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起筆開始寫下這些文字,是我幾經疑慮後的決定——在此之前我於心中反復的徘徊。
其實人在世間的生活,大抵可能是早已安排好了的因緣妙趣。
冥冥中我們來到了這個世界,一切如此陌生,需要你用這一生去熟悉。
可當你真的大約開始熟悉這一生時,往往大限將至;便等待成為歷史的塵埃在飄零中散去。
同步的歷史其實就是現實的生活,可對於這種歷史的漠視,已成為習慣的冷漠。
人對於自己的膨脹,等同於對自己的漠視;現實的生活總是存在著某種差距的榜樣,撐漲著彼此心靈的張力。
人性在張力的作用中變形幻化,這也成就了多元世界的紛繁複雜。
可愛的生活卻充滿了不安的躁動,對於歷史的觀察,一切都是過去的故事;可是對於現實的生活,我們其中卻少有人能做歷史的觀照。
這可能便是出入世間的分別意識。
我是一個出生於上世紀80年代初的人。就這個世間,我的認識,不如別人對我的認識來的主觀。
我的觀念是,不要以我的意識形態去觀察世間;而情願以世間的眼光與他人的想法來看我——這其中的妙處便是“處變”。
世間之同在於變,世間之變在於同;以己之“變同”求他人之“同變”,不若任他人去了。
但這似乎總是不和時宜的言論。
我的歸結在於意識形態的滯動,使一切正常的東西都出現了奇異的徵兆。關鍵就在於彼此間的失調配比,所有不難看出所謂暴發戶的自然神情,可就這個角色的扮演還是一如己出的做作。
因此我儘量的希望,借助我的意識記憶去還原現實的生活。以說明歷史的同步,祗在朝夕相處的瞬息變革中。沒必要去穿透所謂無限長久的朝代沿革。
面對重複的現實,我們其實寫就了相同的歷史,卻鑄造了不同的人生。雖然我極力想在其後的文字中,拋棄意識形態的糾葛,純以意識的自然闡發,流露我對於這些年變革的情緒。
可是對於形態的窠臼,我愈加努力的自拔,便是走向深淵的開始。
這是一場永無止盡的口誅筆伐。它的存在既證明了競爭存在的高級形式,又體現了與彼此妥協共存的歷史現狀。
我之所以難以抑制自己的衝動,想來表達這一切;不能說是想還原世相的真實,自然也無能為力的,如太史公那般有如此多偉大事件可以見證。
可正是一種生活的實際,說明許多歷史的同感——“無緣大慈,同體大悲”。
我們被愚弄的如此自然、天真。我們早被置之案俎,我們卻依舊視死如歸;
這種氣節的形成,不亞於我們嘲笑愚弄了好久的歷代忠良志士。一度我們這代人對於他們的出現與存在,持著嗤之以鼻的懷疑與不屑(雖然小的時候,我們是如此被教育的對他們敬若神明,同時又在接下來的日子裡見證了他們的神性退卻;然而可悲的是,我們卻無法穩穩的站在人性的角度,去認真審視他們的曾經存在)。卻不知自己的命運不若他們的真切壯烈。
一種苟且的生活態度,造就了我們的自我扼殺。
這種罪,何曾不是發生在了許多歷史上的今天。
我們許多時間,生活在一個以單一意識形態與社會理想為指導的多元社會裏;主導的意識風向,總是力排宿命的存在。
可是我們何嘗不是,正在一步步走入“他人”的形式就範。
可笑的自我矛盾,總是報應在自我的排斥與內斂;威權隱約的存在,給漆黑的天空穿上了光鮮的外衣。
我們總是被賦予一種大時代的認同。使我們不得不相信,今天的時代是可比漢唐的歷史興隆。
可現實的社會所有關於漢唐的民眾意識,多少不是來自造就了的現實看法。
媒體的“發達”、廣告的興盛,創造了娛樂的事業輝煌,愚弄的成本遠遠低於真實的發心喜樂。
現實人的需求,總是最為符合當時人的口味。
一種糊弄了的距離美,永遠讓你在可遇不可求中徘徊追逐。
有時被太多的“賦予”,無過於是一種等同的負擔。如此多的負擔,總會為自己的過程帶來幾分不必要的承重。
誰說人來到世間是受苦的?作為人的存在,總是希望追求快樂;可正是對快樂的無節制追求,導致了“樂極生悲”的苦楚。
這其中大多是“求不得”的苦;
是自己造作的意識張力。
可這種苦難的賦予,除卻自己的貪婪;也不可排除的,來自不假思索的被灌輸與飼喂的所謂教育。
想到這裏,我總有一種對被抹殺了的人性的悲哀。
身體的苦難與病症,再深的隱藏,也總可在證據面前曝露無遺。可是對於思想的苦難與畸形,又有多少人可以坦然以對、悻然以卻;或許固執的通病成就了大人物的事業。
世界推動到今天,無論是必然的存在還是偶然的機會。
我們都無必要去慶倖,所謂大時代的偉大;那祗是一種政治意識的滿足。
哪個時代沒有變革?
哪個時代又沒有局限?
揚長避短祗是一句美妙的說辭。
時常的我們總是習慣於,以自我安慰慶倖自己的點滴成就;由此來滿足自己並不龐大的小小虛榮。
我們不能總生活在美好的願景中,那是可怕的開始;因為危機的處變,早以被時代的無限美妙所隱沒。
當所有不知不覺來到時,一切可以承載變革的都已負水東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