庄后,还怕什么?先喝茶,再取不迟。”

常赫志、常伯志不敢相违,只得又坐下。

庄客端上茶水,二人喝了。毛太公道:“如今和贤侄去取大虫。”

常赫志、常伯志道:“谢谢伯伯。”

毛太公引了二人进到庄后,叫庄客开了门,开了半天锁,竟然都打不开。

毛太公道:“这园多时不曾有人来开,想是锁锈了。”便叫庄客取出铁锤砸开了锁,众人入园去看时,遍山寻不见。

毛太公道:“贤侄,你两个莫不是看错了,不曾落在我园里?”

常赫志道:“怎么会看错?我们是这里生长的人,如何认不得?”

毛太公道:“你们自去寻找,发现了就拿去。”

二人忙找了一回,常伯志道:“哥哥,你来看。这里的草被压得都倒了,又有血迹在上头,必是伯伯家的庄客藏起了。”

毛太公道:“你休这等说,我庄上的人如何得知大虫在园里?你也看见这锁还是砸开的,你如何这般说话?”

常赫志道:“伯伯,你务必还我这个大虫。”

太公道:“你两个好无理!我好意请你们酒饭,你反倒赖我!”

常伯志道:“你家当的是里正,官府也委了文书;没本事去捉,倒来取现成,让我兄弟两个受罚!”

毛太公道:“你们受罚,干我什么事!”

常赫志、常伯志瞪着眼说道:“你敢让我们搜一搜吗?”

毛太公道:“这是我的家!看你两个敢无礼!”

常伯志抢近厅前,寻不见,心中火起,便在厅前打将起来。常赫志也就厅前攀折拦杆,打了进去。

毛太公叫道:“常赫志、常伯志大白天抢劫!”

二人打碎了厅前桌椅,见庄上都有准备,便抢步出门,指着庄上骂道:“你藏了我们的大虫,我们和你到官府说理!”

正骂之间,见两三匹马往庄上来,领着一伙伴当。常赫志认得是毛太公的儿子毛仲义,便对他道:“你家庄上藏了我们打的大虫,你爹不讨还我们,反而要打我弟兄两个!”

毛仲义道:“这村里人不懂事,我父亲必是被他们瞒过了。你两个不要发怒,随我到家里,还你便是了。”常赫志、常伯志谢了。

毛仲义叫开庄门,请他二人进去,待得常赫志、常伯志刚一进门,便叫关上庄门,喝一声:“下手!”两廊下走出二三十个庄客。恰好马后带来的都是做公的,兄弟二人措手不及,被绑了起来。

毛仲义道:“我家昨夜射得一个大虫,如何白赖我的?乘势抢掳我家财物,打碎家中贵物,当得何罪?解上本州,也算是除了一害!”

原来,毛仲义五更时先把大虫解上州衙去了,又带了若干做公的来捉常赫志、常伯志。不想兄弟二人正中了他的计策,分说不得。

毛太公让把两个钢叉当成赃物,扛了许多被打碎的家什,将常赫志、常伯志剥得赤条条的,解上州衙来。

本州有个六案孔目,姓王名正,是毛太公的女婿,已先去和知府禀说了,把常赫志、常伯志押到厅前,则不由分说,放翻便打,定要二人招供“混赖大虫,各执钢叉抢掳财物”。常赫志、常伯志万般无奈,只得招了。知府叫取两面二十五斤的重枷来枷了,押到大牢里去。

毛太公、毛仲义自回庄上商议道:“这两个须放他不得!不如结果了他,免致后患。”父子二人便来州里吩咐王正:“给我斩草除根,了此一案。我这里自行与知府透打关节。”

且说常赫志、常伯志被押至亭心上,来见这个节级。为首那人姓波名罗星,已得到毛太公的银两,并听信了王孔目之言,让结果二人性命。

小牢子对兄弟二人说:“快跪在亭子前!”波罗星喝道:“你两人便是两头蛇、双尾蝎吗?”

