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诚就是验证一个人是否真诚。《孔子家书》中说:“诚实在此而表现在彼。”就是说一个人是否诚实可以观察出来。《中庸》说:“在下位的人,能够得到了解居上位之人的办法:他不信任朋友,就得不到居上位的道;一个人的内心如果不诚实,就不会信任朋友,不信任朋友,也就不会孝顺亲属。”所以观察一个人是否忠厚老实,可以通过他对待朋友、亲属的态度而看出来。
曾国藩的“诚”是为人处世的谋略。诚心是自处之道,可以立天下之大本;诚信是待人之道,专守一“诚”字,则无人不可以为友;忠诚是报国之道,以“血诚”相标榜,一呼云集,无往不利。因此,“诚”字是诀中之诀。曾国藩说,无论做什么事,必须以“诚”字为本,才有用武之地。
曾国藩在短短几年中,把一支刚组建的地方武装变为清朝最有战斗力的部队,甚至有的太平军一听到湘军都心里犯怵。其原因就是他把“诚心”的观念上升到世界观的层次,引入到统兵治军的领域里,使“诚”在维持和巩固湘军中发挥出空前的作用。
“诚心”在曾国藩的治军过程中有三层含义:
一是诚朴。在曾国藩看来,“军事是极质之事”,军中应当推崇诚朴之风。用将则选“质直而晓军事之君子”,募兵则选“朴实而有土气之农夫”。他经常告诫和劝勉将领不要沾染上绿营那种“巧滑偷惰”的习气,在湘军中养成一种诚朴敦厚的作风。
二是诚信。诚信是历代兵论中“诚”的本意。在曾国藩看来,诚信本来就是一个人所应当具备的道德素质,而不仅仅是一种激励士兵、鼓舞士气的手段,把带有明显功利色彩的“诚信”移植到湘军的精神灌输和培植方面,试图转化成统兵将帅道义上的追求。
三是精诚。曾国藩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鬼神亦避,此在己之诚也。”这就是说要对自己所从事的事业有一种精诚的信念和意志。曾国藩极力以此来激励自己,号召将帅,认为只要有了这种“精诚”,就可以“志专而气足,千磨百折而不改其常度,终有顺理成章之一日”。他认为为官为将为领袖者,必须要具备“待人以诚”的美德。待人以诚,则人也可能待己以诚,这叫做以诚换诚;即使少数人不以诚待己,也终会遭到舆论的谴责,使之怵然省悟。如果待人以权术,恃盛气,挟私见,也可能得势于一时,但最终会遭到唾弃。只有以诚换诚才可常保不败。
对自己的嫡系部队湘军,曾国藩是非常有感情的,正是这支部队连年的征战,才造就了曾国藩与日俱隆的声名和地位。所以他说:“吾辈带兵勇,如父兄带子弟一般。无银钱,无保举,尚是小事,切不可使他因扰民而坏品行,因嫖赌洋烟而坏身体。个个学好,人人成材,则兵勇感恩,兵勇之父母妻子亦感恩矣。”
为保证湘军的战斗力,曾国藩除了沿用戚继光带兵之法外,还格外重视军队素质的培养。在与人谈论练兵之道时,他说:“新募之勇,全在立营时认真训练。训有二:训打仗之法,训作人之道……训作人,则主要肫诚如父母教子,有殷殷望其成立之意,庶人人易于感动。”
对于手下的各级将领,曾国藩尤为倚重。他知道,自己只能算是一个帅才,即只有驭将之才,在亲自带兵方面,可能还不如一般的将领。所以,他认为:“统领、营官须得好,真心实肠是第一义。”具体说来,即把“诚”字分解为三部分:第一是保护将领的名声及威望;第二是在钱粮后勤方面不加以掣肘;第三是及时加以褒奖提拔。
此外,曾国藩还注意用“诚心”来防止治军的一些弊端。他深知,用兵久了就会滋生出骄惰情绪,有了这种思想肯定会招致失败,如八旗兵和绿营兵,都是显而易见的实例。他认为:“勤”字可以医治怠惰,“慎”字可以医治骄傲;在这两个字前,还须有一“诚”字作为根本。人天生是直爽的,与军人交往时,直爽就显得尤为珍贵。文员的心多曲、多歪、多不坦白,往往与军人水乳不融。文员必须完全除去歪曲私心,事事推心置腹,使军人坦然无疑。这是说的交往中的诚实。以诚为本,以勤、慎为用,就可以避免大灾大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