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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勇敢的一步

窗外惊天动地的鞭炮声把我的回忆中止。奶奶敲我的门:"小薰,吃晚饭了。"

"就来。"

饭桌上,奶奶告诉我:"明天村上要来一位大人物。"

"什么大人物啊?"

"听说是位作家。"

"他来干什么啊?"

"久水每年清明都要举行大型祭祖活动,就是这些活动办了十几年,吸引了不少在外地的同姓后代。他们中有不少能人异士。这位大人物就是其中一位。据说他对久水的历史很感兴趣,想了解一下,并以此写一本书。村长和书记高兴坏了。这对久水是天大的好事。"

"他叫什么啊?"

"喻昂。正值中年,听说人生得相貌堂堂。"

我笑笑:"名字不错。"暗想:作家。作家。写书的人。了不起的人。生平第一次可以接触到一位作家。这使我兴奋。

我从未想过,会和一位作家相遇,还发生了许多事。我会去凑热闹,完全是因为来人是作家。但不久我便明白了,久水村人壮大的欢迎就是为了让我遇见他,在人群中仔细瞧他,然后不可预知地爱上他。这是我完全没想到的。

我从未想过,爱上一个人会如此莫名其妙、来势汹汹。起初我以为要爱上一个人是一个循序渐进的缓慢过程。要慢慢了解,慢慢习惯,慢慢爱上。像一颗种子经历生根、发芽、开花、散叶、结果、成熟。即使爱上了,也得有个发现自己爱上的过程和事件。然而,我爱上他的同时,对这份爱我便了然于心。这带给我强烈的不可思议感。我不断怀疑,随着时间推移,不断推移,我才敢真正确定这份爱是名副其实、不容置疑的。

他被人群簇拥着,谈笑风生。我第一眼看他,似曾相识。再看一眼,便忽而发现他便是我在图书馆遇到的、一直朝思暮想的人。半年未见,他似乎没什么变化。我对自己能认出他深感意外。明星我都记不住,更谈不上一个只一面之缘的陌生人。在图书馆遇到他后又失去他的过程中,我不断回想他的样子,却模糊不清楚。什么样的鼻子、什么样的嘴巴、什么发型均保持未知。只记得他的声音、他的侧面。因为第一面我根本不敢看他,却对他的声音刻骨铭心。他的声音里有一种我可辨识的东西。我说不清楚。但我知道它同样存在于我的生命里。或许就因为这个,我会爱上他。像磁场原理,我被他吸引。他是一块大磁场,磁场表面被包裹上形形色色的东西;我是一块小磁铁,磁铁上也覆盖了各种各样迷惑人的东西,使人们无法辨认出我是一块磁铁,然而,当我遇见他,便自然而然地被他吸进去了。作为外人自然无法解释这种现象,而作为亲身经历者,由于之前学校、家庭、社会教育都使我对自己是块磁铁毫不知情。因而无法解释这种现象,因而我曾被困扰了很长时间,直到我对自己有了深入的发现与了解。

这种爱使我发现、了解自己,一种自我意识的觉醒,并在一定程度上保护好这样独立的自己,不容它最后被侵犯、破坏。没错,喻昂给我的正是这种爱。我喜欢桑戈天,是一种迷失自我、不由自主的喜欢。喜欢韩野,是一种现实尘世需求的喜欢。由于这三种喜欢都是真实而真诚的,我才得以区分出爱的含义与种类。爱的种类太多,可是我们却人为地把它分之为:爱情、友情、亲情。事实上,远比这复杂多了。我意识到爱的复杂性,却无法说清楚。我在人群中看着他,目不转睛。心里翻江倒海。我想和他谈论爱。我可不想谈什么久水的历史,再辉煌的历史也已消散如烟。干吗不谈谈爱情,谈谈我们之间的关系呢?当时我当然不会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有多可笑。那恰是我觉得我们最应该做的事。我很想拉着他跑出人群--意识到自己没有这个能力,他一米八几的个子足使我望而却步。我并无丝毫沮丧,反而在寻找时机,我为这个伟大的计划感到兴奋。我预感他会跟着我跑出人群--不,他会带着我跑出来,我们跑到"天涯海角"。然后,谈论爱情。这是我眼下最大的期望。

