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雪消融,清风河上的冰面已经开始解冻,大块小块的河冰在水中漂浮流淌,还有部分大型的冰岩屹立在河中,对行舟造成一定的困难,清风皱赶快眉头,考虑该怎样渡河。
河堤岸边生有大片芦苇,飘摇在风中看在伤心人眼中甚是萧瑟。从出宫就没睡过安稳觉的沐晴看都会宽阔的河面扬唇冷笑:“区区一条冰河也能挡住我的路吗?真是可笑!”
清风和冬云讶异的看着沐晴,不明白她的意思,因为现在后有追兵,前有冰河,情况的确有些不妙。
扔下两人,沐晴独自顺着河边走了一遭,回来对清风道:“清风,你找到船了吗?”
清风点点头,指指岸边,沐晴看到一个年过半百的掌渡老头,带着他只可坐十余人的木船皱起了眉头,道:“这样的小船很容易在过河途中被冰块击翻。”
“我找了好久才找到这条小船。而且这位老人家长年在清水河打鱼为生,渡河经验丰富,应该不成问题!”清风无奈的解释道,不是他不知道渡冰河的危险,而是情况不容他们犹豫了。
沐晴走向老人家问:“老人家,这河里冰块甚多,能过去吗?”
“姑娘,以老夫的经验应该过得去!但也不能给你们作保证,只能看渡河的情况而定!”掌渡老头坦诚道,要不是看她们给的银子多,他也不愿意冒这个险。
四周荒凉一片,人烟甚少,看来真是没得选择了!
沐晴想了想,道:“您只有这一条船吗?”
“还有两条小舟!”掌渡老头道。
沐晴从怀中掏出一碇黄金,足有十两,放到掌渡老头手中:“老先生,请把那两条小并带上作为救生船吧!”
掌渡老头在河边讨生多年哪见过这么多钱?看到黄金不由得两眼放光,马上点头应道:“那是那是,姑娘想得真周到!”
按照沐晴的吩咐,三人扔下马车,带了行礼上船,每人执一只桨,这样可以提高行船速度,另两只小救生船捆在船上随时备用,如果船被冰块击出洞来,就用小舟两人一组分头逃生,为了预防万一,重要的羊皮卷宗就交给清风揣在怀里。
行舟路上果然凶险,幸好掌渡老头过河经验丰富,又得沐晴冷静指挥,在遇到冰块时四人合力加快速度,及时避开大冰块,可谓有惊无险。
快到岸边时,清风赞许的看着沐晴,心里有说不出来的滋味,果敢独立、行事大胆又心思慎密,到底是怎样的人家才能教养出如此杰出的女儿?
沐晴也看着远处的堤岸松了口气,天知道如果掉进河里会是怎样的后果,那个泰坦尼克号沉没后,男主就是被冰水活活冻死的,她可不想成为冻尸沉到河底喂大鱼。
一个松懈,谁出没有注意到上流湍急的河水冲来一大块冰岩,足有可坐四人的礁石大!待到掌渡老头偏头发现时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冰岩冲过来,木船被的冲击力撞出一个大洞,冰水快速灌进船舱,破损的木船急速下沉。
清风惊呼一声,直觉的一把拉起冬云就飞身而起,掌渡老头跃入河中靠泳技救生,可怜不识水性的沐晴被这突如其来的险境给吓呆了,愣愣的没了主意,随着船一起下沉,掌渡老头大惊,急忙冲她大喊:“快跳水!快!”
沐晴才反应过来,急忙使出全身的力气,跃入水中,刚好跃到一块漂浮的大冰。冰面承受不住她的重量开始支离破碎,沐晴只能承受着冰面一点一点的往水中沉去……真冷啊!冰水刺骨的冷,让全身的肌肉都痛到僵硬!沐晴急忙舞动手脚,虽然没用,但运动能减慢身体的僵硬,拼了命在冰水中沉浮。
清风看看怀中吓得俏脸发白,几乎要晕过去的冬云稍显犹豫了一下,足下在冰面上一点借力使力飞向岸边。不是他无情,只是冬云极有可能是他寻了十年的妹妹,不能抛下她,只有用上最快的轻功,但求折回来时还来得及救沐晴。
可是河水太冰了,沐晴很久没有运行,体力不支根本支撑不下去,不一会儿就只能随水飘流了,掌渡老头见势不妙急忙朝她划去,可是河水太湍急,沐晴自己不全力,一下子就被河水给冲出了好远,浮上来时沐晴晃晃七晕八素的脑袋看了一眼遥远的岸边,苦笑一声,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相思长相思,相思无绝期……那一天相思湖上,她失足跌入冰窟,无欢紧紧的拉住她的手,冰冷的双眸燃起不容拒绝的柔情成了她昏过去前惟一的怀念……
这样一来,掌渡老头也无能为力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沐晴逐渐消失在河面上,愧疚的叫着:“快醒过来,快醒过来……”
快到岸边的清风闻声扭头一看,大惊,狠狠心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冬云掷向岸边准备回身救沐晴,倒霉的是脚下借力的冰面一滑,清风狠狠的摔了一跤,悔恨的闭上了眼,要是学到师姐的“风轻”就好了……
冰天雪地里,一抹浅红色的身影踏河而来,浅红色的丝带直接伸入冰水中,捞起昏迷过去的沐晴……
踏河而来,鞋袜不湿,这是江湖上最上乘的轻功——风轻!会此功者,非仙儿莫属!
清风惊喜的大喊:“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