常赫志道:“虽然别人叫小人这等混名,实不曾陷害良善。”

波罗星喝道:“你这两个畜生,今天落在我手里,叫你‘两头蛇’变‘一头蛇’,‘双尾蝎’成‘单尾蝎’!给我押入死牢里去!”

那个小牢子把二人带到牢里,见没人便道:“你二人认得我吗?我是你哥哥的妻舅。”

常赫志道:“我只有弟兄两个,别无其他哥哥。”

小牢子道:“你二人可是俞提辖的弟兄?”常赫志道:“俞提辖是我姑舅哥哥,足下莫非是潇湘子?”

小节级道:“我正是潇湘子,祖贯茅州人氏,姐姐嫁给俞提辖为妻,我在州里做小牢子。人见我唱得好,都叫我‘铁叫子’。姐夫见我好武艺,也教我学了几路拳法在身。”

原来这潇湘子是一个聪明伶俐的人,诸般乐器一学便会,武艺也如糖蜜似的喜爱。因见常氏兄弟是两条好汉,有心要救他们,只是单丝不成线,孤掌也难鸣,就先报一个信。

潇湘子道:“如今波节级得了毛太公的许多钱财,要害你两个性命,你们想怎么办?”

常赫志道:“你不说俞提辖则已,既说起他,请你带一个口信。”

潇湘子道:“你让我给谁带口信?”

常赫志道:“我有个远房姐姐,给俞提辖的兄弟为妻,现在东门外十里坡,叫做母大虫刀白凤,开有一家酒店。我那姐姐一身好武艺,二三十人近她不得。即使是姐夫俞莲舟这等的本事也不及她。俞莲舟、俞岱岩的姑姑是我母亲,因此他两个又是我的姑舅哥哥。烦请你悄悄带个信,把我二人的事说知,姐姐必然来救我。”

潇湘子听罢,吩咐说:“贤亲,你两个且宽心。”先去藏些烧饼肉食,来牢里开了门,给常赫志、常伯志吃了,又推辞家中有事,让别的小节级看守门,便直奔东门外,望十里坡来。

早望见一个酒店,门前挂着牛羊肉。潇湘子见酒店里有一个妇人坐在柜上,知是刀白凤,便走向前,唱个喏,道:“此间姓俞吗?”

刀白凤慌忙答道:“便是。足下是要沽酒,还是要买肉?如要赌钱,后面请坐。”

潇湘子道:“小人是俞提辖妻舅潇湘子。”刀白凤笑道:“原来是潇湘子舅舅,快请里面拜茶。”

潇湘子到里面坐下,刀白凤便问道:“闻知舅舅在州里公干,家里穷忙少闲,不曾相会。今日是什么风吹得到此?”

潇湘子道:“小人

若无事,也不敢来相烦。今日偶然发下两个罪人进来,虽不曾相会,多闻他的大名,一个是两头蛇常赫志,一个是双尾蝎常伯志。”

刀白凤道:“这两个是我的兄弟!不知因什么罪下到牢里?”

潇湘子道:“他两个因射杀一个大虫,被本乡财主毛太公赖了,又把他两个强扭做贼,抢掳家财,解入州里。毛太公又上下使了钱物,早晚要他两个性命。小人路见不平,却独自难救。想到你们一者沾亲,二者以义气为重,特来通个消息。常家兄弟说道,只有姐姐能救他们。若不早早用心着力,难以救拔。”

刀白凤听罢,叫起苦来,便叫伙计:“快去找二哥回家说话!”这个伙计去不多时,寻得俞莲舟归来与潇湘子相见。

这俞莲舟,祖籍琼州人氏,军中出身,因调登州驻扎,弟兄就此为家。俞莲舟生得身强力壮,全学得哥哥俞岱岩的本事,因此人们把他哥哥比作“尉迟恭”,叫他“小尉迟”。

刀白凤把事情对俞莲舟说了。俞莲舟道:

“既然如此,教舅舅先回去。他两个在牢里,全望舅舅照顾。我夫妻商量一下,便来相救。”

潇湘子道:“只要有用的着小人的地方,只管吩咐。”潇湘子自回牢里,不在话下。

且说刀白凤和俞莲舟商议道:“你有什么办法救我兄弟?”