喻昂其实话并不多,更多是在倾听,村长夸夸其谈。他对自己作过分深入的说明。他的用意可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希望喻昂把他自己写进书里。新世纪伟大的村长,是如何奇迹般地让久水成远近闻名的古镇的。久水每年的纯收入又达到怎样一个顶峰。他为久水修的路,给每家每户带来的最客观的经济利益,他建立起旅游规划村、生态园林、桂花长廊,等等。他一一阐述。喻昂用心不时记录。村长对他的认真很满意。快傍晚时,村长、书记邀请他去农家乐。他很快将离开我的视线,我竟无能为力。太多想法一闪而过,均不可行。直到他跟随他们钻进小车里扬长而去,我才从梦中恍然惊醒、怅然若失。

当天晚饭后约一两个小时,我听奶奶说村长带喻昂去看太奶奶时,便冲出家门,直奔太奶奶的老房子。路上被刚下过雨的石板路滑倒,摔了一跤。右膝盖轻微擦伤。裤子的膝盖处也破损。但我顾不上,爬起继续奔跑。我不想再错过他。

然而,紧赶快赶还是慢了一步。我进门时,正听到里面稀里哗啦一大堆走出来的脚步声。我急忙退到靠近大门的厨房门后,从门缝里看着他们一行人走出去。我紧跟其后。

一行大男人没有一个向后看。倒是和他们迎面走来的村民看到我,和我打招呼。他们丝毫不在意。毕竟路是大家的。大概只有我心里鬼鬼祟祟的。我跟着他们来到村长家。说是村长家,不如说是村长建的小别墅。共五层。一层、二层村长自己家人住。村长家人包括老娘、村长和其老婆、长年在外的儿子(先是读书后工作,久水村只有小学和初中,高中以后全部到市区寄宿)。其余楼层装潢成宾馆样式,单间携有独立卫生间。每个房间有空调、电视,可谓一应俱全。至于吃饭还是村长亲戚家承包的农家乐。外面来的无论是做生意还是其他重要人物等一概由村长接待且一条龙服务。要说靠久水发家致富的,村长是第一人。

他们把他安排在第四层靠山的一个单间。这很好判断。久水固然发展不错,但常住人口却很有限。每家都盖有不错的楼房,每晚亮起的灯光却少得可怜。何况农人都养成勤俭节约的好习惯,睡得也早。不像城市里通宵达旦。我躲在别墅后面,注意观察看有亮光的房间,便一目了然。别墅后面是一座山。我爬上五分之一山腰处。借着微弱的灯光,我可以看到房间里人影的晃动。他先是脱去外套。显然,村长早已吩咐他老婆提前打好空调调好温度。真是服务周到。去了大约一刻钟卫生间,出来时,他好像穿着自带的睡衣。接着,坐在床上,打开他自己的笔记本,似乎在写作。

山间万籁俱寂。我想该是他写作的最好时期。而我在山上,瑟瑟发抖。我觉得属于我们的天涯海角就快要实现了。此刻,我必须爬进他的窗内。这样才能有属于我们单独的天涯海角--不被打扰,倾心相对。我一直忽视了这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

我顺势跳到附近的一棵树上。房子离树很近,我就势趴在他的窗台上。只有一楼和二楼装有防盗窗。我试图打开窗户,但发现被反锁了。于是我敲了敲窗玻璃。声音微小,但他还是听到了。这说明他的自我防范意识很强。他寻找声音来源,接着就发现窗户外的我。我看到他变形的惊讶面孔。他走过来,示意我他要打开窗子。

