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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藏羚羊守护者——才嘎

才嘎,1952年出生于青藏高原腹地的玉树县。1968年从军,历任参谋,武装部副部长、部长、政委等职。1997年任曲麻莱县副县长。1998年起任青海可可西里国家级自然保护管理局局长至今。多次荣获全国自然保护区和野生动物保护先进个人。才嘎与藏羚羊2006年,成为“感动中国”候选人,2007年获“全国道德模范敬业奉献模范提名奖”。2008年当选奥运会第一棒火炬手。

在可可西里自然保护区建立初期,武装盗猎藏羚羊和公开买卖、运输藏羚羊皮的犯罪活动十分猖獗,藏羚羊等野生动物的生存环境由于大规模非法猎杀遭受严重破坏。当时,保护人员没有住处,没有交通和通讯工具,没有武器装备。几年来,才嘎带领保护人员不间断地开展大规模反盗猎斗争行动,破获盗猎犯罪案件107起,抓获犯罪嫌疑人300余人,其中重大、特大刑事案件22起;清理偷采沙金人员7,200多人;阻止和驱逐偷捞卤虫人员9,800多人;他率领反盗猎队伍,组织巡山240次,行程60万公里;收缴藏羚羊皮近4,000张。在可可西里4.5万平方公里的无人区,他为了保护藏羚羊等珍稀野生动物及其生存环境,将生死置之度外,率领保护人员与武装盗猎分子浴血奋战,他始终用一个藏人的赤胆忠心守卫着藏羚羊,守卫着青藏高原。他为保护可可西里,作出了巨大贡献。

为了支持和积极参与2008年北京奥运会,同时通过奥运会宣传生态和野生动物保护,提高全世界人们珍惜环境、关爱地球的意识,才嘎提出将藏羚羊确定为2008年北京奥运会吉祥物的构想,在青海省政府、玉树藏族自治州州委州政府的大力支持下,藏羚羊“迎迎”终于成为北京奥运会吉祥物之一。

才嘎一岁多时,父亲就不幸病逝了,他从此跟着母亲在青藏高原的深山和草原上一天天长大。

参军改变了才嘎的命运。16岁那年,只读过几年小学的才嘎报名参军,在部队里他先后当过排长、连长、参谋、科长、武装部长、政委。在军营的32年间,他走遍了可可西里,对可可西里也有了足够的了解。

1990年,才嘎转业到了曲麻莱县当副县长,主管环保、公安工作,亲眼目睹了残暴的盗猎者对可可西里藏羚羊的疯狂猎杀。

可可西里,藏语意为“美丽的少女”。它位于喀喇昆仑山以东、青藏公路以西、唐古拉山以北、昆仑山以南。可可西里是片人迹罕至的青色山脉,这里本是藏羚羊的乐园。每年6月,成群结队的藏羚羊翻过昆仑山山脉和一道道冰河,历经艰险,奔跑在海拔4,000米以上的高原上。但好景不长,没有多久,人们发现了可可西里的宝石和沙金,发现了湖里有可以卖高价的卤虫,大批的人就跑到可可西里地区挖金、找宝石、捞卤虫。推土机轰隆隆地开进草原,开进藏羚羊的栖息地,大片大片的草场被毁掉了。后来,人们又发现藏羚羊也是“生财之道”,于是又开始猎杀藏羚羊,使得藏羚羊这种青藏高原独有的珍稀动物由一百万只降到了目前的几万只。为保护可可西里的藏羚羊,1994年1月18日,索南达杰在与盗猎分子搏斗中牺牲。曲麻莱县和索南达杰所在的治多县仅一江之隔,才嘎亲眼目睹了一车车被缴获的藏羚羊皮,看到了为藏羚羊流血牺牲的同志,才嘎看到许多人都在哭泣,而他决定要做点什么。

1996年,正是曲麻莱县换届选举的时候,才嘎提出退出县长竞选,并主动要求到刚刚成立的可可西里自然保护区管理局工作。

1997年5月,才嘎正式调到可可西里保护区管理局任局长,才嘎接手的家当只有一辆破旧的类似手扶拖拉机的吉普车,1万元欠债,21名反盗猎队员,还有两间租来的房子。才嘎先把办公地从租房里搬了出来,建立了独院“大本营”;然后军事化地训练队伍,组织人员学政策、学法律、学环保知识。

随后,在玉树藏族自治州的支持下,他们在五道梁建起了第一个前沿保护站,在保护区周边和109国道开展路查,打击倒卖、运输藏羚羊皮等违法犯罪活动,并组织保护人员救护各类野生动物。之后又陆续建立起不冻泉、楚玛尔河、沱沱河、卓乃湖4个站,封锁住了可可西里的各主要关口。才嘎带领保护人员不间断地开展大规模集中整治行动。

反盗猎队伍每年都要在4.5万平方公里的可可西里核心区内巡逻十几次,每次少则一周,多则半个月。队员们在天寒地冻的保护区内风餐露宿,都不同程度患上了风湿性关节炎和各种心肺疾病。

由于才嘎与队员们的装备落后,而盗猎者们有从国外贩来的枪支弹药,有越野车和步话机,他们明目张胆地捕杀藏羚羊。才嘎他们只能靠设路卡查拦截盗猎者,堵住被杀的藏羚羊的出口。当时才嘎一支枪也没有,赤手空拳无法对付真枪实弹的盗猎者。他便向上级申请配发枪支,但批文迟迟未下。才嘎铁下心来,向玉树藏族自治州州委领导陈述了反盗猎斗争的严酷性,终于借来两支枪,开始与盗猎者展开面对面的斗争。

