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书一本本有价值的书,在我的记忆里是一首首充满墨香的流动的诗。
儿时,出生在绿草荡畔的我下河捉鱼摸虾、游泳、满田野的挖猪草,还有那没完没了的编蒲包占去了时光,上学时读的课文现在几乎全忘光了,只有那周扒皮半夜鸡叫至今还有点印象。那时真正算得上是我看过的课外书籍只有两本:一本是小人书,印象已不太清楚了,连书名也记不起来了,只是那几位少年手搀手把国民党特务剪断的电线联起来而光荣献身的一幕给我留下了难忘的印象,这种英勇的壮举感染着我幼小的心灵;另一本书是纸质发黄而无封面的,它可能是父亲上师范时读过的书,里面有《女娲补天》等神话故事。有一天被我偷偷地带到学校,在课堂上拿出来看时被老师没收了,老师再也没还给我,想起来真有点遗憾。从初中到高中,时间几乎被没完没了的作业考试抢占了,高中语文书至今仍清晰地留在记忆中的只朱自清的《荷塘月色》,贾平凹的《丑石》、刘禹锡的《陋室铭》、范仲淹的《岳阳楼记》等为数不多的几篇了。
真正接触一些有价值的书籍,那还是在考上了淮阴师范学院汉语言文学专业之后的事了;那时,父亲被生活所逼,做起了小生意,家里经济因此而不很拮据了;当时吃是不愁的,国家每月发放菜票;家中寄给我的钱几乎都变成了中外名著了,而周围不少同学却用家中的钱去抽烟、喝酒、或者请女同学下馆子,我在他们眼中是个彻头彻尾的书呆子。除了听课以外剩余的时间大部分泡在了图书馆、阅览室。念大学的时候,自己做过两个梦:一个是学者梦。当时我对美学尤其热衷,大学三年级的我选修了小说美学,老师是全国知名的肖兵教授;课余,我翻阅了大量的美学论著。譬如:《朱光潜美学论文集》、李泽厚的《美的历程》、《西方美学史》、黑格尔的哲学等等,同时还做了许多读书卡片。每当附近的新华书店新到一批美学论著。我总要从口袋中抖出几个铜板把它买来看个究竟,这个梦随着当了老师后被繁重的课务淹没了;另一个是作家梦。我因此阅读了大量的中外名著,如:雨果的《悲惨世界》、肖洛霍夫的《静静的顿河》、列夫托尔斯泰的《战争与和平》、海明威的《老人与海》、莎士比亚的《哈姆雷特》,以及中国古典名著等等;其中《老人与海》我看了三遍;《红楼梦》我看了五遍,给我的感觉一遍与一遍不同。其中的味道一次与一次各异,我因此对人生、对社会、对爱情,对历史有一种更深层次的理解和把握;从此,我对文学有个初步认识。为了圆这个梦,我在教书之余,寂寞之时写了一些诗和散文,偶尔也见诸报端,而这种成功的愉悦和享受充实着我淡泊的人生,我因此而生活得有点滋味;也因此感谢那些助我成功的书。
当然,我只是文学大海边一位拾到一枚贝壳的玩童,但我却是一个执着而又虔诚的顽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