接着,他协助我爬进了他的房间。

大功告成。内心欢欣雀跃。

瞬间从寒冷的地狱跌进温暖如春的天堂。

一心想要单独和他在一起的我,压根没有考虑到自己的穿着、仪容。从他惊讶的眼神里,我注意到了自己的窘迫。破洞的裤子,一件宽大松垮的大棉袄。假如不看我的脸和长发,肯定以为是哪里的流浪汉。或许他正是这么认为,他的第一句话说:"你。。。。。。你。。。。。。"他甚至不知问我什么。而我呢,也不知从哪里作答,痴痴地看着他。

沉默几十秒后,他走向门口,我猜他要叫村长了,那样就前功尽弃了。于是我说:"求求你,别去叫村长。我说完话就走。"

他犹豫片刻,最终转过身子,望着我,道:"你说吧。"

看我不停搓手,他去了卫生间拿了客房的厚睡衣披在我身上。我已经感觉不到冷了,只是手还没那么快暖和起来。

平复了心情,我望着他,我希望自己记住他的样子。盯了很久,他很不自然,似乎没被别人这样盯过。这或许显得很不礼貌,但对于此刻的我,任何礼节都不再重要。我甚至偏要打破常规,唯有这样,他才有可能记住我。我也想更久地记住他。那时,我还没想过要让他爱上我,也不敢幻想。我只想单独见他。我成功了。他在等我的解释,然而我却说不出话来。瞬间,我不知道我该说什么。

他望着我,对我充满期待和好奇。

最终,他说了一句使我意外的话:"我好像见过你。"

他记得我吗,图书馆他对我说的话还记得吗?我开心得无法自拔。

我说:"你说你见过我,在哪儿?"

"却是想不起了。"

很显然,他一说出口,我失望透顶。

他注意到了我表情的变化,像他那么聪明有阅历的人肯定注意到了。何况我知道作家都是相当敏锐的。他不再说话,恢复了沉默。

不能这么待着。于是我开口:"你千万别听村长说,他说了那些丰功伟绩,却没有说他造下的孽。河道被他挖得岌岌可危,山林遍地砍伐,没错,久水是富裕了,来的人多了,但造成的污染却大大加害了我们的生活。溪水没有以前清澈,鱼的种类越来越少,显而易见鱼也越来越少。更少见到野猪、野鸡、兔子、松鼠之类的了。种植树木花草用了大量的肥料,严重破坏了生态平衡。还有。。。。。。"

"你不喜欢久水的变化?"他打断我,超出我意料。我点点头。

接着我说:"非常不喜欢。我只向往从前那般宁静祥和的生活。一点都不喜欢现在到处是游人和垃圾的久水。"

"你是谁?叫什么,多大。"他问我。

"叶以薰。24岁。"回答完,我附带问了一句,"你呢,叫什么,多大?"

他笑起来,看着我平静的表情:"你很特别。"接着,他像很多人忽而发现的那般说,"你不是久水人?"

"我跟着母亲姓。父母离婚了。我父亲更喜欢儿子。"我说,"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

后来,我才知道,不回答别人问题是他的常态。他从不愿让别人牵着他鼻子走。除非他觉得有必要做出一种被别人牵着鼻子走的姿态,他才会如此。

"这不公平。"看着他一直笑,对我的问题视而不见。

"好了,小朋友,该回家了。"他在轻视我的年龄。这太可恶了。

我气鼓鼓的样子一定很逗。他笑起来:"像一只憋气的青蛙。"

"哼!"我很意外自己的放肆,但我无法控制自己放肆的行为。

他瞧着我,像瞧着被关在铁栏里的老虎。

我肩膀一抖,睡衣便滑落到木地板上,我走向窗户。

他意识到我的行为,忙追上来阻拦:"那太危险了!"

我打开窗子,看着无限深的黑暗,倒吸一口凉气。我还没有试过在如此深、寒冷的夜里从四楼的窗口下去。我犹豫着,但内心另一个声音响起:"你想让眼前这个高傲的家伙笑话吗?"

