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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四方齐聚

《第四十章》

杀戮的战场不过是一座数人的坟墓,漠漠黄沙掩埋寒骨,旌旗乱舞,魂兮不知处。——剑之名

断戟,苍刀,黄沙,白骨这一刻必将成为永恒的一幕。胜的人站着,败得人倒下,当他们握起手中长剑的那一刻,应有的觉悟。为了心中虚无缥缈的执着而生,同样为或有或无的信仰而死。生或死,只是权利者的几语决策,对他们来说却是无数血骨筑起的长河。

敌人渐渐消失在远方的朦胧之中,仓皇,无助。面对强悍的凌霄,玲珑二人,他们生出深深的无力之感。再也难以保持往日的豪气。当丢掉手中长剑的那一刻,他们知道属于他们的辉煌也要结束了,一抷黄土,就是自己的归宿。谁又知道多少年之后,又有多少绝代英豪会踏上这片土地,走着他们曾经走过的路。

凌霄杖倚着手中的剑,冰冷的剑刃还带有淡淡鲜血的余热,三千流丝伴着瑟瑟的风声狂舞,浓郁的血腥一点点吸入鼻息。脚下的土地血已成河,纵横交错,交织着一幅晦涩的图案。

这一战,无论君阁凤阁都死伤惨重,即使君阁有凌霄,玲珑的存在,但依旧耐不住凤阁一轮又一轮的反扑。上一秒的谈笑风生,欢声笑语,下一刻,就已经横尸遍野,血流成河。生死对眼前的一切来说就是笑话,没有人知道下一秒,死神的镰刀会在谁的生死之间划过。

活着的人穿梭在死人之间清扫着杂乱的战场,几缕青烟袅袅升起落下直到消散。凌霄看向不远处同样静默站着的玲珑,无奈的摇了摇头。一场厮杀下来,七窍玲珑剑不知道收割了多少人的生命,而她却始终不曾有一丝动容,“以我之手,减你罪恶。”她在用今世的时间来修来世的缘。除了他,一切皆为荒芜。而他却在用今世来还前世欠下的债。

“凌护法,阁主来了,在营帐中等你。”

护卫的声音刚刚落下,那道落寞的身影终于有了一点不同,忧郁的表情也在那一瞬间变得虚无,留下的只有满身的兴奋和激动。

“我们这就过去。”凌霄自然看出了玲珑的激动,微微一笑道。说完朝玲珑摆了摆手,“天下总有一天是他的,我相信他,你也相信他,不是吗。”说完便自己向营帐走去,留下玲珑一个人怔怔的站在那里。

大哥哥,来世我一定早点找到你,谁也抢不走。玲珑整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头发,也径直跟了过去。

起风了,远方的天空也暗了下来。风吹过,青烟已散,沟壑的土壤一道道血流渐渐凝固,风沙乱舞,掩上了一层尘土。凌乱的尸体大都已被掩埋,只留下断戟残垣等待着岁月的沉寂。

凌霄轻推帐门而进,玲珑紧跟其后,并不宽敞的营帐内早已坐满了人,然而并无人说话,只是静静的等待着。

“阁主”凌霄抱拳跪地,看着安然无恙高高在上的幽岚,凌霄终于放下了纠结在一起的心。相比之下,玲珑却是好不拘束,直接冲了上去双手抱住幽岚的胳膊道“大哥哥,你终于回来了。”满脸的童真,无邪的笑容就是她最好的表达。

幽岚轻揉了一下她的脑袋,便示意她待在自己身边,“凌霄,起来吧。坐到这边来。”幽岚指了指身边空着的两个位置,凌霄,玲珑走过去缓缓坐下。

坐下来的凌霄这才打量起周围的人,周围也不断有目光向着自己聚集过来。正在他想要自己观察的时候,一道声音响起。

“想必你就是凌老头子家的小少爷吧,果然气宇不凡,颇具王者之风。”说话者正是慕凡,两鬓微霜,谈吐间虚怀若谷,气息悠长,颇具神韵。

“小辈正是凌霄阁少主凌霄,不知前辈是,可否与先父为故交。”自打凌霄继任凌霄阁阁主以后,前任阁主之事变成了禁忌,几乎不再被人提起。如今有人说起父亲的事,凌霄自然心切。

慕凡轻捋了一下胡须,“呵呵”一笑道,“故交倒是谈不上,四大家族很少与江湖门派交涉。不过凌霄阁的一贯作风,深受江湖敬重,四大家族同样有所关注,也曾有幸一睹凌老阁主雄风。”

“四大家族”凌霄脑海轰然一震。江南四大隐世家族,慕府,唐门,绝影,千泷,分别以机关,暗器,暗杀,消息,名震江湖。在座的除了继续留在南方的听天啸其他三位都在这里。此刻的凌霄再看向其他几人眼神中充满了敬畏。

“慕府,慕凡”

“绝影,暗锋”

“唐门,唐寅”

三人依次起身抱拳道,凌厉的气势再其周身荡漾,一眼望去,岁月的气息扑面而来。凌霄也抱拳回礼,以示尊敬。

众人纷纷介绍,慢慢熟悉,幽岚也缓缓向凌霄道明了此次南方的事情。众人也从慢慢的熟悉中缓过神来,满座的营帐内瞬间安静了下来。大家都在等候幽岚发话。

“从现在开始,君凤之间进入绝招时刻,紫,墨,寒,影四府府主率领四府精锐从四个方向攻向凤阁。”幽岚一语说出偏过头看向暗锋道,“暗锋伯伯,可否借你的绝影一用。”

“好,听从阁主调遣。”暗锋二话不说便应声接了下来。对于这个一向很少说话的绝影楼楼主,幽岚从心底敬重。

“凌霄,玲珑听令。你二人带领暗府成员,连同绝影楼杀手负责暗杀。清楚障碍。”

凌霄,玲珑从椅子上腾身而起跪地,“谨遵阁主令”

凌霄,玲珑起身退下,幽岚看向早已坐不住的慕凡道,“外公,唐伯伯你们随我直取凤阁。”

“好”慕凡,唐寅异口同声说道,心中的激动无与伦比。

命令一条条的发布下去,所有的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三日后进攻凤阁,众人接连退去,为最后的决战做着准备。即使凌霄,玲珑也按耐住与幽岚重逢的喜悦,为自己的暗杀做出最后的布置。

刚才还熙熙攘攘的营帐一时间只剩下幽岚,冷凤二人。冷凤静静的坐在幽岚身边,轻咬着嘴唇,想要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又生生的咽了回去。

“阿冷,凌霄随我出战,清音一个人待在洛阳,你回去陪她吧。这是你的师门,我怎能忍心让你亲自动手。”幽岚知道冷凤在担心什么,面对昔日的同门,她要如何面对。

冷凤向幽岚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重重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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