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泽烈,由始至终我都只是你的一颗棋子是吗?”捂着刀割般刺痛的胸口,透过断线的泪珠,她苍白着精致瓜子脸,全身颤抖地看向坐在办公椅上的英俊男子。
光耀集团的总裁办公室,原本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静寂无声,一声哭泣响起,打破安宁。
“你一直都知道是不是?你一直都知道我也只是她的一颗棋子?”双手胡乱插入黑发,原本柔顺的黑发狂乱四散,摇摇欲坠的身体依旧声嘶力竭叫喊。
“你不爱我,为什么连她也要这样对我?我就是一个笑话吗?”
他不爱她,至少,她以为她有相依为命的她,她自己的牺牲应该是值得的。
奈何,原来一切都是笑话。
她只是他们手中博弈的一颗棋子。
绝望的双眸透着凄切的疼痛,不断溢出的泪水让他的心揪了起来。
“柯柔,那是不真实的过去!现在开始,现在……”黑泽烈慌忙从椅子上一跃而起,想把她好好抱在怀里。
“不,你不要过来!”右手一把拿起办公桌上的黑色剪刀抵住左胸口,柯柔极力哭喊着倒退。
“我的心好疼,好疼!疼得我快不能呼吸了!死了一切就了结了!”凌乱的思绪只有解脱的最后终点,柯柔右手狠狠一推,纤弱的躯体缓缓倒进柔软地毯里。
“不!”黑泽烈眼睁睁地看着柯柔将刀尖插入心脏,洁白的飘纱上衣瞬间晕染成触目惊心的红花。
“熙泽庭”内的吊灯一束束散着金光倾泻而下,映照在衣着光鲜,饰品耀眼的衣香鬓影上。
与其说是场年终商宴,不如说是知名品牌的最新时装展示会,争相斗艳,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黑泽烈右手端着香槟和莫申优雅地靠坐在红色真皮沙发上,双眸紧盯宴会厅上移动的各个香艳身影。
“今晚是哪位?”莫申远远就看见一身黑色套装的白薇朝他们走来,脸上便是一副了然的表情。
“肖琳琳”嘴角微微翘起,黑泽烈一口将杯中的香槟饮尽。
“哦?最近很红的新晋模特?”勾起抹坏笑,莫申视线依旧落在款款而来的白薇身上。
仿佛白薇身上的不是黑色套装,而是飘逸的晚礼服,莫申怎么看怎么舒心,鹰眸晶亮晶亮,不自觉释放罕见的暖意。
“总裁,01号总统套房”高挑的白薇将手里的房卡交给黑泽烈,平稳地说出房号便又缓缓离去,像是驾轻就熟,如此这般事早已出现千遍。
“烈,你老让白薇干这样的事,会不会折寿?”莫申视线终于从白薇身上收了回来,抬眼便撞上黑泽烈黑漆的双眸。
接过房卡放进西装口袋,黑泽烈双眸紧盯着莫申,扬起带着肆虐的笑意,说“是老爷子要白薇,不是我要白薇。你忘了?”
“烈,对不起,我来晚了!”一抹黑色紧身包臀小礼服的丽影冷不防直直扑向黑泽烈,一阵浓郁的香水扑鼻。
“烈,我向导演请了假才能来呢!”
“嗯!”
黑泽烈脑里快速搜索,印象中没有见过这一名媛。
外头不是都盛传黑泽烈出手极其大方么?说不定自己就能一窜成为一线模特。甚至,跻身身价惊人的黑泽夫人。
“啊?对不起,对不起,烈!”脸上的血色一瞬间褪去,肖琳琳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那一股湿竟是提前来访的大姨妈。
“哼,装什么清高?老子能看上你是你福气!”厕所的大门被“砰”的一声踢开,随后是粗喘的秽语,以及凌乱的两组脚步声。
“求你,放开我,你放开我!”一声柔弱的祈求声在狭小的厕间响起,夹杂着不断挣脱的声。
“宝贝,待会你就会求我不放你了,嗯?”
“你走吧,我没兴致了!”抽出厕格的纸巾擦了擦污秽的手指,黑泽烈理了理衣服率先走出厕格,完全没有理会跌坐在马桶上的肖琳琳。
“你混蛋,快点放开我!”
柯柔完全没有料想到自己会在如此高端的晚宴上遭这恶劣的肥猪下药,随着宴会厅一路被拖拽进男厕,竟没有任何人正视她的呼救。
沈启翔叔叔怎么临时有事提前离开了,早知道她也应该早早离开,离开了这肥猪就没有下药的机会了。柯柔心里千万个后悔。
他是她获救的唯一希望。
“在我的地方也敢?”今晚是黑泽集团的年终商宴,作为黑泽集团总裁的黑泽烈火气“噌”地飙升,挥拳一下便把薛童打倒在地,唇边勾起一抹邪恶的冷笑。
“哪个混蛋?连我薛童都敢动?”薛童费了一会儿时间才把肥腾腾的身体自地面爬起,叫嚣着作势要给点颜色来人看。
哼,在本市谁不认识薛童,谁不知道他薛童是公安厅薛局长的爱子,动了他等于就是动了公安厅。
映入眼帘的是高大挺拔的身影,邪魅的双眸正阴冷地注视着自己,刀削般的薄唇紧抿,浑身上下散发摄人心魂的冷傲和危险气息。
“哎哟,原来是黑泽总裁!”看清眼前高大的身影,薛童本来还恶狠狠的脸变得比翻书还快,马上挤着眼绽开笑脸献媚。
“薛公子,今晚是我黑泽烈的场子,你竟敢如此。”
“这,这……”颤着声,看着仿佛踱上一层冰的黑泽烈,薛童不由得哆嗦。
黑泽集团掌握本市的经济命脉,连本市的市长都忌惮黑泽家几分,他薛童岂不后怕?
“进来男厕送薛公子离开!”从裤兜掏出手机,黑泽烈简单一句旋即挂上手机。
未几白薇推门而进,身后还跟着位女侍应。
“薛公子,请!”扫了眼哆嗦的薛童,白薇微微欠身作了个“请”的姿势,薛童颤着两腿跌跌撞撞逃离了现场。
直至薛童离开,柯柔才收住了抽泣,双手抱在胸前,咬紧红唇,梨花带泪仰望着黑泽烈,犹如只萧瑟惊慌的小白兔。