他来到我身边,急忙关上窗子,把寒冷关在门外。"你疯了!"

没错,我是疯了。疯得不可理喻。

"好吧。。。。。。"他表示对我无可奈何,我偷瞥了他一眼,他继续道,"大家都叫我喻昂,那是我发表第一篇小说用的笔名,后来沿用至今。如你所看到的,我,一老男人。43岁和49岁也没多大区别。你肆意想象即可。"

这份认可让我慌乱,但表面上我随口问:"那你真名叫什么?"

"很久远的记忆。不想提。"

"嗯。我得走了。"我害怕接下来的每一秒沉默。

"你翻窗就是告诉我村长的另一面?"

"是。"我口是心非,但似乎没有更好的回答了。如果我说不是,他肯定追问我别的目的。那时我该怎么说。

但话一溜出口,我就后悔了,我随即否定了:"不,。。。。。。不完全是。"

请问我,请一定问我。那才是我的目的。我不想错过,哪怕下一秒我跳下去摔死。

因为只几千分之一秒的时间,我想到了另一个回答。他也许能接受,而我也给下次的相遇埋下伏笔。啊哈,我还真是写小说的料。生活也许只是我的试验田。

但他沉默了。

我转过身,看他沉默的样子。他比我高出大半个头。我觉得此刻,我比他更光明磊落。我从他的沉默中感受到一种紧张和不安。他似乎变成了一个害羞的大男孩。这让我非常意外。与白天看到的他判若两人。

于是我半开玩笑道:"先生,你应该问我'那是什么'。这是情节需要。"

他腼腆地笑笑,或者说他假装腼腆地笑笑。他这个年纪的男人在我眼中无一例外不是老谋深算、深不可测的。他的笑或许真是他的伎俩。很显然,他成功了。我被打动,内心不经意地柔软了一下下。

接着听到他说:"常规的一问一答的对话是小说中最烂的写法。"

"多谢指教。"

"你写小说、网络写手?"

"我有一部关于久水的小说。不知你是否有兴趣。。。。。。"

"当然。"他打断我,非常干脆果断。

我说:"很好。"

"哪里好?"

"我们接下来的故事有了悬疑和伏笔。"

"这就是两个作者的谈话内容?"不约而同地笑。

我很开心。他参与到我的故事中,成为其中的男主角,丝毫不费我什么力气。比起我单方面的哀求,他这种主动参与的做法,无疑加深了我对他的好感。毫无疑问,单纯地爱一个人,比对方也爱自己的同时去爱对方要愉悦幸福得多。"不,是朋友。和你做朋友,是我的目的。"

"荣幸之至。"他笑,一种真诚而灿烂的笑容。

他一点架子都没有,使我深感意外的同时,非常幸福。"好。"我反倒有丝不好意思。

他伸出手,等我来握。

我还没有习惯和男人握手,片刻犹豫,我把右手伸过去。还未抵达他的手中,他的手便迎了上来,握紧我的手,轻微摇晃几下。

顿时,一阵昏厥。脚似乎离了地,飘飘然起来。

临别时,我在他笔记本上留下自己的手机号码。"西城的?"他问。

"是。"我知道他也在西城。

我没好意思要他的号码。我想作家不同于一般人,应该不会把自己的号码随便告诉别人的。我也没意思要他务必给我打电话,那显得不像我们今晚扮演的角色。按照剧情,男主角一定会给女主角打电话的。但说实话,我不确定他是否真的会给我打。毕竟作家不同于一般人,搪塞别人的本事要比一般人厉害得多。何况没人能够猜到他们的心思。一切都是未知的。现实生活就是如此。没人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我在他的掩护下,离开村长家。

走在大路上,路灯照耀着我孤单的影子。离开他,我感到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寂寞。在快要到达家门口时,路灯突然熄灭了。眼前一片漆黑。我掏出口袋里的手机,看时间9点多些。路灯通常是11点半定时熄灭的。看来是停电了。家家户户一团漆黑。我忽而敏感地想到一个细节:在我输入号码后,忘记保存了。在我离开后,他会保存吗?

