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在光滑的屏幕上轻轻划过,如对待羽毛一样,很轻、很柔。
“姐姐,姐姐,我帮你做许愿灯!”
“我也要!”
几个孩子欢呼着跑到她的许愿灯竹架旁边,争先恐后地拉扯着,忽然,一只漂亮的大手落入视线里,孩子们都看得愣住了,连竹架被拿走了都不知道。
“孩子们,你们知道许愿灯有什么用吗?”孟泽贤拿过竹架,微笑地看着这几个小豆丁。
孩子们愣了愣,其中一人弱弱道,“许愿,奶奶说许愿灯是拿来许愿的,人们会把自己心里最想要的东西写在许愿灯上面,然后许愿灯就会飞上天空,上帝就会看见我们的愿望,上帝会帮我们实现愿望的!”孩子越说越期待,眸光一闪一闪的。
“嗯,所以,这是姐姐的愿望,你们都不能碰。”
海岚刚抱起那个孩子,就听见了他说话的声音,心房微微一抖,扭过头,只见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草地上,手中拿着她刚才弄的竹架,唇角上扬地和几个孩子说着话。
孩子们听得似懂非懂,其中一个孩子指着孟泽贤问道,“那哥哥你为什么能碰姐姐的愿望?”
孟泽贤似乎想不到这豆丁会这么直接,修长的眼睫毛眨了眨,继续微笑道,“因为哥哥要帮姐姐看着她的愿望。”
刚迈出的脚步僵住。
一阵风从远处吹来,在草地上掀起一层层波浪,最终撩动了他的头发,吹起了她的长发。
“哇!”
“好漂亮啊!”
身后传来一片海浪般的欢呼声,海岚触电般扭头望去,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篝火似乎燃烧得更加旺盛了,像婀娜多姿的舞女随风起舞,惹得旁人喝彩不断。
“哇,舞会要开始了!”
“等等我,我也去看!”
“喂,你们怎么走了,不是说要帮姐姐做许愿灯的吗!”
女孩子特别喜欢这些东西,高呼一声就跑了,剩下小斯卡捷他们站在原地气败地跺着脚。
“可恶,那些女孩子就是没用!”小斯卡捷哼了一句,小伙伴也义愤填膺地点头,觉得她们太没义气了!
“舞会是什么?”望着那边的火光,孟泽贤忽然问道。
海岚闻言,忍不住回首看着他,不懂他干嘛问这个问题,舞会就是舞会啊,他又不是没去过。
“哥哥,你居然不知道?”小斯卡捷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瞪着孟泽贤,“舞会是我们这里最好玩的游戏,大人和小孩子都可以围着篝火跳舞,跳完舞之后,我们就可以一起吃大餐了!有烤羊,有奶酪,还有刚刚烤好的面包!”说着说着,小斯卡捷嘴馋地吸了吸口水,仿佛看见那些食物在眼前飘来飘去。
“斯卡捷,我们回去吧,妈妈已经烤好了面包!”
“还有奶酪呢!奶奶一早就开始准备奶酪了,她一直不肯给我吃,说要等到舞会之后,要大家一起吃!我们快回去吧,不然莎莎她们会把面包和奶酪吃光的!莎莎一次可以吃两个面包。”
“啊!不行,我们得马上回去!”
“不行不行,你们都不能走!我们要帮姐姐做许愿灯,这才是一个绅士!”小斯卡捷见小伙伴想走人,马上扯着他们的衣服。
小伙伴们一心只有美味的食物,哪里顾得上小斯卡捷,同时推开他的手,叫道。
“姐姐有哥哥帮忙,我们应该回去吃东西了!”
“就是啊,哥哥会帮姐姐看着她的愿望,我们是小孩子,小孩子要回去吃东西了!斯卡捷你一个人在这里吧,你今天喝了好多奶牛!”
说着,推开斯卡捷,转身就跑掉了。
“喂,你们不能这样,我只喝了两杯!你们不能把我的面包也吃光了,你们不是绅士!”斯卡捷心急地追上去,完全忘记了海岚。
海岚还想叮嘱他们跑慢点,但一眨眼,这些孩子就全部跑光了,只剩下孟泽贤坐在草地上,把她弄了好久的竹架放回原位,侧首一笑,“海岚,不做了?”
“做!当然做了,我差一点就弄好了,那个铁丝这样弄也可以的吧,只要能放上蜡烛就可以了?”海岚目光坚定地点头,快步跑到竹架那里,看了看,想起刚刚那个孩子所说的错误地方,研究了一下。
“你喜欢。”孟泽贤抿唇一笑,坐在草地上陪她,但从不指点她的做法,偶尔望向篝火那边,唇间始终噙着一抹笑。
因为被小斯卡捷他们打乱了,海岚又浪费了些时间,等她终于把许愿灯做好的时候,天空上都已经升起了好几盏许愿灯咯。
“现在几点啦?”抬头一看,海岚心急地问道。
“十二点十一分,用了两个多小时。”孟泽贤眯眼一笑。
海岚瞪他一眼,他又不用动手,当然说得轻巧!她第一次做孔明灯,身边还没有人指导,能做成这个模样已经很好了!
看着自己亲手做出来的孔明灯,虽然粘纸的时候把纸张弄皱了,竹架拧得有点变形,但总体来说还是很好看的,起码比外面买的好看!
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作品,海岚眼中笑意凛凛,“孟泽贤,现在是不是可以点蜡烛了?”
眨了眨眼,“你不写愿望?”
“我写了,在做的时候已经写了。”粉嫩的嘴唇扬起一抹笑,露出小巧可爱的皓齿,眼中水光闪闪。
晚风吹起,带着她轻悦的嗓音传入耳中,轻触过心房。
漂亮的凤眼一眨,“好,那就点蜡烛吧。”孟泽贤没有追问。
海岚垂了垂眸,心跳有点快,“你不写?”
“我写什么?”孟泽贤好笑地问她。
“你的愿望啊!”海岚理所当然道,又顿了顿,把孔明灯递向他,“我可以让一半给你写。”
“这是你的愿望。”孟泽贤勾起唇角,一双深邃的黑眸拉扯着海岚,心脏猛地一颤,似乎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
懊恼地咬了咬唇,海岚不知道说什么了。她原以为孟泽贤也会有兴趣,不然也不会陪她弄到十二点,但听语气,孟泽贤的兴趣似乎不大,真不懂他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