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前只是走马观花般看过《神曲》,最初是被那充满奇幻色彩的书名所吸引,仿佛被其载着堕入迷雾的境界。心想,这是不是某位得道仙人于云雾缭绕的悠闲自在的仙界里拨奏着不曾被人间聆懂之曲呢?
当仙人的曲艺被人间某位智者悟明其中的含义时,世人却已无法从他那里得到首肯的答案,只因那人已登仙界,不免想到羽化背后美好残忍着的现实。
于是,在每天的喜庆元宵之夜里,我看着那长长的流光溢彩的民俗游行队伍,响彻天际的唢呐,沉入心海的锣鼓之声无不在深深撞击着我的灵魂。
只见那鼓车上靠坐着几位蜡黄与古铜色彩交替绘成的老者,鼓着冒长了繁茂胡须的腮帮,粗糙生茧却灵巧的手指按在唢呐深灰地长管上规律性般运动着。而那元宵之夜闹市里的阑珊之火便是于庄重乐器中所奏向的曲子。清晰而尖锐,那嘹亮的音符似漫漫旷野中一位热情澎湃的高音者在放嗓呐喊。曲子,尽管我未曾听懂你其中的含义,却隐隐知道你道出人世的水深火热与国泰民安之景。
因此这曲是“神曲”,亦有“此去只因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之说。这不属于人间的绚彩华音,只能说是天籁之声,也许当初我便是受于“神曲”的影响才看上《神曲》。
但丁的举世之作,这位诞生在欧洲文艺复兴时期,意大利从中世纪向文艺复兴运动过渡中的诗人,得到恩格斯如此评价:“封建中世纪的终结与现代资本主义纪元的开端诗者。”一位以奇幻文学色彩写就的篇章。
纵观古今中外的诗者,在各自的长短诗句中倾入人世各种情感,却少有诗者能在自己的作品中赤裸裸地论天地生死。也许谈到《神曲》便不得不提及到令人毛骨悚然的地狱,那是怎样一个地方?暗无天日,是一个只听到无数罪魂在那里沉浮呐喊的可怕空间。
有关地狱之说最早源于中国古代民间,那是的百姓们生活在水深火热的悲惨境地,被封建官僚主义不断剥削的他们无奈于低微不得翻身的身份,加之处在一个残暴无情帝王统治的漫漫岁月中,上有剥削,下有压迫。
每个朝代于兴起繁荣到衰亡落败也是百姓民众从安定到被统治后的惶恐不安的过渡期。当所处的王朝身影随历史灰飞烟灭后,他们形同遗世孤儿,不知该何去何从。也许只能默默感慨生不逢时,时运不转,唯于心诅咒那些高高在上,身前身后拥有无数富丽堂皇家室的统治者:昏庸君主,贪婪地霸,无情官吏……
于是,可怜的百姓们幻想出一座牢狱之所,既然他们在世时胡作非为,那么身后必将堕入此处遭受无尽的酷刑惩罚。这虽是百姓们聊以自慰之举,却以大大安抚了民众自我苍茫的内心。
无论地狱存在与否,世人终究是带着一种恐惧的敬畏接受了这最初诞生于脑海意象中的认知。《神曲》与中国民间设想的地狱同样是十八层,每层设定着不同程度的刑罚,好比人间的极刑,因作恶者所承担的轻重不一而对号入座受惩。
有这么一句:人生本来不是为了像兽一般活着,而是为了追求美德和知识。
只是一些人直到去了地狱才知道这真理。
而人在世却饕餮地追求着各种利益,美好来说是追求,丑陋来说是欲望,一直无法摆脱着如蟒蛇般的纠缠,也许这是成长的必须,是染世的经过。人不能不染世,却不能被染茫了双眼。纯洁云朵所不能飘到的上空,那里的阴暗会越积越多,逐渐成了意象中的地狱。
又想到蔡骏《地狱的第十九层》一书,所反映的已不仅仅是存在于人们脑海里的恐怖意象,也决非想象的力量营造之下所能达到的恐惧,那是一种绘声绘色的离奇现实。一个有关地狱的短信游戏以它独有新颖的方式走进了几个大学女生的生活,却也打破了她们美好的大学生活。春雨便是其中沉迷游戏的女生,她却是被无意卷入这可怕的游戏中,身边几位好友也因玩此游戏而相续离奇发生意外。
随着可怕游戏的逐步深入,有关地狱的真相逐渐水落石出,最后却发现这是一起人为意象制造的恐怖。春雨恍然大悟,终坚定着自己的清晰信念,没有陷入到对地狱的恐慌之中。一路深入探究也让她了解到不同人性面临同一事物的结果是什么。
在《神曲》里,但丁与维吉尔一路游历地狱,地狱,极乐天堂,每层都囚禁着不同的幽灵在接受这不同的刑罚。他们访问到最底层时被守护天使用剑在前额刻下人类的七宗罪,以后每上一层,那罪便会被拭去一宗。便也恍然大悟,原来初入地狱时望见它漏斗般得形状原是过滤之用,越往下越浑浊,越往上越清澈。
地狱也许是个活生生地现实,也许是个奇幻的捏造意象,当满身罪恶时它便会紧随于腻,当纯洁无暇时便也烟消云散,而它们之间的界限往望取决于人的一念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