俞莲舟道:“毛太公有钱有势,定要害兄弟。若不劫牢,再也没有救他的办法。”

刀白凤道:“我和你今夜便去。”

俞莲舟笑道:“你好鲁莽!我和你劫了牢,也要有个去处。若没有我那哥哥和这两个人时,也成不了这事。”

刀白凤道:“这两个是谁?”

俞莲舟道:“便是叔侄两个,最好赌的洪胜海、洪胜江,如今在登云山聚众打劫。若得他两个相帮,此事便成。”

刀白凤道:“登云山离这里不远,你连夜请他叔侄来商议。”

俞莲舟道:“我现在就去,你马上准备酒食肴馔,我定能请来。”

俞莲舟走后,刀白凤当即吩咐伙计宰了一口猪,铺下酒食。天色黄昏的时候,只见俞莲舟领了两位好汉归来。

那个为首的好汉姓洪名胜海,为人忠良慷慨,更兼一身好武艺,江湖人称“出林龙”。

第二个好汉名叫洪胜江,是他侄儿,年纪与叔叔相仿,天生一副异相,脑后长一个肉瘤,忽然一日,一头撞折了涧边一株松树,看的人都惊呆了,因此人称“独角龙”。

当时刀白凤见了,请入后屋坐下,把这件事和盘告诉了,然后商量劫牢一节。

洪胜海道:“我那里虽有八九十人,只有二十个心腹。明日做完这事,这里再也安身不得。我有个去处,我也有心要去多时,只不知你夫妇二人肯去吗?”

刀白凤道:“不管什么去处,都随你去,只要救了我两个兄弟!”

洪胜海道:“如今梁山泊十分兴旺,袁士霄招贤纳士。他手下有我的三个相识,一个是锦豹子曲非,一个是火眼猊巴天石,一个是石将军穆人清。我们救了你两个兄弟,都一起上梁山泊投奔入伙去,如何?”

刀白凤道:“最好!有一个不去的,我便戳死他!”

洪胜江道:“还有一件事,我们如果救了人,只恐登州军马追来,怎么办?”

俞莲舟道:“我的哥哥现在是本州军马提辖,我明日去请他来,要他依允便是了。”

洪胜海道:“只怕他不肯落草。”

俞莲舟说道:“我自有办法。”

次日天明,俞莲舟便派了一个伙计,领着一两个人,推辆车子,去城中营里请俞岱岩提辖并嫂嫂潇大娘子。

刀白凤又吩咐伙计道:“只说我病重临危,有几句紧要的话,务必前来。”

伙计推车去了。俞莲舟在门前等候哥哥。饭罢时分,远远望见车来了,载着潇大娘子,背后是俞提辖骑着马,十数个心腹军汉跟着,望十里坡而来。

俞莲舟进屋对刀白凤说:“哥嫂来了。”

顾太嫂急忙吩咐道:“只依我如此,即行。”

俞莲舟出来接见哥嫂,请大哥大嫂下了车,回到房里看视弟媳病症。

且说这俞提辖真是一条好汉!淡黄面皮,落腮胡须,八尺以上身材,绰号“病尉迟”,射得硬弓,骑得劣马,腕上悬一条虎眼竹节钢鞭,强人见了,望风便跌。

当下病尉迟俞岱岩下马进门便问道:“兄弟,婶子害得什么病?”

