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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没有别墅,一样可以尽享舒适

还记得初中时摇头晃脑地背诵刘禹锡他老人家的大作《陋室铭》时的样子。书中曰:“山不在高,有仙则灵,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唯吾德馨……”真是有切肤的同感。可见古人真是善解人意,是所有不住高楼广厦人的“知音”呢!这样的人不称大师,那谁还算得上?

不过时至今日,毕竟还有不少“陋室”是真正的陋室。想让自己的家住得更有味道,想让自己的品位能在平淡中升华,既富裕又不显粗俗的话,钱不是至关重要的问题,重点还在于文化和艺术的味道。只要有了这个,你的“陋室”就将成为人人都万分仰慕的地方了。

我们且来看看普通的法国人是怎样来贯彻执行“小屋的高贵精神”的,然后你就会发现,原来这样很流行啊!

人人都知法国人爱艺术,从家庭的摆设装饰,就可看出其艺术修养。

家具选择,风格多样。法国人家里一般都有沙发、座椅、饭桌等,中国人家庭也一样,没有什么区别。惟有在风格选择上,确能反映出法国人的艺术趣味。重传统的人,喜欢古典型,这类家具多在一些传统有财力的家庭中可以看到。法国人基本上都异常喜爱异域情调。其中最为常见的,主要为东方的平柜,造型古典,朱红色泽,有一种静美的成熟味道,法国人甚为称道。讲究的家庭,喜欢购置一二件很少见到的正宗中国明清时代的古典家具,乌木或红木质材,八仙桌、太师椅、古雅的书橱,有些乡土特色。倘将这些作为中国家具的代表,倒也没什么值得夸耀的。但我真正想说的是法国人对待艺术那种公平的态度,很值得让人尊敬。

有些家庭也购置一、二件泰国、印尼,或印度等国的座椅、平柜、镜框之类的家具,但都谈不上风格了。不少家庭也有来自父母辈、祖父辈家具遗产,大多坚固耐用,打上了时代的烙印。不少家庭则是流行主义者。年轻夫妇家庭大多很简单,有一对夫妇,女为记者,男为画家,家里并没什么家具,倒是在厨房的餐桌上摆着一个硕大的珐琅花瓶。另一对年轻夫妇,都在大企业工作,收入不菲,除了那扇堵住一面墙的大书架外,几乎找不出让人目瞪口呆的东西来。但是,在大众式家具中,却突然发现还有一、二件古典风格的座椅或小立桌,精致中见出主人的品位,真是让人赞叹不止。

法国家庭一般都重摆设,这更是风格各异,不能一一道来。壁炉的平台上放置几件典雅的古玩,墙上有路易十四风格的壁挂,或者餐桌上方有华丽的水晶吊灯,打蜡的地板铺有波斯地毯。一般家庭中,也总有一些装饰摆设。法国人大多喜欢搜集些有异域风情的小摆设。欧洲人旅游方便,可到非洲、亚洲乃至世界各地,因此在摆设中不难见到一些有趣的小物件。我曾在一对夫妇家中见到几件来自马达加斯加的物品,在另一位朋友家里看到有女子跳舞的木雕,造型很是妖俏,还有在墙上装饰的大绢扇,妩媚至极。

法国人家庭布置贵在有一种气氛。一般的家庭,大都能看见这几种创造气氛的装饰品。一是绘画,普通人家的墙壁上总能见到几幅画。如果没有能力搜集名画,一般的可去绘画市场挑几幅合口味的,价格并不很贵,再者,如果真的喜欢没有什么不好意思,大可以买来名画复制品,配上框架,也能起到美化作用。只是配画框又是一种艺术,犹如穿衣服,很讲究与画的和谐程度,自是需要高超的审美情趣。也有画作贴在墙上的,亦有成年人将自己某次的旅游风景写生挂上墙的。虽不具专业水平,但也别有生趣。二是法国人家里都热爱雕塑。别看他们的屋子面积不大,四面的墙壁上却挂满了不知从哪儿买来的盘儿、画儿和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不论是上下楼梯,还是平面行走时,总得瞻前顾后,闪转腾挪,提心吊胆,生怕碰碎了什么,精神上反而时刻感到有某种疲劳。这一点,却不知法国人是怎样练就的东挪西躲的好本事。三是绿色植物,或墙角、或门厅、或书柜上垂挂,青翠碧绿,令人有满室如春之感。四是地毯,最名贵的地毯,是波斯的纯毛或丝织的,富有人家不成问题。商场的地毯部门都能买到机织的毛、棉地毯,风格有古典亦有现代,有印度、巴基斯坦、法国的。中国地毯不太受欢迎,因为色彩与图案不大合法国人口味。走廊铺上一块地毯,即显富丽。再就是照片,法国人喜欢在家里摆上家人的照片,有个人的、合家的、友人的,或自己从童年到青年时期、甚至华发壮年的,令人看后有今昔之感,很有趣,又能时时看到家中成员。特别值得一提的是法国人很重视营造厨房和浴室的气氛。厨房色彩总要明亮些、热烈些,家人用餐时方有浪漫的氛围。浴巾的色彩,瓶瓶罐罐的款式、色调都很讲究。

欣赏完室内让人感觉艺术丛生的活泼,到房子外走一走,就会发觉与我们居住着的钢筋楼板不一样的地方。在一户人家的大门旁边有这样一件铜雕作品,镶嵌在石砌大门的门框上,作品表现的是一位少女正要入浴,左腿已经迈进了浴缸,右腿还在外面,少女的表情仿佛是在专注浴缸里的水温,右手攥着搭在门把手上的浴巾的一角。这件作品既不是信报箱,也不是门铃,只是纯粹的装饰。将这样一件作品装饰在大门口,并不是任何地方都能够接受且不会导致歧义的,而在法国则是很自然的事,它的文化中原本就充满了慵懒和自然的生活情态,这个场景应该就是生活的写照,让人察觉到了浪漫和纯粹。

除了这些,法国人还喜欢装饰窗户,他们给它装上优雅古典的围栏,镶上美丽的图文,有的是本国特色,有的则是异域风情,总之是怎样彰显主人的艺术品位就怎么来。如果窗的旁边再加上美丽的花朵,葱翠的枝桠,温馨复古的街灯,如果不是四四方方、端端庄庄的房子,还真以为置身于十四世纪的文艺复兴时期,几乎全民皆艺术了。

不管我们的生活还要怎样进行下去,家,也还是要有自己独特的味道的。虽然不需要让你大量购置艺术品,若你热爱收集变形金钢,或是收藏茶具,那么让你的屋子变成它们的天堂,就很好,就是物和人的幸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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