1997年到2002年,是盗猎者很猖獗的时期,才嘎亲手将不少盗猎者送进了监狱,很多盗猎者对才嘎是又怕又恨。

盗猎分子私下打听最多的一件事就是:“才嘎在不在?”才嘎接到过不少恐吓电话,对方语气都很凶狠,恐吓才嘎“不要变成索南达杰”;也有人给才嘎送钱要他放人放东西。才嘎说:“我断了很多人的财路,但我没有怕,我的性格就是要跟他们比个高低,把工作干下去。”

1999年夏天,管理局查获一起盗猎案,缴获88张藏羚羊皮,抓了4名盗猎分子。结果,他们的同伙闯进才嘎的办公室,七八个人持刀围住他吼叫:“要么放人,要么把你的脑袋交给我们。”才嘎没有丝毫畏惧,叫来一名队员:“你马上打电话给公安局,叫他们来抓人。”盗猎者见势不妙赶紧跑了。

2001年6月5日,才嘎接到一个报告,有一伙武装偷猎者从新疆与青海交界的花土沟进入可可西里保护区,格尔木到花土沟有800公里远,开车要跑20多个小时,才嘎立刻带了3辆车9名队员驱车行驶20多个小时赶到花土沟后,却没有发现偷猎者的踪迹。他们继续搜索,在第三天发现了偷猎者的车辙,沿辙印继续找,9名队员轮流开车,一刻也不停,大家啃干饼子、喝路上的凉水,又是两天,仍不见人影。到了第五天,所有人都开始拉肚子,因为他们连停车烧水的时间都没有,渴了只能喝路边的河水。第六天凌晨,他们终于追上偷猎者。偷猎者发现他们后,一边逃跑,一边向他们开枪。才嘎带领队员加大马力猛追,最后把偷猎者全部擒获,并缴获了3支猎枪和1.8万发子弹。他们如果得手,几千只藏羚羊就死在他们手里了,而且那时都是来产仔的母羊,死1只就等于损失2只。才嘎说:“这次行动6天6夜没合眼,大家都累坏了,但避免了一场藏羚羊的大灾难,大家觉得很值!”

才嘎意识到,可可西里有4.5万平方公里,光靠保护区管理局的5个保护站、几十号人来保护是很困难的。

随着国家更多地关注西部生态的良好趋向,才嘎想到要走出去宣传,让美丽的可可西里亮相全国,让更大范围、更多的人关注和参与可可西里的保护。于是,才嘎来到北京开了个新闻发布会,他在会上介绍了美丽的可可西里和珍贵物产,并把可可西里遇到的尴尬和危机告诉大家,他呼吁全国人民支持可可西里的保护!他的演说感动了在场的人,北京各大媒体的记者们随后在媒体上发表了不少文章。此时,爱立信(中国)有限公司做出了捐助可可西里的一项决定,表示分三年捐赠200万元的资金和装备给可可西里保护区管理局。2001年3月,首批捐赠的50万元和6辆北京“战旗”吉普车顺利抵达可可西里。一年之后,第二批捐助到位,同时又有一些单位参加到捐助可可西里的队伍中来。才嘎第二次去北京召开新闻发布会,把在可可西里拍摄的600多张图片,做成了150多块展板,在“新世界广场”门前当街展示。他呼吁全社会都来关注可可西里,携手反盗猎。藏羚羊与可可西里的命运,引起北京市民的强烈反响。许多人对盗猎者的残忍义愤填膺,对可可西里卫士们的艰苦生活和英勇壮举表示同情和钦佩。接着,才嘎又乘势在新华网上发布公告,招募志愿者加盟可可西里保护区。才嘎成为北京2008年奥运会的火炬手公告一出,立即得到全国范围内众多人的响应。随后,“巡展”又到石家庄、济南、青岛、杭州、上海等8个城市进行了15场展览,参观者总计达到23万多人。

2001年,中国申奥成功时才嘎就想到了要把藏羚羊当做奥运吉祥物,因为他一直觉得,单靠宣传保护藏羚羊力度不大,影响太小,最好跟奥运捆绑在一块宣传,效果就大了,于是他就开始了申报藏羚羊为吉祥物的策划和初步宣传工作。

2003年,奥组委通知各地可申报吉祥物时,才嘎立即通过玉树县申报了藏羚羊。后来,他以人大代表的身份向省人大提出了这个申报计划,获得了省人大和省委省政府的大力支持。

在才嘎的努力下,藏羚羊“迎迎”成为2008年北京奥运会的吉祥物之一,深受人们的喜爱。

2008年6月23日上午,才嘎作为格尔木站首棒火炬手高擎象征和平、友谊、团结、进步的奥林匹克圣火,从盐湖广场主席台起跑。

才嘎永不放弃与不断探索的精神,激励着保护队伍茁壮成长,也感召着全社会对可可西里,对生态环境的关爱。

“可可西里就是我的情人,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部分,我会一直守护着她。”“动物也有生命也有感情,它们应该享受与人类同等的权利。”“可可西里是我最爱的地方,这6年时间是我人生中最艰苦的一段,也是最有价值的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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