一夜难眠。

第二天醒来已是近9点。头重得要命,鼻子堵塞。奶奶摸了我脑门:"糟糕,发高烧了!"接着去楼下找些贮备的草药给我煎上。我太爷爷精通中药,生前,家人所有头疼脑热都是他去山上采草药为其医治。我爷爷深得太爷爷真传,我奶奶跟着学了皮毛。我又学了皮毛的皮毛。尽管中药不太好喝,却很管用,且很少生病。我想一定是昨晚冻着了。

在床上躺了一天,吃得极少。奶奶煮的大米粥很香很清淡。晚饭吃过后,才感觉精神许多。我假装随口问起那位作家的情况。奶奶说村长和书记带着他去参观庙堂,好像吃了午饭就把他送回市区了。

"就走了?"我问。

"是啊。要说作家就是作家,只这么不到两天时间到过久水,回去就能写出一本书来。"

"嗯。"我附和着,不再说话。翻出手机,毫无消息。我想他离开时都没有告诉我一声。看来,根本没有把我当作朋友。所谓做朋友也只是逢场作戏、随口说说罢了。即便是没时间、不方便打,现在回到了市区也该有时间打了吧。难道他回了西城吗?

"奶奶,我想明天回西城了。"

"这么急,不是说过了初八才走吗?何况你还发烧呢。"

"妈妈要我赶回去。"我只好扯谎。

"真是没良心。要你回去干吗--哦?我知道了,肯定是去相亲对不对?"

我只好点点头。除了此事,母亲也不会急着我赶回去。而且她确实在安排这样的事。只是她还没找到合适的相亲对象。

"你拨通她电话,我来跟她说。"

"说什么呀?"

"就说你已经有人了。不要麻烦她了。"

"谁呀?我没有。奶奶,这个妈妈是知道的。"

"谁说没有。上次二姐还和我提起,说她家小天也没女朋友。我们一合计,觉得你和小天最合适不过了。知根知底。再说他家条件也不错,就一个独子,他父母在外这么多年,买个房子不在话下。就这么定了。"

"奶奶!"

"你不愿意啊?"

"小天他对我根本不是那种喜欢。"

"那你对他呢?"

我说不出来。要是他真愿意娶我,我想我肯定会嫁给他。毕竟对他这么多年的感情,说放弃根本不可能。但隐隐约约中,总有什么不对劲。结婚毕竟不是终点。我说不清楚。总之,我既期待又心生恐惧。何况还有清月那一层关系。"奶奶,我要睡觉了!"

奶奶离开后,我根本无法入睡。

窗外冰天雪地、银月倾泻,窗内暖意融融、烛影摇曳。

我想起自己对喻昂说的谎--关于久水的小说,我心里有这个打算,但并未真正动笔。而且我写的是我记忆中的久水,关于桑戈天、清月和我之间的故事。与他想要的资料完全无法吻合。我想上帝的安排是有道理的。在他与我联系之前,我必须写好这本小说,然后我们见面才不觉得唐突,并且有话题可聊。至于小说嘛,完全可以把以前奶奶和太奶奶给我讲的关于久水的传说再添枝加叶地写进去。但我不确定自己真的可以写好,这毕竟是一项巨大而浩瀚的工程。何况我从来没写过长篇小说,我不过是照着别人的诗歌模仿写过些句子罢了,不过是在寂寞时于日记本上随意涂抹过散字而已。

罢了。想再多,不如开始付诸行动。我随即裹着被子坐到了近旁的书桌前。拿出一本只字未动的笔记本和一支黑水笔。我提笔便写下:久水往事。

然而,之后,大片往事片段像浪潮般向我扑来,我无从选择,从哪里开始,又将在哪里结束。它们太混乱了。我给自己倒了杯白开水,暖着手。

盯着杯子出神。渐渐地,一场场井然有序的画面浮现在我脑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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