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钗朗盯着那些棋子看着,心底渐渐溢上丝丝嘲讽。
红色丝绸袋子里的黑色棋子都是上等的猫眼石制作的,做工讲究,美轮美奂。散发着媚惑光泽的猫眼石璀璨夺目。
只不过这幅棋子的玄机之处是在于棋子的背面全都刻画着惟妙惟肖的春宫图。
搔首弄姿的男子,强悍霸道的女子,一幅幅喷血的画面看的莫丹不禁羞红了脸,黑豆似得的眸子恶狠狠地盯着梁不定。
“梁不定,你倒是有心了,这份礼物甚得我意。”乌钗朗浅笑着,看不出是真喜欢还是假喜欢。
梁不定滴溜溜转着小眼睛,不敢高兴的太早。女皇今天的样子有些奇怪,不同于往日的优柔寡断,而是多了几分凌厉。
“莫丹,给梁大人看赏。”乌钗朗朝莫丹使了个颜色,莫丹虽然心中不忿,但不敢违背女皇的意思,只得按照吩咐去做了。
“梁大人,你这幅棋子是在哪里得来的?”依我看恐怕是鳌令派你来试探我的吧。
乌钗朗始终波澜不惊的应付着梁氏母子,对那个梁欢仪她还是比较满意的,这样的男人没有什么威胁性,只可惜,他有一个不成器的母亲。
“回禀陛下,这幅棋子是臣偶尔得来,特意送给陛下欣赏把玩。”梁不定身子一怔,还是继续刚才的说法。贼兮兮的眸子中爬上一抹惊慌,这一点,被乌钗朗冷眼瞧见,记在了心里。
“那还真是让梁爱卿费心了。不过,朕此刻倒是想好好下一盘棋了,不如这样吧……”乌钗朗看向梁欢仪,柔和的,目光下隐着丝丝冰寒。
“让欢仪留下来陪朕下棋吧。”乌钗朗唾口香茗,得意的看着梁欢仪因为紧张而变得惨白的脸。
“既然陛下看的上犬儿,臣梁不定自是惶恐。”梁不定说着将自己的儿子往前推了推,眼角的余光恶狠狠地看了一眼直达怵的梁欢仪。
哼!看来是一个借自己的儿子往上爬的人了,明知道自己的儿子胆小怕事,不适合这错综复杂的宫闱生活,还是要把儿子推进这水深火热中来啊。
乌钗朗轻叹一声,转而满意的看向梁不定。
这就是她要的结果,她故意收下那副春色无限的猫眼围棋,又留下梁欢仪,就是为了迷惑鳌令的眼睛。
梁不定显然就是鳌令派来试探她的,如此一来,鳌令一定还以为商天栎是个不学无术,沉迷男色的无能皇帝。
击败一个强大的对手,往往从迷惑对方的眼睛开始,等待时机,再给她致命的一击。
“欢仪,过来。”乌钗朗让莫丹侍立一旁,虽然这个梁欢仪十足的小受模样,但是自己不会武功,还是留着莫丹在旁边安全些。
“会下围棋吗?”我可不会。
“回陛下,奴才略知一二。”梁欢仪一看就是谦虚的回答。
“那我们下另一种棋吧!叫做掉茅坑!”看我今天不忽悠死你。
“厄?回……回陛下,奴才……奴才不会……”梁欢仪普一听到这个名字,登时吓得不轻,不要说他真的不会,就是会也不敢和女皇下这种从来没听说过棋啊!掉茅坑?是什么可怕的刑罚吗?
不光是梁欢仪吓到了,就是跟随女皇多年的莫丹也是一头的雾水。女皇自从上次被鳌令气晕以后,醒过来就变了个样子,不再是以前唉声叹气的那个女皇了,而是多了很多斗志,虽然她在人前将这些隐藏的很好,但是没有人的时候,她净利的眸子时常会射出算计和战斗的光芒。
所谓掉茅坑是一个很简单的游戏,就是在一个,《区》字图案的四个角各放置两颗棋子,一共四颗,两个人来玩这个游戏,每个人面前的两颗棋子是自己的,开始下棋的时候,谁先把对方逼到《区》字右边的空里谁就赢了。俗称掉茅坑。
当然,不能一步就把对方憋死。这个游戏是有规则的,想他梁欢仪独处在豺狼女皇的身边,又没有玩过这个游戏,那还不输的连裤衩都没有了。
“梁欢仪,不要害怕,下的不好,我不会怪你的。不过你要是输了的话……”乌钗朗看着梁欢仪白白嫩嫩的脖颈,心里一阵轻笑。
“输了的话就要脱一件衣服,我输了我也脱。”
“陛下……这个……”梁欢仪原本惨白的脸又瞬间变得红晕,低垂着头双手局促的搅着衣襟,十足的一个受气小媳妇。
“好了,开始!”乌钗朗简单宣布了一下规则,就快速宣布开始。梁欢仪瞪着无辜的大眼睛,拿着棋子的手都在微微抖着。
“欢仪,为了分辨出那两颗棋子是我的,哪两颗棋子是你的,你要把你的棋子翻过来放。”乌钗朗并不急着走第一步,而是坏坏的看着梁欢仪,只要翻过棋子来,喷火的画面应有尽有。
“是……陛下。”梁欢仪的头低的更低,伸手快速翻转棋子,登时,闪着夺目光泽的春光无限图悉数暴露在众人眼前。
乌钗朗看的很是过瘾,而梁欢仪则是由脸红到了脖子根,拿着棋子的手不知道应该捏哪里,貌似哪里都是敏感地带。
“欢仪!你输了!”
“你又输了!再脱!”
“继续脱!”
“那么慢腾腾的干嘛,要莫丹帮你脱吗?”
莫丹脸上一脸的黑线,这个忙我可实在是不愿意帮。
“陛……陛下,奴才已经……已经没有衣服了!”
“胡说八道,你这穿的是什么?”乌钗朗一拍桌子,指着梁欢仪身上的亵衣亵裤说道。
她初来古代,还是很难适应这里的一些习俗。对于古人来说,亵衣亵裤就相当于“小丁”和“bra”,对于古人来说,这已经是极限了。
“不行!愿赌服输!必须脱!”乌钗朗不依不饶,话音刚落,就见梁欢仪已经是泪水涟涟,低声饮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