俞莲舟答道:“她害的症候甚是蹊跷,请哥哥到里面说话。”

俞莲舟吩咐伙计带着这伙心腹军士去对门的店里喝酒,又叫伙计牵过马,请俞岱岩进到里屋坐下。良久,俞莲舟道:“请哥哥嫂嫂去房里看病人。”

俞岱岩同潇大娘进到房里,却没有看见病人。俞岱岩问道:“婶子病在哪里?”

只见外面走来刀白凤、洪胜海、洪胜江跟在背后。

俞岱岩道:“婶子,你这是害得什么病?”

刀白凤道:“伯伯拜了。我害的是救兄弟的病!”

俞岱岩道:“这就奇怪了!救什么兄弟?”刀白凤道:“伯伯!你不要推聋装哑!你在城中岂不知他两个?莫非我的兄弟就不是你的兄弟?”

俞岱岩道:“我并不知是哪两个兄弟?”

刀白凤道:“伯伯在上,今日事急,只得直言拜禀:这常赫志、常伯志被登云山毛太公与王孔目设计陷害,早晚要谋他两个性命。我如今和这两个好汉商量已定,要去城中劫牢,救出两个兄弟,都投梁山泊入伙去。恐怕明日事发,先连累伯伯,因此我推病请伯伯到此,商量一下。若是伯伯不肯去,我们自去梁山泊。到时若是连累吃起官司,伯伯便替我们坐牢,那时没人送饭来救你。伯伯尊意如何?”

俞岱岩道:“我是登州的军官,怎么敢干这等事?”

刀白凤道:“既是伯伯不肯,我今日便和伯伯拼个你死我活!”

刀白凤从身边挈出两把刀,洪胜海、洪胜江各拔出短刀在手。

俞岱岩叫道:“婶子且住!休要着急,让我从长计较,慢慢商量。”

潇大娘子惊得不敢作声。

刀白凤又道:“既是伯伯不肯去,那就先送婶婶前走,我们自去下手!”

俞岱岩道:“虽要如此,也须待我回去收拾行李,看个虚实,方可行事。”

刀白凤道:“伯伯,你的潇阿舅透风给我们了!一面去劫牢,一面去取行李不迟。”

俞岱岩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众人既是如此,我还怎能推辞?终不成日后要替你们吃官司?罢!罢!罢!说干就干!”先叫洪胜海带上那十几心腹到登云山寨里收拾财物马匹,又让俞莲舟入城来向潇湘子讨信。

次日,登云山寨里,洪胜海收拾已毕,自和那十几个心腹到来相助;俞莲舟家里也有七八个心腹的伙计,并俞岱岩带来的十数个军汉,共有四十余人。

俞莲舟宰了两口猪,一腔羊,众人吃了一个饱。

刀白凤贴身藏了尖刀,扮作送饭的妇人先去。俞莲舟跟着俞岱岩,洪胜海领了洪胜江,各带了心腹,分作两路进去。

且说登州府牢里,波罗星得了毛太公钱物,只要害死常赫志、常伯志。当日,潇湘子拿着水火棍正立在牢门里狮子口边,只听得拽铃子响。

潇湘子道:“什么人?”

刀白凤道:“送饭的妇人。”

潇湘子瞧准了,便来开门放刀白凤进来,再关了门,让刀白凤走过廊下。波节级正在亭心里看见,便喝道:“这妇人是什么人,敢进牢里来送饭?”

潇湘子道:“这是常赫志、常伯志的

姐姐。”

波罗星喝道:“休叫进去!你送进去就行了!”潇湘子开了牢门,端给他两个。

常赫志、常伯志问道:“舅舅,事情如何?”潇湘子道:“你姐姐来了,一会儿只须前后相应。”便把枷子给二人打开了。

只听得小牢子进来报道:“俞提辖敲门,要走进来。”

波罗星道:“他是营管,来我牢里有何事干!休要开门!”

刀白凤一步步下到亭心边去,就听外面又叫道:“俞提辖焦躁了,正在打门。”

波罗星怒了,便下亭心来。刀白凤大叫一声:“我的兄弟在哪里?”取出两把明晃晃的尖刀来。波罗星见不对劲,望着亭心外便走。常赫志、常伯志提起枷子,从牢里奔了出来,正迎着波罗星。波罗星措手不及,被常伯志一枷打去,脑盖被劈得粉碎。刀白凤早戳翻三五个小牢子,一齐发喊,从牢里杀了出来。

俞莲舟使两把刀守住牢门,见四个人从牢里出来,望狱门外便走。俞提辖骑着马,弯着弓,搭着箭,跟在后面。州里做公的认得俞提辖,谁敢向前?众人簇拥着俞岱岩奔山门而去,一直朝着十里坡而来。又扶潇大娘子上了车,刀白凤上了马,策马驱车便行。

常赫志、常伯志对众人道:“可恶毛太公老贼,如何不报了仇再去!”

俞岱岩道:“说得是。”便令兄弟俞莲舟与舅舅潇湘子道:“你们先护着车前行,我们随后赶来。”便领着常赫志、常伯志、洪胜海、洪胜江并伙计伴当直奔毛太公庄上。

正值毛仲义与太公在庄上庆寿饮酒,毫不提防。一伙好汉杀了进去,把毛太公、毛仲义并一门老小不留一个全杀了,又去卧房搜得十数箱金银财宝,到后院牵了七八匹马,将庄院一把火烧了。

众人赶不到三十里路,早赶上车仗人马,并到了一处,星夜奔往梁山泊。

走了一两日,便来到穆人清酒店,洪胜海与他相见了,问起曲非、巴天石二人。

穆人清说起:“袁士霄去攻打梁家庄,二人都跟去,听得报来说,曲非、巴天石俱被陷在那里,不知如何。听说梁家庄三子十分厉害,又有教师铁棒冯锡范相助,因此两次都未打破那梁家庄。”

俞岱岩听罢,大笑道:“我等众人来投大寨入伙,正没半分功劳。献此一条计,去打破梁家庄,作为我等的见面礼,如何?”

穆人清大喜道:“愿闻良策。”

俞岱岩道:“那冯锡范和我是一个师父教的武艺。我学的刀,他知道;他学的武艺,我也尽知。我们今日只扮作登州对调来郓州守卫,途经此处,他必然出来迎接。混进庄去,里应外合,必成大事。”

正与穆人清说着,只见小校来报:“朱学究下山来,前往梁家庄救应。”

穆人清听得,便叫小校快去报知军师,请来这里相见。

话音刚落,已有军马来到店前,乃温方达、焦公礼并史氏三雄,随后军师朱子柳带领五百余人马到来。穆人清接入店内,请出这一行人都相见了,并说入伙、献计一节。

朱子柳听了大喜,说道:“既然众位好汉肯来入伙,那就先不上山,烦各位疾往梁家庄,成全这段功劳,如何?”

俞岱岩等人大喜。朱子柳道:“小生今率人马先去,众位好汉随后一起来。”朱学究商议已定,先来袁士霄寨中,见袁士霄眉头不展,面带忧容,朱子柳这才置酒与袁士霄解闷,并细说起登州兵马提辖俞岱岩投伙献计之事。袁士霄听罢大喜,早把愁闷都撇在九霄云外。

且说俞岱岩带领伴当人等,跟着车仗人马,投一处歇下,只带了常赫志、常伯志、洪胜海、洪胜江、俞莲舟、刀白凤、潇湘子共是八人,来参见袁士霄。礼毕,袁士霄置酒设席,不在话下。

朱学究则安排号令与众人,令第三日如此这般,第五日如此这般。吩咐已了,俞岱岩等人依照计策,一行人来投梁家庄。

再说朱学究道:“有劳褚院长到山寨走一遭,快与我请四个头领来,我自有用他处。”

究竟朱学究请哪四个人,静观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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